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女大三抱金磚

多年同僚,想不到到頭來劉志國那小子卻倒戈相向幫那花瓶說話!

小常越想越覺得季惟有問題,就跟會灌迷湯似的,先是把賀家那傻小子給迷得神魂顛倒,接著是呈昀同志,劉群英還有東方紅公社那麼些社員,人人都說她好,都不知道她到底好在哪兒!

他怒氣沖沖的掛了電話,差點沒把電話機給摁碎!

客廳外,敲門聲輕緩。

回頭見到來人,小常的臉上才露出幾分少有的人味兒來,「秋雨姐你還沒睡呢。」

他一直覺得這世界上的女人多庸俗,都配不上呈昀同志,但如果非要選一個,那一定是秋雨姐莫屬。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人從小跟呈昀同志一塊兒長大,對呈昀同志一直體貼入微,溫柔大方不說,學歷也高,現在可是首都大學的學生,更重要的是她爹是首都棋社的社長,從小耳濡目染在棋藝方面很有天賦,他很少見到呈昀同志跟女棋手下棋,秋雨姐算一個,也算是知己知音吧,比那啥成天鑽錢眼里的花瓶不知要清高多少!

「阿昀睡眠不太好,我剛給他熱了杯牛女乃上去,馬上也要去睡了。」李秋雨穿著一件白色的長款睡裙,額前還別了個精致的珍珠發卡,更襯得她如月光皎潔。

「剛才,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擔心的指指電話,「我听到你在生氣。」

人如其名,她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像極了潤物細無聲的秋雨。

小常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溫和了下來,「其實也沒啥事,以前的同僚思想覺悟上有些跑偏,我幫他矯正來著。」

「那就好。」李秋雨溫柔的笑了笑,連帶著那雙明亮的眼眸也跟著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大晚上的生氣不利于身體健康,如果沒什麼事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在廚房里幫你留了一杯牛女乃,你記得等會兒去喝。」

「誒,我知道了秋雨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常一直目送她出門。

回來首都已經有幾天了,呈昀同志一直吃不下睡不好,又變得跟以前一樣,可是在清河縣的時候明明看他已經恢復得挺好了,也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他頭疼的摁了摁眉心。

季惟做了一個惡夢,夢里莊呈昀形如枯槁,病歪歪的躺在一張躺椅上,似乎只剩下出的氣……

一整個晚上都深陷在那樣揪心的疼惜當中,她想幫他,可是她發現自己啥也做不了,只能看著他緩緩的閉上眼楮,她在夢里哭得撕心裂肺。

好在一覺醒來,天下太平,只是枕巾微微有些透濕。

為了方便,屋子一角一直擱著一只裝滿清水的搪瓷面盆,她起來抹了把臉,連早飯都沒吃,就先對著昨晚搞到手的值線圖琢磨了起來。

這是莊呈昀走後的後遺癥,這些天早上醒來,她總會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只有很專注某件事,才能把思緒拉回到正常中來。

房門外,郭家兩口子愁眉不展。

因為擔心閨女,他們倆早上連開荒都沒去。

怕閨女想不開,更怕她會難受,姑娘太要強有時候並不是啥好事,連抹眼淚都背著他們,回來這麼久,不管遇上啥事,就沒見她哭過。

陳翠蓮扯過袖口蹭了蹭眼角,「也不知道女婿到底咋想的,咱家小麥多好,他咋就能狠得下心走呢,我連想打個電話去問問都找不見人。」

「你快別嚎了,回頭叫閨女听見了心里又得難受。」郭滿倉也是倆眼珠子通紅,連聲音都嘶啞得厲害,「叫我說也沒啥不好,不稀罕咱閨女的走就走吧,說到底他是城里人.咱閨女是鄉下姑娘,門不當戶不對的,咋可能長久的了,也怪我,當時還非叫他跟我下地干活,怕不是把人給嚇跑了。」

「叔嬸兒你倆嘀嘀咕咕說啥呢!」賀耀東頂著滿腦袋水汽從外面進來。

郭家兩口子忙咽了話頭,「沒啥沒啥,你起來了,吃餃子咋樣,嬸兒昨晚包了好些餃子,這就去下給你吃。」

陳翠蓮說話就要下炕,賀耀東卻異常認真的喊住她,「嬸兒你別擔心,這個世界上誰不要我姑姑都沒關系,我一定不會離開她的,我會好好守著她,不再讓任何人欺負她!」不管姓莊的有沒有交代過!

無端端的,又把陳翠蓮的眼淚給說下來了。

她一邊點頭,一邊伸手去揩,「嬸兒信你,你是個好孩子。」

說真的,這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對著誰都是一張熱乎乎的笑臉,雖然偶爾也犯渾,但對她閨女絕對是一等一的心疼,人也能干,基本就沒啥他不會的,閨女當時如果跟他結婚,不知道能少操多少心。

就像孩子他爹說的,咱鄉下人,還是得配鄉下人。

只可惜閨女已經結了婚,倆孩子是有緣無份,可惜了。

陳翠蓮只知道了人吃飽了吃好了能高興,為了讓她閨女高興,她這餃子包的可是結結實實的精面粉,連油渣她都不上,直接擱的新鮮豬肉,閨女不喜歡吃煮的,她就給她煎成盒子,一出鍋,滿屋子都是香味,季惟本來不餓的,都讓誘惑了出來!

「你跟我進來下。」她端了碗餃子,隨手把賀耀東也給拽進了屋。

值線圖雖然沒法正大光明拿出來,但經過她一天一夜的琢磨,總算讓她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她胡亂往嘴里塞了個餃子,神神秘秘的從枕頭底下模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這是啥?」賀耀東好奇的不得了,沒等她遞過去,自己就先把腦袋湊了過來。

「好東西!」季惟故作神秘,「你知道我昨晚為啥失蹤幾個小時不?」

賀耀東歪著腦袋,「你不是在荒地睡著了嗎。」

「你還真當真呢,你先看看這是啥。」季惟總算把羊皮紙給他抖開。

這玩意兒怕是得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線條和標注都有些褪色,好些地方都模糊了,但依稀還能看到原先的輪廓,一會兒橫一會兒豎的,一會兒又是紅點一會兒又是黑點,賀耀東本來學習成績就不咋地,一看這玩意兒直接給他整蒙圈了,「這是啥,跟鬼畫符似的,咋著,姑姑你要超度誰啊?」

「你這倒霉孩子,大清早的胡說八道啥呢!」季惟抄起羊皮紙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下,「說你笨你就不聰明,連自己公社的地圖你都看不明白!」

「地圖?」他還從來沒听說過他們公社有地圖呢!

這一下子,賀耀東可算是來了興致!

他一把將羊皮紙搶過來,重新抖開,橫七豎八的挪了好幾個位置,總算是把地圖上標注的位置跟他們公社的實際方位一一對照了起來!

「嘿,還真是!姑姑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兒要是給他爹,他爹一定高興,公社里其實一直都有個繪制地圖的任務,是為了交到省市制作詳細的省圖,因為不是強制性任務,大部分公社是能拖就拖,不過如果能交上,那也是功勞一樁,不要白不要嘛!

廢話,她親手畫的還能有假!

季惟朝他招招手,臉上愈發神秘了幾分,「其實我昨天根本沒去荒地,我上知青點去了,就是莊呈昀之前住的那兒,說來也是運氣,牆上掉下來一只壁虎差點沒把我嚇死,它四處亂竄的時候就把這玩意兒從橫梁上給竄下來了!」

那知青點,原先是一富農的家,听說人家里的爺爺還是啥以前還考中過秀才!

賀耀東信以為真,「這就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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