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狗拿耗子嚇住貓

作者︰一把竹竿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挺能跑的啊,怎麼不繼續跑了?」趙奉節獰笑著上前,左手還拎著一個被一拳錘的神志模糊發出奇怪的聲音的小賊,前方的巷道口上,僥幸沒被趙奉節當場抓住的小賊正一邊哀嚎著一邊往起來爬。

而他的隊友,此時正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就和死了一樣,畢竟,任誰被當成投擲物免費享受了一把人力推動下的烏鴉坐飛機,一頭撞在別人身上之後,多半都是這個德行。

趙奉節本來打算把這三個小崽子當場制服的,但誰想看見自己站起來之後,一開始氣勢洶洶逼上來的這倆家伙竟然撒丫子就跑,一個不察,險些讓這廝跑了。

大步上前的趙奉節突出一個凶橫,從他到那倆小賊之間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周圍的人都用一種極為驚恐的表情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趙奉節上前一腳將剛剛爬起來的小賊踹倒,三下五除二就當著整整一條街的人的面,連拉帶扯的將這三個不長眼的家伙的上衣扒下來,栓吧栓吧擰成一條繩,就和串螞蚱似的將三人捆了個結實。

在此期間,周圍的人連個大聲說話的都沒有,皆是一副想湊熱鬧,但又有點驚恐的架勢,沒有出來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好漢,也沒有來幫趙奉節實施抓捕的熱心腸,就那麼看著趙奉節將三人拾掇的整整齊齊。

「走!」蹬著眼一聲喝,那個被趙奉節用人肉飛彈砸倒的的家伙猛的哆嗦一下,順著趙奉節的拉扯發出一聲慘呼,他的倆隊友就和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不肯動彈,而他差點被趙奉節這一扯拽斷手。

「裝死是吧?」趙奉節抓過的賊海了去了,一看就知道這倆是個啥德行,嘿了一聲,敢和老子耍死狗?這又不是國內,自己現在也不是警察,揍你就揍你了,還能怎麼著?

上去一人賞了兩記大嘴巴子,抽的倆人眼冒金星,但也不敢再在地上躺著,被他從地上拽起來,一邊求著饒一邊哀嚎著,希望趙奉節放了他們,但奈何鐵石心腸的條~子完全不為所動,對三人一瘸一拐的慘狀熟視無睹,甚至他們走的敢慢一點,那腦瓜子里嗡嗡作響的巴掌就下來了。

而另一邊,趙奉節對這些家伙完全沒有任何同情心理,無他,抓的實在太多了,見過的賊不說如過江之鯽,卻也相差仿若,有些被抓的時候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做筆錄的時候賭咒發誓絕不再犯的家伙,只要一從看守所里放出來,沒幾天趙奉節就又能在別人的衣服口袋里看到他們的手。

無論是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還是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的賊,都一樣,趙奉節從上班至今,只抓過越偷越狠變本加厲的賊,還從來沒踫上過一次就改的悔過之輩,幾乎所有的賊,都有二進宮三進宮的履歷,甚至在剛剛入職的時候,趙奉節還踫上過從小偷到大,每年都有大半年在看守所里吃飯的狠人……

一手扯著三個找刺激的耗子,幾分鐘他們就回到了面攤,本來那個跑的最快的家伙已經很敏銳了,但奈何趙奉節的人肉飛彈去的更快,是以完全沒跑出去多遠,自然回來的也快。

「老板,你的飯錢~」趙奉節回到飯攤的時候,他的那半碗面竟然還在窄窄的桌子上放著,只是他也沒了繼續吃的打算,將錢從私掠空間掏出來,他也不知道兩碗面多少錢,但伸出手,讓老板自己拿也是個辦法。

「啊……」半弓著腰的老板愣了一下下,然後大力搖頭,剛才趙奉節的一番姿態他可是近在咫尺觀看的。

無論是一拳打的人委頓在地還是那個可怕的人肉飛彈,以及最後拎著人就和拎著袋土豆一樣追趕的姿態,都顯得過于奔放,從這種凶人手里拿錢,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走南闖北多年,見識過形形色色之輩的老板完全不敢有這種念頭,當下腦袋搖的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哎呀呀,我是警……我是好人啊!」趙奉節把手都快塞到人老板的圍裙兜里了,眼看老板步步後退,都快把人逼的從面癱那頭跳下去了,無奈的收回手,收起一半的錢,想了想,心里略略結合國內工地上搬磚的工資,大差不差的估計了一番自己該掏的飯錢,又拿起幾張,放在了老板的桌台上。

