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阪神地震發生後的第三天，下午時分，張楠在莊園見到了安德烈與帕維爾。
小書房，張楠看到這兩位氣色不大好，覺得奇怪，讓兩人隨便坐之後，順口問道:「我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是來匯報「聯合力量」在全球的部分業務情況，但據張楠所知，最近公司順風順水，除了在蘇丹南部同蘇丹政府軍有點小摩擦之外，就沒什麼重要情況。
听到老板的問話，年長些的帕維爾貌似苦笑了下，道:「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我們兩個就是自己有點想不通，為在高加索的那些俄國小伙子覺得可惜。
就在幾小時前，俄軍總算佔領格羅茲尼的匪幫總統府，說是慘勝。不過我和安德烈都一樣的看法，俄軍守不守得住那都是個問題。
這仗打得蠢！」
蠢，這是一名老軍人的憤怒！
一個多月前，車臣戰爭正式爆發，俄軍進入車臣。
戰爭另普通人驚恐，巷戰又會令戰爭恐懼！巷戰就是絞肉機，是屠宰場，勝方敗方都會損失驚人。
1918年才建立的格羅茲尼，城市名就是「可怕、殘酷」的意思，一開始就是按照作戰要塞設計，易守難攻。
幾年來經濟的崩盤，軍隊訓練的松懈與腐敗，還拘泥于歐洲平原大規模機械化戰爭的固有思維，結果還在其實沒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一頭撞進格羅茲尼，俄軍損失慘重。！
更讓安德烈等紅魔鬼們看得目瞪口呆、一肚子火氣的是，蘇聯完蛋才幾年功夫，俄羅斯軍隊居然就變得徹底不知道怎麼打巷戰！
伏爾加河畔、馬馬耶夫山岡上的「祖國母親」還豎在那呢，攻克柏林的紀錄片又不是找不到，那些俄軍如今一進格羅茲尼，成了挨揍的一方。
一幫只當自己是蘇聯人的紅魔鬼，真是恨不得自己操刀上陣，干掉那些俄軍指揮官，然後自己指揮俄羅斯部隊平了格羅茲尼！
當然，也就是想想，他們不會為俄羅斯服務，只是為那些送命的好小伙子覺得可惜。
張楠一听原來是這個，說道:「其實他們該學怎麼攻擊柏林，平推，而不是開著坦克進市區。
我是外行，但也知道，坦克就算要進城市，那也適當攻城錘用。對手沒有空軍，遠程炮兵也近乎沒有，俄軍調動足夠的大口徑火炮，空軍用重型炸彈，一層層平推過去。
炮兵就推上去直射，巷戰，曲射殺不死所有人。
炮彈和航彈就是拆房子，廢墟都不靠譜，在徹底拆掉所有支撐點之前就不進去。
拆一層推進一層，俄羅斯的軍火庫里炸彈和炮彈都夠打第三次世界大戰，時間一長還是負擔，還不如用掉。
把整座格羅茲尼一層層剝洋蔥那樣徹底抹掉，反正俄羅斯也不在乎那做小城的人口和經濟產出，這樣什麼問題都解決了，還死不了多少人。
他們是反過來，作為強勢進攻的一方，在城市還沒徹底摧毀的時候進城打巷戰，完全就是放棄了自己的優勢，以弱點對上對手的強處。」
這時安德烈接話道:「或許等俄羅斯有個夠強硬、懂點行的領導者，那場該死的戰爭才打得完。
不過對公司而言或許是件好事，兵源上。之前蘇聯時代的老兵會來公司的基本都來了，特別是參加過阿富汗戰爭的老兵，年紀越來越大。
公司在慢慢更新換代，兩年內，一些第一次五年期合約到期的承包商會被淘汰或感覺賺夠了錢離開，我們自己培養有實戰經驗的老兵代價太大。
俄羅斯這是在幫我們訓練軍隊，接下去這幾年俄羅斯經濟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一等打過車臣的士兵退役，我們估計能招募一大批。如今不是42年的斯大林格勒，他們是不該這麼打巷戰，但這些士兵只要真正經歷過格羅茲尼巷戰，那都會真正的好兵。
對了，老板，我們已經啟動招募南斯拉夫那邊老兵的計劃，那都是一幫殺胚，估計今年戰爭就會打完，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去干嘛。」
到這，安德烈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老板的臉色居然陰沉了下來，這情況很少見，因為他看出老板心里似乎突然冒出一團火！
帕維爾也沒搭腔，小書房里瞬間很安靜。
就一會，沉默的張楠才道︰「除了個別特殊情況，對于巴爾干半島來的，我的公司里只歡迎塞爾維亞人。」
南斯拉夫內戰，說出個誰對誰錯？
連安德烈和帕維爾都說不出清楚，他們沒想到老板會這麼說。
沒問為什麼，老板的指令執行就好。
這頭張楠看得出兩人的疑問，當然，這疑問是兩個紅魔鬼讓他看到的，不然自己可看不出來。
屬下有疑問，張楠微笑道︰「塞爾維亞，可靠。」
可靠，很好！
看老板火氣下去了，帕維爾才將話題扯開，道︰「老板，日本方面已經拒絕了絕大多數國家和組織的地震救援通知，包括我們德。
我看，可以讓礦業集團通知一下，解除之前接到通知的那些救援人員和飛行員的二級準備令。」
張楠一听，道:「既然日本政府瞧不上，那隨他們的便，我們不用倒貼上去，不然還慣著他們了。」
到這，張楠又道︰「我有段時間沒去加里曼丹，從去年開始讓你們準備的事情，搞得怎麼樣了？」
一听這個，兩個紅魔鬼頭子精神一振，安德烈道︰「老板，要啟動？隨時可以。」
張楠點點頭，道︰「這麼多年了，我花了那麼多錢下去，也該有些效果。
南部非洲我為王，可爪哇那邊老給我添堵，買點原來東德的遺產都敢和我來抬杠，還有礦產開發上，那個姓蘇的狂到沒邊。
叢林里的猴子大王當久了，都不知道什麼是敬畏。威廉這會看到我，都能感覺出來他有點懼怕。
威廉都不敢炸刺，一只老猴子敢給我添堵，那就滅了它，讓他全家人都去陪陪葉海亞-賈梅。」
老是被動應對，張楠煩了。
權力讓人沉醉，去年在印尼幾大礦業開采項目上，那只姓蘇的猴子擺了星城礦業集團幾道。
去年沒收拾它，那是時局不太合適。
如今嘛，新賬老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