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她代表的是我

季惟的個子看著是單薄了點,可好歹也在生產隊里待了這麼久,力氣比吳安娜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自然要佔優勢,她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吞咽,吳安娜怎麼都反抗不了,嚇得其他女同學縮在自己位置上拼命咽口水,一個也不敢上前制止。

這郭小麥就是個瘋的,萬一給她惹毛了一個不高興往她們嘴里塞可怎麼辦,這麼多考卷吃下去,非得鬧肚子不可!

季惟才懶得管她到底會不會鬧肚子呢!

要不是吳安娜這害人精,她跟莊呈昀根本就不用經歷這一遭,起碼在莊呈昀自己想回首都之前,他都不需要回到這里,喂她吃一點考卷算個啥,沒剮了她那都是菩薩心腸!

足足吃了兩張考卷,吳安娜才從季惟的魔爪下得以逃月兌,還是因為向芳喊來了胡老師,不然她非讓她把整本都吃了不可!

這套卷子是莊呈昀親自上新華書店替她買的,內容涵蓋了全部學科不說,難度系數之大讓人根本無從下手,她又不好意思不寫,不如吃了一了百了。

吳安娜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到能當場就把季惟給開了!

她抱著肚子一個勁喊疼。

一看她那中氣十足的樣兒,季惟就知道她是裝的。

既然她想去,那就讓她去唄。

她願意折騰,難道還要攔著不成!

一進一出,沒到放學整個補習班的師生都知道了5班有個叫郭小麥的鄉下學生欺負同班同學的事。

董老師還「好心「聯系了李秋雨。

連小常都破天荒來湊她的熱鬧,只不過一進來就給了她個冷臉,「我警告你郭小麥,在你沒從呈昀同志身邊滾蛋之前,你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別再給他惹出任何麻煩!」

再看李秋雨,已經款款大方的在那代表她給吳安娜和胡老師賠禮道歉。

她要是真有錯,不用別人代表自己也會道歉,明明這事就是吳安娜沒事找事在先,她用得著被代表嗎,李秋雨這一道歉,可不就是把所有錯全攬到她一人頭上了……

季惟一言難盡的看著兩人。

都結婚了還來「請家長」這套……

行吧,你倆願意折騰就慢慢在這兒折騰吧,她就不伺候了。

連病房都沒進,調頭她就往家走。

沒一會兒兩人又跟著回來,拿著票據去找莊呈昀報銷的同時,小常還不忘告她黑狀,「呈昀同志您真該管管她,去補習班上課第一天就把同學給欺負進了醫院,再這樣下去還不定整出啥大亂子,萬一被人知道她跟您的關系,豈不是給您的形象抹黑!」

想起莊呈昀前些天的叮囑,他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這可不是故意欺負她,眼下的情況您是清楚的,您已經因為她受到了牽連,不能再繼續放任她無法無天下去!」

「合著你的意思就是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咋不說她吳安娜欺負我姑姑是在打莊呈昀的臉呢!」賀耀東就是看不慣這種雙重標準的人,哪知道他話一出口,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那啥姑姑,我不是罵你是狗,我只是覺得你莊呈昀好歹是你主人……不是,是你愛人,不能讓他面上無光是不!」在季惟凶神惡煞的注視下,他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解釋。

李秋雨難得面露嚴肅,「對不起小麥,這件事我也不能向著你,我認為小常說的對,你現在的身份是莊太太,凡事就應該站在阿昀站在莊家的立場去考慮,以後為人處世不能再那麼任性,吳同學那我已經替你跟她說好了,明天早上你親自去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三人爭執的時候莊呈昀始終研究面前的棋局,沒發表任何意見,直到听到讓季惟道歉,他才皺著眉頭停了手,「為什麼要去道歉,小麥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

他復又看向小常擱在棋桌上的票據,把它轉遞給季惟,「我希望你們能記住,我是娶了妻子不是養了個女兒,小麥已經是個成年人,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需要別人來替她張羅,另外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家是小麥在當,這些東西跟以前在縣城時一樣,直接拿給她就成。」

季惟等的就是莊呈昀的態度,雖然她心里明白他一定是會偏向她的,但是听他親口表態,那種被不遺余力維護的感覺的還是讓她忍不住心頭一暖。

在他這兒,她果然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百分百的信任,至于其他人怎麼想的,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是呈昀同志……」小常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一聲,似乎是還想再說什麼,被莊呈昀一個眼神制止,「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有時候小常你也得學會發現別人的優點,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小麥,她是我的愛人,代表的是我。」

他的語氣仍舊是春風和煦,但話的分量卻並不輕。

李秋雨一下子听出了他的不悅,輕聲細語的打著圓場,「這事是我們欠考慮了,總是習慣性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事情疏忽了小麥的感受,阿昀你別生氣,我們保證下不為例。」

她說話的時候,莊呈昀已經把那沓被吳安娜吃剩下的考卷丟進了垃圾桶,「這個周末沒課,小麥你準備準備一塊兒跟我去拜祭爸媽吧。」

李秋雨和小常雙雙愣住。

打從莊父莊母走後,莊呈昀一直處于逃避狀態,別說是去拜祭,平時連說話都會刻意回避,這趟他從奉天回來也沒提起過,現在居然要帶郭小麥去拜祭!

為了給她正名,他情願面對所有的傷痛,她在他心目中真的就已經重要成這樣了嗎!

季惟內心的驚詫一點也不比兩人少,比起「見家長」,她更擔心他的心理健康,好不容易逐漸恢復正常,她是真擔心他一下子觸情生情,情緒又崩盤。

那樣沉默的莊呈昀,她既害怕見到,又心疼。

「要不再等等吧,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

「不用。」莊呈昀溫柔的握住她的手,「認識你之後,我一直就在等這天。」

李秋雨走的時候,季惟只記得她那難看得要命的臉色,陰沉沉的,像是外面糊了一層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等第二天再看到她的時候,又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有說有笑。

「阿昀不在的這段時間,莊伯伯和莊伯母那一直都是我在照料,我估模著你年紀小也不懂這些,來的路上就順便置辦了些香燭供品,你看看還有什麼缺的,等會兒我再出去買。」

她那輛粉色自行車前面懸的籃筐里,滿滿當當的塞了好些東西。

季惟挺無語。

不懂可以學,誰不是從不會到會的,家里情況比較特殊,又是第一次去拜祭公婆,這種事怎麼能讓別人代勞……

李秋雨這一好心,反倒把她這親兒媳婦給摘出去了。

「你看這事兒給鬧的,實在不好意思秋雨姐,昨兒傍晚我跟阿昀出去溜達順手買回來了,忘了提前跟你說一聲,又給你添麻煩了。」

就是知道自己是個生手,怕有所紕漏,昨晚她專門打了個電話回大隊跟便宜娘請教,需要采購的東西和注意事項這會兒全在她腦子里記著呢,就差出去買了。

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季惟回屋拿出神筆,把自己關在屋里好一番搗鼓,總算拎了一籃子像模像樣的香燭供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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