第三百三十章 只負責救人不負責埋人

好一招釜底抽薪!

這分明是要把別人的路走盡了,讓別人無路可走!

「阿昀你……」你都知道了!

李秋雨差點月兌口而出。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瞞都來不及,她完全沒想到季惟會告訴莊呈昀,更沒想到莊呈昀的反應如此平淡!

沒有傷心沒有痛苦,沒有覺得絲毫的抬不起頭做人,甚至還主動公之于眾!

想象著他們兩口子患難與共的模樣,她在憤懣的同時突然覺得有些悲從中來,她醞釀了這麼久隱藏了這麼久的王牌最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化解,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

他們倆每天看著她像個猴兒一樣忙前忙後,肯定歡樂得很吧!

此時此刻最安靜的要屬小常,往日里只要一看到李秋雨就會秋雨姐長秋雨姐短的他,一下子安靜得像個啞巴,空曠的院子里只听得到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恭喜您了,呈昀同志,我出去多買幾個菜,今天一定得為您好好慶祝慶祝不可!」他自說自話的往外走,從來筆直的背梁莫名看上去有些佝僂。

「小常!」李秋雨下意識想叫住他。

小常的職務雖然不高,家里也沒什麼背景,但他跟在莊呈昀身邊多年,深得他的信任,有他在邊上幫著說話,事半功倍。

然而小常僅僅只是腳下一頓,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門外。

「你能傷害到的,從來都只有他。」莊呈昀寡淡的目光從小常身上收回,最後停留在李秋雨那張面如死灰的臉上,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再多說,也背著手回了屋。

李秋雨突然像是一只泄了氣的皮球,軟軟的癱坐在他身後。

「阿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才強撐著站起來,「阿昀你們肯定是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有知道自己真實身世的權利,並沒有任何惡意,還請你幫幫我爸爸,他年紀大了經不起任何刺激了……」

「你覺得還有任何裝下去的意義嗎?」季惟冷冰冰的出聲打斷她。

風水輪流轉,曾經的李秋雨有多風光,如今她的就有多落拓,那雙原本神采飛揚的眼楮仿佛瞬間蒙了塵嗎,成了一對毫無生氣的死魚眼珠,可是這一切在季惟眼里,就只有四個字︰咎由自取!

如果當時李秋雨沒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沒對她肚子里的孩子痛下殺手,莊呈昀很有可能在斷了她的後路後放過她,可是現在……

她抬頭看向虛掩的院門,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李秋雨同志你涉嫌一起綁架案,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來人是一小列身著制服的特別衛隊隊員,季惟以前只在莊呈昀他們那听說過這個特殊部門,這次親眼見到真人,才知道為什麼只有他們才能擁有護衛棋神的資格!

每一個人都一板一眼到像是從流水線上走下來的機器人,統一的配置統一的設定,執行一個接一個的標準任務就是他們存在的最大意義,就連打招呼都是硬邦邦的統一語氣。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郭小麥,如果不是你的出現,現在站在阿昀身邊的人應該是我,為他生兒育女的人應該是我,有我父親的安排他會在圍棋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會名揚千古!他也不用被迫公開他的身世……」老遠,都還能听見李秋雨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妄想癥越來越嚴重了。」莊呈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季惟身邊,溫柔的扶著她的肩頭,「我的好與不好都跟她李家毫不相干,但是和你息息相關。」

「你以為我會被她的話給影響?」季惟別過臉打趣他,「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莊呈昀同志,我連你都不在意,還能在意她?」

比起李秋雨,更讓她頭疼的是曹曼貞是她的親婆婆好嗎!

這種暗度陳倉的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進退兩難。

「你說你不在意誰?」莊呈昀伸手去掐她的臉,語氣威脅,「再給我說一遍,你不在意誰?」

「再說一遍咋地了,再說一萬遍也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季惟捧著他的臉捏圓搓扁,屋里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小兩口的嬉鬧……

這個幾乎不帶任何應答的神秘電話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打來,對方唯一說過的話就是最初時問起的︰這是松樹胡同莊家嗎?

一開始季惟只是不勝其煩,後來卻逐漸開始細思極恐,為此她還讓趙家福專門去郵電局調查過那個來電的登記信息,可是郵電局那邊給出的結論卻是壓根就不存在這麼個電話!

也就是說這人不是通過郵電局接的電話,他用的應該是獨立的僅僅對接莊家的通話系統,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大費周章的目的又是什麼。

小常這一出去買菜,買了一整夜都沒回來。

再露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只是這一回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本就不苟言笑的他閨看上去更加沉默了幾分,每天只是埋頭干活,前屋打掃完了掃後院,來回的折騰。

「這麼下去可不行啊,快讓他停手吧,我屋里那套花梨木桌椅都快讓他揩得沒花紋了,那可是正經王府里流出來的東西,壞了多可惜。」一大清早,老倔頭嘀嘀咕咕的來敲門抱怨。

賀耀東緊隨其後,「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一會兒收拾這兒一會兒收拾那兒,動靜還大,你們白天可以睡回籠覺是沒事,可我們仨每天都要上課,再這樣下去哪還有精神听講!」

「就你們倆事兒多,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季惟罕見的幫腔小常。

認識這麼久,她是真覺得現在這樣的小常挺好,也不當李秋雨的狗腿子,也不跟她針鋒相對,每天就像個掃地機器人一樣一刻不停的干到晚,安生。

「他該不會因為心上人進去了大受刺激,神經了吧?」嘴上不饒人,劉群英心里到底還是擔心,只是在說到小常的「心上人」,她的神情多少有些暗淡。

「這點你真想多了,他指定不能喜歡李秋雨,要不然以那孫子的德行不得跟姑姑玩命?」賀耀東說完還不忘「好心」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喜歡你。」

「就你話多,他喜不喜歡我干你屁事!」劉群英一听他說話就忍不住想跟他干仗,兩人吵吵嚷嚷,誰也不讓誰。

「老倔頭你跟我出來下。」屋里鬧得厲害,莊呈昀只能把人叫到院子里,關于生母,他所了解的無非就是信件上的只言片語,想要知道更多,只能從這個唯一跟他母親有過接觸的且還活著的老頭兒身上。

逝者已逝,莊呈昀倒不好奇母親太多的過往,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到底葬在哪兒,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有,大概也只有他的養父母去給她掃過墓吧。

老倔頭的臉色瞬間變得怪異無比,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這,這我哪知道,我只負責治病救人不負責埋人。」

「你不知道?」莊呈昀目光如炬,盯著他時透露出的滿滿都是懷疑。

據他所知,除了他的養父母跟他母親走得近的就只有這老頭兒了,當年主持手術偷龍轉鳳的也是他,這麼被信任這麼重要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連他母親埋哪兒都不知道!

「真,真不知道,要不你先去給莊家兩口子掃掃?讓他們晚上給你拖個夢說說,後事都是他倆一手操辦的,他倆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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