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陰溝里翻船

越听到後面,那姑娘的眼楮就瞪得越大,到最後竟連嘴巴都O成一個圈,「老板,那男的跟你到底啥愁啥怨啊,你要這麼整他!」

「這個你別管,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好處我絕對不會少了你的,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另外一百九。」

要說今天能遇上也是運氣,平時能踫瓷小汽車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多數時候也就逮幾個蹬自行車的,趕上性格軟乎的可能會給個塊把五毛的,要是遇到是暴脾氣的,那可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別說錢了,搞不好還得挨頓臭罵!

風險是有點大,不過賺錢這種事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可是開張吃一年的買賣,那姑娘拍著胸脯,「我叫小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老板你放心,事情我一定給你辦妥!」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麗連踫瓷都敢干,季惟一開始還挺擔心她會拿了錢就跑,倒不是她心疼那十塊錢,純粹就是覺得少了一場好戲,可惜。

上奉天自行車廠打听了一番,听說他們傅廠長不在,季惟就回去了。

她們住的這個小院,雖說大部分生活物資都是提前準備齊全的,但像瓜果蔬菜這些都必須每天去副食品商店現買。

小常習慣性早起,基本上每天早上鍛煉完就會出門,正好能踩著副食品商店開門的點。

到了省城自然更不例外,人口多供應有限,稍微去晚點可能就得排到中午,還不一定能買的上,所以小常比任何時候起的都早,脖子上掛了條白毛巾,權當出去晨跑。

小院較偏,距離街道副食品商店並不算太近,一路上還有好幾幢早些年查封的老宅子,經過一條小巷時,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常眉心猛跳,也顧不得買供應的事,循著聲源找去。

幽僻的巷子盡頭,居然趴著個披頭散發的姑娘,身上的短袖汗衫已經被人撕得亂七八糟,手里還拿了一塊沾滿血跡的搬磚,看那樣子應該是經歷了某種很糟糕的事情………

「需要我幫你找聯防隊嗎!」小常忙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襯衫蓋在她身上。

姑娘裹著衣裳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千萬別,要是被別人知道我就沒法做人了!我沒被咋樣,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你就當沒看到過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小常本來就不是多熱心腸的人,能進來這麼一趟完全也是因為之前的職業本能,听她這麼說,轉身就要走人。

「同志,同志你先別走,我的腳好像崴了站不起來了,你好心扶我一把成不,我能自己走回去,不會麻煩你的。」姑娘哭著朝他伸出手,小常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拉了她一把,卻被她一把抱住胳膊,「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耍流氓!」

剛才還虛弱得走不動道的姑娘,一下子精神抖擻得仿佛沒事人一樣,她扯著大嗓門,愣是把附近住的僅有的十來戶人家全給嚎了起來!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莊呈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溫玉在懷,他真有點舍不得起來,季惟嘟嚷著嘴,毛茸茸的小腦瓜子在他胸膛上蹭,「不知道,別吵我,不知道不知道……」

大清早的,小小一點動靜無疑就是點火,莊呈昀有些失控,伸手把她撈到自己身上摟著,「太平點兒,不然你真別想睡覺了。」

他又不是柳惠,坐懷不亂能還能不亂幾回,昨晚折騰一宿已經憋了滿月復燥火,再這麼下去非燒死不可。

睡得好好的讓鬧醒,季惟氣不順,偏要跟他唱反調,小手探進被窩一抓一個準,莊呈昀當時腦子就空了……

相處這段日子,他們倆早已不是第一次親近,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小麥還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他,一時間新奇、渴望像是無數根羽毛在他心頭輕飄飄的撓,最終全都交付她溫柔的手心。

季惟可憐兮兮的揉著自己酸麻的右手手腕。

瞧著挺清心寡欲的一人,誰能想得到精力會這麼旺盛,就這戰斗力要是真提槍上膛,她絕對得哭爹喊娘……

只可惜這點開胃小菜在莊呈昀這兒完全是意猶未盡,他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外面的呼救聲早就已不知道啥時候停止。

小常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被人以這種方式帶進聯防隊,兩手隨便那麼一動,那刺耳的金屬踫撞聲令他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入伍那麼些年,他的同僚遍布全國,成為呈昀同志的勤務員後,更是因為工作需要接觸了不少大人物,上哪兒都能有個便利,沒想到陰溝里翻船,居然讓一幫子愣頭青給他逮起來了!

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真不認識那女的,听到她呼救才過去幫她的,誰知道她會好端端反咬我一口,你們到底還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誰會大清早帶著介紹信戶口本去晨練,你們要是真不相信,可以把你們隊長找來,他能證明我的身份也能證明我的人品!」除了副食品票證和錢,小常身上就多出一條白毛巾,根本沒法證明他的身份,又不能把呈昀同志暴露出來,他只能一個勁吹胡子瞪眼的解釋,可惜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壓根就沒人相信他!

「少跟這兒攀關系!」年輕的聯防隊員陰陽怪氣的瞥了他一眼,「要是每個犯了事兒的人都進來找我們隊長,他不得忙死,甭管你是啥身份,犯了事就得受到制裁!我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姑娘會冒著自毀清白的風險去冤枉你,她圖啥啊!圖被人非禮刺激啊還是讓人指指點點好玩啊!」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問題是那姑娘她不正常啊!

正常人能冤枉救自己的人嗎!

小常腦子里冷不丁又竄出個更不正常的人影來……

回想起季惟昨晚的反常,他突然就咬牙切齒起來,「花瓶!這事兒一定是那個花瓶的主意,她這是在報復我!」

一到省城就出這樣的事,除了她,還有誰!

只有她最跟他過不去!

「報復你?」年輕的聯防隊員越听越樂呵,「你可真是越說越扯,剛明明你自己說的你跟那姑娘根本就不認識,既然不是認識,這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她好端端冤枉你干啥,編理由好歹也得給我編圓乎咯!」

小常氣了個倒仰,「我說的是郭小麥,郭小麥!」

從來就沒見過這麼黑心肝的姑娘,居然敢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整他,要是那倒霉玩意兒現在在這兒,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掐死她!

「你這咋又扯出一個來,真是越說越亂!」年輕的聯防隊員不耐煩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自己坐這兒好好反省反省,啥時候想明白了,願意交代問題我再來!」

結實的詢問室大門,「砰」的一聲!

里面徹底安靜了下來。

小常急得是抓耳撓腮,花瓶這回擺明是精心策劃過才算計他的,現在他被關在這兒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出不去,呈昀同志一個人在外邊可咋辦,他身邊就那麼個妖精似的花瓶,非讓她生吞活剝了不可!

然而幾條街外的那座小院,此時依舊是一片祥和。

一大早上起來就沒看到小常,莊呈昀還專門問過季惟,不過听說他可能是去買供應去了,他就沒再多問,雖然他沒買過供應,但也知道有時候得排很久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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