「走!爸爸帶你們去嗨皮一下!」結完賬,趙奉節繼續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左右環顧一番,凡是被他視線掃過去的方向,圍觀的人都快速轉頭,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看了一圈之後,趙奉節緊了緊手里的繩子,向著夜市之外走去。

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看著趙奉節那一拖三的背影越走越遠,揚長而去,待趙奉節從路口消失後,就像是水開了一樣,嘰嘰喳喳的喧鬧討論聲頓時喧囂塵上,不過,也沒有任何人有跟上去看看的打算,甚至本來要往那個方向走的人都選擇了繞路……

離開夜市的趙奉節牽著自己的戰利品走了快有十分鐘,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沒有表,趙奉節在心里默默記下來自己回到蝕界之巢後需要準備的第三件東西,計時設備。

明明不過八九點的樣子,四周已經很是寂靜了,除了這一路上背後的三個家伙的哀嚎聲外,就只有周遭房屋內被驚擾到的住戶們的聲音,雖然不如午夜般萬籟俱寂,但也遠不如後世熱鬧。

雖然很想將這三個家伙教給警局,幫這個時代的異國條~子們完成一下當月的任務,但還是那句話,他現在是個黑戶,去了警局才是給自己找麻煩。

思慮了一番之後,趙奉節隨便找了條無人的小巷,喝罵幾聲,確定里面沒有私會的野鴛鴦後,直接把人拽進去,無視他們的掙扎,先一人賞一巴掌抽懵,然後就著月光和附近民宅內的燈火,挨個解開搜身,模出了三把短刀和一些錢,還有點零零散散的玩意,擺弄幾下後,趙奉節把刀和錢揣起來,又一人賞了一巴掌後揚長而去。

三個小賊先是在原地愣了一小會兒,繼而狂喜,本來他們看到趙奉節這狗曰的鐵石心腸,無論是求饒服軟還是恐嚇威脅都得不到任何語言上的回應,再加上趙奉節選的這個方向顯然不是去警察本部的啊!

夜黑風高,凶神惡煞,動輒拳腳相加付諸武力,以至于他們都絕望了,甚至都做了一路的要被人打斷手腳的心理建設了,但哪里想到被這麼幾耳光,竟然就放掉了?

早知道這麼輕的處罰,那你何必用那麼暴力的手段抓啊!

送上來讓你抽還不耽誤大家的功夫!

你說你整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了抽幾個耳光,何必呢……

三人在趙奉節在的時候一個勁的哆嗦,等他走了,罵罵咧咧爬起身來,相互說著什麼,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又是幾句機關槍一樣的快速交流後,其中那個被趙奉節當人肉飛彈的家伙猛地一抬手,「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乍起,短暫的寂靜後,挨了一巴掌的那家伙嗷了一嗓子,掄著王八拳就撲了上去,兩人頓時扭做一團,在小巷里翻滾廝打。

第三個人見狀試圖拉架,但挨了幾下aoe之後也惱了,一聲八嘎呀路也加入戰團,頓時,小巷里撕扯聲、喝罵聲、倒地聲、拳腳聲,聲聲入耳。

待趙奉節繞了一個大圈子偷偷模回來之後,這一幕看得他都有點懵,好端端的……這結伙作案的三兄弟怎麼還打起來了?脾氣這麼爆的嗎?自己和他們接觸了這麼長的一路,沒看出來啊……

(還想著跟著這三個傻逼去賊窩呢,這打起來算是個什麼事兒……)蹲在不遠處,盡力將老大一坨的自己躲的嚴實點的趙奉節陷入了憂慮,難道要等這三人打完嗎?

他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弄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下午干了一下午的活,雖然很想和那些腳力們交流一番,但奈何語言不通,所以屁都沒打問出來,所以直到現在,對于整個世界背景,除了知道是近代日本之外,他還是兩眼一抹黑。

自己在國內的時候披著一身黑皮,背後有一整個國家的公安體系作為依靠,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能在內網上查個八九不離十,信息接收極為便捷,可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哪里敢和公家打交道?

