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打發走周玉珍,季惟的注意力全往她送來的那幾個飯盒上去了……

正納悶怎麼給下藥呢。

瞌睡來枕頭。

她不動聲色的對正準備出主屋的老倔頭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一個急轉彎往回走,「東子,你不是說要給我看看你那啥手表嘛,來來來,咱們到門口來看,這兒亮堂。」

兩個人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把主屋那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有他們倆打掩護,季惟辦起事來也放心許多,她把周玉珍拿來的雞湯按人頭分成幾小碗,難搞的藥也不畫了,直接整了兩顆安眠藥,擱案板上一碾,全給拌進了其中一只碗里。

催情藥雖然好用,但也有個弊端,等清醒後李秋雨絕對會把賬全算到她頭上,安眠藥就不一樣了,眼楮一閉一睜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發生了,估計到時候咋懷上的她都不知道。

她把那碗湯擺在李秋雨常坐的位置上,然後熱上飯菜,張羅好碗筷,「吃飯了。」

早就過了午飯點,老倔頭和賀耀東都快餓瘋了,一上桌就開始埋頭苦干,唯獨李秋雨警惕的打量著面前的飯菜。

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許這幫人的正常就是最大的反常。

她拿起勺子在雞湯里攪了攪。

除了米飯,這是桌上唯一樣分餐的食物。

「我這碗太油,跟你換換。」她把碗推到季惟跟前。

就眼下這情況,其實李秋雨心里清楚的很,他們肯定不敢對她做什麼手腳,要不然在聯防隊直接把她處理了不就得了,干嘛還費那麼大工夫把她弄回家來,可她就是不敢冒這個險,上一次的陰影歷歷在目,她連怎麼喝下那杯放了藥的茶水都不知道,事情就發生了。

季惟盡可能穩住臉上的笑容,「好。」

第一次干這種事,她緊張得手心都快冒汗了,就怕被李秋雨看出什麼端倪來到時候打擊報復,現在看她那模樣大概只是不信任他們,已經是謝天謝地。

不喝就不喝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裝作若無事的樣子,把自己那碗雞湯端給李秋雨。

後者接過去卻並不喝,眼神有意無意的往季惟臉上瞟,「听剛才那女人說這雞是小麥的媽媽從老家帶來的,味道一定很好,大家要多吃點,千萬別浪費了,那可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吃飯就吃飯,發表的哪門子感言,這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賀耀東伸手端走她面前那碗雞湯,「你不吃我吃,每個人就那麼三兩口,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那我這碗也給你吧。」季惟忙起身,想把自己那碗雞湯也遞給他。

偶爾吃一次安眠藥雖然對普通人不會產生啥大的危害,但她可是孕婦,誰知道這玩意兒吃下去會不會傷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委屈這倒霉孩子了,希望他身強體壯的能多撐一塊兒,萬一一個沒忍住在李秋雨跟前倒下了,事情可就大發了!

「還是給我喝吧。」向來食不言寢不語的莊呈昀突然伸出手,搶在賀耀東之前接過雞湯碗,「娘親手養的雞炖的湯,我這個當女婿的怎麼著也得多喝一碗,起碼不能比他少。」

「……」這種事你也爭,毒藥你吃不吃。

季惟無語了。

當著李秋雨的面她又不好拒絕,只能把碗遞給他,一邊還不忘掐著他手腕叮囑,「你可得喝慢點,免得燙著。」

「嗯。」莊呈昀穩穩的接過去,當著眾人的面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季惟光著看著腦袋瓜子就已經開始發暈了。

一般人一顆安眠藥就能睡得跟死豬一樣,她就是怕李秋雨中途被折騰醒才特地加重了劑量,沒想到全對付到了自己丈夫頭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報應……

「行了先別光喝雞湯了,也吃點米飯,你早上吃得就少,餓壞了吧。」她強行摁住莊呈昀的手,擱下的時候故意大力一晃,剩下的大半碗雞湯不顯山不露水的灑得只剩下個碗底。

見每個人都吃得挺好,李秋雨這才放下心來端起碗,「小麥,以後就別讓你嫂子來送飯了,天寒地凍的來回一趟怪費勁的,你們要是不嫌棄我的手藝,以後家里的伙食就由我來負責吧,我願意做飯,阿昀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飯。」

說完她還不忘往莊呈昀那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愛意。

所以今天這頓就是唯一一次她能下藥的機會?

季惟懊惱得要命,臉上卻還得客客氣氣的,「好,都听秋雨姐的。」

「中午這事兒算是給了她一個啟示,小麥你接下來不管吃啥東西都得注意著點,那可是個喪心病狂的主兒。」吃罷午飯,李秋雨前腳走,後腳老倔頭就湊到季惟耳邊低聲提醒。

季惟心下一驚,人已經起身出門,再看身邊坐著的莊呈昀,整個人蔫巴巴的坐在那兒,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來了。

「很困對嗎,我現在就扶你回屋!」

在遇到季惟前,莊呈昀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安神香安眠藥什麼的平時可沒少用,東西進嘴後沒多久那反應一上來他大概就猜到了,死撐著搖了搖頭,「給我拿瓶酒來。」

「都這樣了你還喝什麼酒!」偷雞不成蝕把米,季惟有些氣急,她心疼的拿自己的手帕擰了點熱水,在莊呈昀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後者堅持要酒,「一回屋就躺下睡了,你以為別人真看不出什麼?讓你去拿你就去拿,快著點兒。」

這藥也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比他之前吃過的勁兒都大,腦子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手腳也開始發軟,能撐到現在真的全憑意志。

莊呈昀鮮少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季惟當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哪還敢唱反調,趕緊從櫥櫃里拿了一瓶茅台出來。

瓶蓋一擰,莊呈昀連杯子都沒來得及要,抓起來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猛灌了兩口,然後又往衣襟上灑了一些,「行了,現在送我回屋吧。」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生怕壓壞自家的小妻子,整個人的重量全往賀耀東身上搭,氣得他差點沒一把把他丟開,「看著白白淨淨挺瘦弱的,我說你咋就能這麼沉,都快趕上生產隊里的年豬了!」

罵罵咧咧的出了門,看到李秋雨守在書房,他立馬又話鋒一轉,「大中午的喝酒,我說你到底咋想的啊,淨給我添麻煩!」

「我來吧,照顧阿昀我有經驗。」李秋雨伸手就要去扶。

賀耀東煩躁甩甩手,「這死沉死沉的你扶得動嗎,趕緊的別擋道讓我先把人弄床上去,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喝醉酒的人那就是一灘爛泥,聞到莊呈昀這滿身的酒味,李秋雨到底是沒再跟他搶,「剛吃飯的時候不是沒喝酒嗎,怎麼一會兒工夫就醉成這樣了?」

「這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天橋底下算命的!」賀耀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還說你會照顧,那你還傻站著干啥,還不趕緊去倒杯醒酒茶來,等著我去呢!」

許是真的擔心莊呈昀,李秋雨完全沒跟他計較他的態度,老老實實的跑廚房準備茶水,然而等她著急忙慌的端著杯子回來,主臥的門已經從里面反鎖。

「郭小麥呢?」第一時間她就在屋里找了起來。

季惟眨巴著眼楮一臉無辜的從客廳出來,「我在這兒呢秋雨姐,你找我干啥?」

「門咋關了?」

「還不是阿昀,說怕我們打擾他休息,就把門給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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