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關老大一擲兩千多萬美金，還用自己生命做賭注的偉大冒險、超級極限旅游、創造華夏公民某項歷史的大膽壯舉，張楠除了沒讓他出錢之外，真的只能是在精神上對其支持一下。
沒辦法，壓根幫不上其他任何忙——那可是上太空，任你本事再大、再有錢，旁人也就是干瞪眼的節奏！
漫長的航程，先直飛莫斯科，機場都不出，免得給社會環境、政治局面已經夠亂七八糟的俄國首都添亂。
接上正帶著老婆孩子在莫斯科旅游的項偉榮一家、在莫斯科集合的夏米力、卡里米等人，再飛中亞哈薩克斯坦的列寧市。
列寧格勒世界聞名，就算如今改了名也一樣，但列寧市在哪?
列寧市不是列寧格勒，規模比後者要小得多，它將來會因為不遠處的拜科努爾航天中心而改名。
列寧市，就是將來的拜科努爾市，一座五十年代起為航天而建、不斷發展的城市。
這趟張楠不僅僅自家的兩架超級私人飛機全部出動，還有兩架灣流Ⅳ提前半天前往烏克蘭與白俄羅斯，讓百分百會盯著自個一家人動向的幾國情報機構、巨型跨國集團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哪家飛機上，甚至最多打听到他是要去莫斯科。
敵人多了就得這樣，安全第一！
這趟幾乎就是全家總動員，除了年紀太小的兩個孩子和看家的珍妮留在紐約外，平時在美國的家人們都去了。
甚至之前人在加拿大的戴維斯、在安哥拉的保羅、在博茨瓦納的扎克等人也拖家帶口前往，真是老伙計大集合！
關老大要升天…不，是要上太空，家人、兄弟們能到的都得到！
倒是關興權的母親和妻子沒來，一個是年紀大，令一個是關興權不讓她來，不然真的會很麻煩。
而且這是乘坐宇宙飛船上太空，可沒百分百保險的說法，得以悠著點。
張楠一家在跨大西洋航程中乘坐小一些的767，等抵達莫斯科之後再換更加舒適的747︰一到俄羅斯的地盤之後，自己這一家人才是徹底安全！
導彈不會「誤射」，戰斗機也不會將他的私人飛機當「入侵的轟炸機」，誰讓俄國人正眼巴巴等著他的錢！
4號下午，張楠透過舷窗看到了半荒漠的土地上一條蜿蜒的河流，說了句︰「到錫爾河了。」
既到錫爾河，列寧市也就不遠了。
這會張楠正坐在巨大、堂皇的客廳內，姐姐張慧和姐夫項偉榮在斜對面，在他身邊坐著的是外甥項佳楠和繼女莉莉。
至于昱辰小朋友，這會正在臥室里準備起床，也不知道睡得個什麼覺。
外甥已經13周歲，個子都接近一米七，不過拔條比較早，將來是會比他爸爸的個子高些，不過估計也就長到張楠這個舅舅的身高、一米八左右到頭了，想當男模估計很難。
哦，佳楠同學也沒必要去當什麼模特，誰讓他家太有錢呢。
前幾年這小子還是小正太一枚，今年開始看著都像小伙子，今早張楠都被其嚇了一大跳，這家伙個子長得太快了。
顏值結合了姐姐、姐夫的優點，以後估計能迷死一幫子女孩︰一米八足夠，貨真價實高富帥！
只要有錢，在皮肉骨眼里三寸丁都能成大個、大麻子也能變小白臉，而他家真的夠富、不是一般的富！
不說張楠這個舅舅，項偉榮和張慧的身家就多得在能國內能排上號，這會小伙子的一身行頭就值個好幾萬美元。
在國內他可不會這麼穿，這趟出來了，張楠這個小舅和幾個小舅媽送的。
小學照理下個月畢業，而小佳楠去年底開始就已不再去上學，請了語言教師強化英語，今年下半年就要到紐約讀書。
精英培養體系，張楠和姐姐、姐夫要讓他將來能管錢、管產業，就算有職業經理人，那也至少接得上姐姐張慧的班。
到美國進行精英教育，不是說國內的教育不好，張楠一直都為自己從小到大就學的三所學校而自豪。
可說實話，按照自家的實際情況，佳楠再去讀個國內應試教育體系的六年中學，那真是在浪費時間！
張楠可清楚，這90年代為了中考、高考的升學率，這重點中學里的學習環境有多令人窒息。