而除了公家外,也就是這些雞鳴狗盜之輩的信息來源比較靈通了,甚至就像趙奉節當時找門路洗那一噸黃金一樣,在某些陰暗的角落里,這些家伙,比正規路子更加好使……而最妙的一點就在于,這些家伙不會在乎你的背景和來歷,只要你不是臥底,那大家就都是兄弟……

可這三人……趙奉節看著打的激烈的三個家伙,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蹲在原地,等待著三人的激情互懟結束,就看那打架的架勢,他也看出來了,這三人就是打過幾次架的普通人,力氣都是往死里出,壓根打不了幾下也打不出個好歹來,稍微等會也不耽誤什麼事情……揮手,驅趕了一下周圍的蚊子,就是蚊子有點多,堪比小樹林了都……

趙奉節一邊揮著手趕蚊子,一邊閑著無事四下觀察,忽然,正在趕蚊子的手猛的頓了一下,他皺著眉頭,努力的看向三個小賊身處的巷道深處,在月光和燈火沒有照射到的陰暗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但仔細看去,卻又好像沒什麼,趙奉節大力的擠了擠眼楮,又盯了一會兒,卻什麼都沒發現。

(眼瓢了嗎?)趙奉節心里有點嘀咕,老實說,他被蝕界之巢整的現在對這種小巷子都有心理陰影了。

「八嘎!&…!#~)—」喝罵聲還在對噴,但手底下力氣已經沒那麼重了,顯然,就這麼一會兒,這三個家伙就有點乏力了,趙奉節也從他們背後的巷道里把視線挪回了這三個家伙身上,點點頭(嗯,快了,最多再有三四十秒,這仨就該歇著了,再等他們爬起來,就能一路跟著去……臥槽!)

黑影驟起,就像是野獸一般的黑影撞破巷道深處的黑暗,將已經疲態漸顯的三人直接按到于身下,然後不等三人反應過來,兩手一手一個狠狠掐在其中二人的咽喉上,猛力一擰。

「 ! !」兩聲脆響,那兩人的腦袋就在趙奉節的眼皮子底下生生被扭轉過去,掰了個方向,至于第三人,甚至他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身上一重,緊跟著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張開到駭人的地步,一口啃在他的脖頸,其咬合力之恐怖,獠牙之鋒銳,連脊柱都被猛地一下咬斷。

「咚!咕嚕嚕……」斷頸後的頭顱滾落在地,綴著一路的血滾出幾米,甚至那張臉上還帶著幾分之前的憤怒和驟遭襲擊的茫然,在人頭落地之後嘴巴還動了動才徹底沒了動靜。

遠處的趙奉節整個人都蒙了,渾身僵硬的蹲在原地,大氣都沒敢出一聲,雖然見識過那顆恐怖的尸樹,雖然也曾親手殺死他人,雖然也曾與人生死相搏,但哪里想過剛才還對自己求饒的人這麼一頓飯的功夫就血濺當場?

而接下來的一幕才讓趙奉節震驚,剛剛殺人的凶徒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兩只剛擰斷別人脖頸的手掌收回去,以如猛獸般異化的指甲作為工具,撕開那個被一口咬斷脖子的人的胸膛,掏出血肉,大口大口的吞咽,血腥氣在夜風中飄蕩,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和吞咽聲交替響起。

一番進食之後,它揭開被吃了一小半的尸體的胸膛,舉起心髒,仰頭張嘴,一捏。

「淅瀝瀝……」被保存在心髒中的血漿隨著手爪的擠壓而落下,悉數滴入那張大大張開著的滿是獠牙的嘴巴里,也正是這個動作,讓月光照在它的臉上,讓趙奉節看清了他的面目。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沒有眼楮,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佔據了整個臉龐下半部的大嘴,如黑洞一樣,參差的利齒胡亂的生在其中,舌頭上如獅虎般倒刺密布,舌頭的最前端,一根如針般的長刺筆直如劍。

似乎感受到了趙奉節的目光,高舉著的心髒里血液越擠越少,待最後幾滴血擠淨之後,那怪物放下手,正過頭,看著趙奉節的方向,咧嘴一笑,那笑容直接笑到它的後腦!

「喂!那邊的那個,你要不要來餐桌上坐坐啊?」

一聲帶著貓戲耗子般的戲謔詢問里,趙奉節趕緊站起身來,一邊往後退,一邊結結巴巴的開口︰「呵呵……呵……不了不了,不打擾大哥你吃飯了,我最煩打擾別人吃飯的人,這三個就是打擾我吃飯被我揍了一頓的……呵呵呵……呵呵,你先吃,不急……不急……我還有點事……那啥……」

話到一半,趙奉節拔腿就跑,去尼瑪的坐坐,坐在餐桌上給你加餐嗎?

雖說天黑了別瞎幾把出門,但這也太獵奇了啊!

「大哥你先吃著!!!!!」

狂奔的趙奉節太過震驚,以至于他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能听得懂對方的話!

「找到你啦!」那如狂歡一樣的聲音里,前一刻還趴在尸體上大口吞咽的怪物,咽下嘴里尚未嚼碎的入肉與骨,呼的一聲帶起腥風向發足狂奔的趙奉節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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