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不算，像這邊的工棚門框高度只有兩米，兩兄弟進出房門都得先低頭。
每次出遠門，休息時遇到麻煩更多，被子要加長、床要加長。
像這次，工地里的床都是兩米長，還是兩頭帶欄桿的那種，只能兩張床橫著拼一塊才睡得下。
還好老板的那些車每個型號都寬敞，不然想塞進去都困難，真是大個子也有大個子的苦惱。
小妮子今天高掛免戰牌，沒法再去滑雪，一伙人干脆去看高山速降比賽，有不少下個月將去法國阿爾貝維爾參加第16屆冬季奧運會的高手參賽。
運氣不錯，今天的比的項目是刺激的超級大回環，遠遠看著還是挺過癮的。等看完比賽回到工地，打算晚上去城里一家預定好的餐廳用餐，拖著只航空箱、風塵僕僕的杰瑞-古登考恩到了。
這丫就是個工作狂，都想拒絕張楠叫他一起去外邊用餐的邀請，這就想連夜開展工作。
不用這麼急，先去吃飯。
結果又踫上那位苦逼的「60年太子」殿下︰西方的高級餐廳就這德性，敞開式，就不知道包廂為何物。
打個招呼，這趟兩邊就不能像前天那樣在觀眾席上互相點頭致意算球，兩邊都得有禮貌的較正式招呼，再不咸不淡的寒暄兩句。
然後嘛
各吃各的，四周好幾張餐桌上都是各自帶來的安保人員。
餐廳內偶遇，廚房里也是如此，兩邊的安保人員就看著餐廳的廚師們做菜，連不少調料都是自個帶來的。
餐廳之前並不知道今天預定餐桌的人是誰，至于讓人進廚房，一邊是大英帝國的王儲殿下，沒問題；另一邊雖然就一富商，但餐廳經理壓根不敢拒絕人家保鏢要進入餐廳的要求。
先試著拒絕了兩次對方還算禮貌的要求，然後就是被用槍頂著腦袋的要求，這下有幾個人吃得消拒絕？
王儲的人能進，我們就不能進，你丫個玩歧視呢，還想不想混了!
等經理答應了，再順便告訴經理先生︰他們的老板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博茨瓦納酋長會議議員，是一名尊貴的酋長。
好吧，餐廳經理心里埋怨︰你們干嘛不早說！
酋長，這稱呼有時候什麼都不是，但搞明白是哪個酋長之後，經理先生是真沒辦法再生氣——這丫個酋長，可是比中東那邊的一幫子牛叉酋長還要牛叉！
至于中東那幫酋長有兩個來過這，別說保鏢進廚房，人家干脆就是借用一下你這地方而已，從食材到廚師，甚至連服務員都是自個帶來的。
餐廳經理不生氣了，後廚那邊一開始內心很不爽的廚師先生們也是沒一會之後就變成一張張笑臉︰被人盯著做菜是很不爽，但看到額外給的綠油油的美元小費這心情自然會變好。
美國佬，就是比摳門的英國佬大方。
……
山頂上的那處地下藏寶庫需要解答的問題有三個，奧地利的法律，曾經是是否修道院、教堂，最後一項就是里頭到底還有些什麼。
有什麼挖了就知道，是不是修道院可以查、可以看，至于法律法規，那就打電話。
造這麼大的工程，當然有同奧地利的相關律師事務所合作，誰讓造房子這事全世界一個德行——麻煩多！
麻煩一來，在有些地方可以靠拳頭、關系解決問題，在有些地方你就得靠法律，讓律師去扯皮，在奧地利就是後者。
消息不錯，律師先生在一天內查閱了所有需要的相關資料，這會可以非常肯定的答復張楠這個雇主︰在土地購買合同和所有的奧地利法律中都寫的清清楚楚，就算張楠在自家私人土地中發出再驚天的寶藏，除了一種情況之外，張楠就是這些寶藏的合法擁有者。
至于唯一開外的情況也簡單︰納粹寶藏。
如果發現納粹寶藏，那被發現物就需要被國家暫時保管，至于接下去該如何處理…
沒人知道，法規里沒明說。
對此張楠的話就是︰「還給原本的受害者唄，如果受害者和他們的後人還活著，還得拿出確切的證據。
和隔壁的瑞士一個德行，好處往兜里塞，還要豎個牌坊當招牌!」
知道這句話意思的人都笑了。
至于是不是修道院，杰瑞-古登考恩登上山頂，仔仔細細查看了地表殘留建築之後，連那處地下室都沒去，就給了張楠一個準確的答復。
「老板，這應該就是座軍事防御的城堡。」
「用什麼判斷？」
剛才杰瑞在一本筆記本上用簡單線條畫了點東西，這會遞給張楠看，到︰「這是羅馬式城堡，修道院沒這麼造的…」
等他說完，張楠就明白了判斷的憑證。
西歐式樣的城堡其實就是歐洲中世紀的產物，公元1000年至1400年是興建城堡的鼎盛時期，那時候歐洲的貴族們為爭奪土地、糧食、牲畜、人口而不斷爆發戰爭。
密集的戰爭導致了貴族們修建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城堡來守衛自己的領地，而這西歐城堡的建築藝術在發展過程中，主要形成兩種有代表性的風格︰羅馬式與哥特式，兩種式樣在時間上是先後的關系。
杰瑞所說的羅馬式又叫羅馬風，不是說這城堡是古羅馬人或者東羅帝國的建築，意思是指「羅馬的影子」，主要流行于11至12世紀的西歐。
羅馬式城堡流行的時候也是對城堡的防御職能最強調的時期，原因是之前歐洲長達700來年戰亂歷史的總結。
這類城堡的建築風格大都是從古羅馬建築和拜佔庭建築那里借鑒，眼前的這座廢墟是不見了羅馬式建築最主要的特征︰從古羅馬人那里繼承下來的筒型拱頂。
但狹小的窗戶、半圓形的拱門都有些殘留，還有部分斷裂的立柱。
這頭頂的穹頂是沒了，但狹小的窗戶殘跡同內部廣大的空間還是形成了強烈的空間對比，這些都是羅馬式城堡的特征。
「…老板，按照目前保存下來的建築和考古發掘分析，當初的教堂和修道院基本不會采用羅馬式的城堡構造，代價太大。
而且，在加上您發現的那些貨幣看，這處城堡有可能是在13世紀損毀，如果這地理位置再往西邊挪個400公里，我都會認為當初的蒙古人焚毀了這座城堡…」
這倒是，當初蒙古人兵臨維也納城下，部分部隊都到了亞得里亞海邊的克羅地亞，要不是窩闊台死了的消息傳到歐洲，拔都這個殺人瘋子要回去搶地盤，連威尼斯也得完蛋——那時候整個中歐能夠集結起來的軍隊都已經被蒙古大軍殺光了，三大騎士團被殺得只剩下個空殼!
蒙古人的大軍有沒有到過基茨比厄爾不關張楠的事，他只關心這處廢墟會不會壞了自個的風水。
對此杰瑞-古登考恩給出了最後一項一錘定音的判斷因素，說的還以有點不好意思︰「老板，修道院和教堂里不大可能出現金第納爾的。」
好吧，張楠真想罵自己一聲「豬頭」！
金第納爾的正反面都應該是那個什麼經里頭的話，按照那個時代十字軍東征的德性，哪家教堂、修道院會把完好品相的金第納爾放地窖里藏著？
怎麼著也得拿個榔頭砸扁了金第納爾上的文字不是，不然不就是異端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