當然，二十年後也好不到哪里去。
項家將來要的是能管錢、管企業的人，不是培養什麼科學家、工程師、宇航員、公務員、做牛做馬的苦力…
在國內倒是也能土辦法、縮短時間培養管企業的人，比如初中畢業就從自家產業基層做起，但那樣的格局太小…
出國吧，學個十來年再回去，如果他到時候願意回去的話。
張楠和自家外甥親，外甥也喜歡這個舅舅，雖然有很長時間沒見，兩人關系一點沒疏遠。
自從上飛機後，佳楠幾乎都跟在舅舅身邊。
這會听到舅舅的話，項佳楠也湊到舷窗邊看，「小舅，那就是藥殺水?」
張楠眼楮一亮，道︰「這你都知道?」
小伙子終究才13歲，虛歲都才14，一听小舅夸獎，臉上表情立刻變得有點自豪。
「錫爾河古名藥殺水，《新唐書-西域傳》中記載︰石國‘西南有藥殺水，入中-國謂之真珠河，亦曰質河。’
我記得這發音是中古波斯語的叫法，意思是‘珍珠’，唐代那會藥殺水流域附近是突厥、葛邏祿這些游牧民族的活動區域，昭武九姓中里的石國也建都于在藥殺水流域…」
很自信，張楠都听得愣神，「我說佳楠，你這兩年都在看點什麼書?」
小伙子還沒說話，對面的張慧笑著道︰「這家伙四年級讀了一半就把六年級的語文、數學學完了，老師也不管他，在學校里不搗亂就行。
初中那些都看了些，歷史、地理感興趣，和你一樣，數學對幾何、函數壓根不感興趣，物理化學壓根不看。
就看喜歡歷史書、什麼地理游記，每次到滬上和杭城就買那些書。」
說的是普通話，因為莉莉在一邊︰她能基本上听懂普通話，還認得不少漢字，但完全听不懂剡縣方言。
听這對話，挨著爸爸坐的莉莉兩眼冒小星星︰她認得這個哥哥的，這會覺得他太厲害了！
「佳楠哥哥，你好厲害！」
說是小伙子，其實也就是個孩子，一听這個妹妹崇拜自己的學識，果斷繼續吹。
「莉莉，這里在1300年前就是我們華夏的領土，歸濛池都護府管轄，就像美國的一個周。
唐高宗李治顯慶二年，應該是公元657年平西突厥阿史那賀魯，分了西突厥的西部地區設了這個都護府，領五弩失畢部落。
治所在碎葉城，下轄十一都督府，管轄的地方相當今現在中亞楚河以西至咸海，也有說直到里海的。
到了公元702年，歸北庭都護府管轄…」
莉莉繼續眼冒崇拜的小星星，其實她壓根沒听懂！
張慧也听不大懂，只知道碎葉貌似和李白有點關系，而基本能听懂的項偉榮是笑而不語，至于張楠，那是覺得自己這個外甥將來絕對又會是個牛叉的收藏家！
「…到了唐玄宗天寶十四年，就是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唐王朝無力西顧，將大批兵力調往內地，西域與內地聯系就被隔絕。
那時候北庭都護府孤懸塞外，在完全沒辦法和中央政府聯系、獲得支持，還是四面都是敵人圍攻的情況下整整堅持了三十五年，直到公元791年才被被吐蕃人徹底攻陷。」
「 里啪啦」說完，有個妹妹很崇拜自己也是件臉上有光的事情，至于舅舅的贊揚就更棒了。
這邊張楠道︰「歷史自學得不錯，理論是基礎，我就是讀書的時候學得太少，結果到這會還一直需要充電。
不過理論是理論，過幾天你跟我一起去東邊的阿拉木圖，那邊有個塞人的考古項目。
塞人、尖帽塞人，知道嗎?」
小伙子有得玩當然高興，至于他的父母也不反對，離去紐約還有三個多月，張楠也不會把自家外甥給賣了。
不過張楠的問話貌似優點難，項佳楠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公元前在中亞這邊的游牧政權是吧?」
不敢肯定。
「差不多，到時候你還有個考古專家的姑父，對，農館長你應該叫姑父，他也會在那。」
「甬城的三伯伯?」
張楠一愣，看了眼姐夫項偉榮。
「這叫亂叫，這兩年他去過好幾次甬城，博物館里都常泡著。
以前小的時候我表姐給瞎排叫錯，都一直喊三伯伯，改不了了。」
三伯伯就三伯伯吧，輩分沒錯就行，瞎喊，在美國同一輩還是一個單詞搞定，哪有華夏這麼分得細。
聊著天，乘務人員通知準備降落，各自坐好，安全帶倒是不用，今天氣象條件好，出不了問題。
兩架豪華私人飛機先後降落，滑行到停機坪時，除了接機的人員，張楠還看到了提前抵達的兩架灣流。
這里是哈薩克斯坦的領土，但拜科努爾城機場里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俄羅斯人，部分軍官和士兵也都是穿著俄軍軍裝。
拜科努爾航天中心從1955年6月開始建設，一開始是導彈試驗基地，在蘇聯多年的精心打造下，很快就成了航天聖地！
數不清的世界第一在這座城市附近的航天中心被創造出來︰1957年10月4日，人類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從那里升空；
1961年4月12日，人類第一位宇航員加加林在那里踏上登天之路；
1963年，人類第一位女性宇航員捷列什科娃在那里升空；
1971年，人類第一座空間站在那里發射…
航天中心世界聞名，這座城市也是為航天工程而生，城市里的居民也都是為不遠處的航天中心服務，基本上都是俄羅斯人。
因為航天中心的原因，就算二十多年後，哈薩克斯坦國內都還是有俄軍存在的，甚至二十幾年後的俄羅斯新型洲際彈道導彈還是在這里試驗！
拜科努爾，包括這座在哈薩克斯坦境內的城市，還是俄軍的天下。
一下飛機，張楠就感覺鼻子難受︰錫爾河是在附近，但這里是半荒漠地區，空氣太干了，所以沒讓最小的兩個孩子來。
遺傳了自己的習慣，一到濕度太低的地方，一開始幾天鼻子、喉嚨總會覺得別扭。
北邊的航天中心情況會更糟，這里處于內陸，平均海拔才90米，還都是鹽堿地，年降雨量才60毫米。
有愛不是有錫爾河，這地方壓根就不適合人類生存！
俄羅斯航天局的邀請，俄羅斯的總統和杜馬都沒反對，哈薩克斯坦政府也歡迎艾倫先生的到來︰來歡迎的人除了俄羅斯方面的人，哈薩克斯坦也派出了經濟領域的高官。
哈薩克斯坦也窮呀，原本蘇聯還在的時候就需得靠中央政府的財政支持，現在的經濟形式就不用說了，苦不堪言！
世界第一富豪，還是經濟體系高度集中、不同與那幾家分散式家族財團的第一富豪造訪，就算是在俄軍地盤上，這哈薩克斯坦政府也得來插一腳。
張楠無所謂，大家都客客氣氣，和氣生財嘛。
蘇聯式的專業化城市，不繁華，已經有不少俄羅斯技術人員返回俄羅斯。
要在這里住一夜，還去了趟航天員服務中心︰宇航員升空前，都會在列寧城里住上十來天適應適應，誰讓這里的氣候同莫斯科差別極大。
關興權狀態極好，這麼一大幫人前來支持，還挺讓他感動的，不過也就僅限于此︰幾十號自家人搞見面會，這家伙連心率都沒增加多少，心理素質比職業航天員還要牛叉！
張楠同時還見到了任務總指揮、總工程師、地面控制指揮人員等人，同時還有關老大這趟一起上太空的兩名搭檔︰謝爾蓋-克里卡廖夫與亞歷山大-斯捷潘諾維奇，身高都和項偉榮差不多，有個1米75左右。
這兩位都是老航天員了，經驗豐富，特別是留著個大光頭的亞歷山大-斯捷潘諾維奇，年近五十，都上了好幾次太空，在禮炮號時代就在太空長期駐留過。
至于謝爾蓋-克里卡廖夫今年35歲，第二次上太空，大帥哥一枚，但不像個斯拉夫人，長得倒像個美國人。
見個面，沒閑雜人等，也沒有攝像、錄音，張楠的管家做了件非常有意思的事︰發紅包！
地面上的那些技術負責人一人一個，厚厚一疊、一萬美元，再一個口袋交給總指揮，五十萬！
「里邊的看著給基地參與任務的伙計們隨便發，大家辛苦，買點煙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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