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瓦連京、保羅、亞歷山大同尤里同坐一輛七座的越野車，這任務一完成，昨晚在墨西哥開後半段路的尤里直接鑽進最後排的兩張折疊式座位上，斜靠著就開始閉目養神。
開車的是瓦連京，亞歷山大坐在副駕駛位置，早晨有點冷，瓦將車開上67號公路後，瓦連京打開了暖氣。
保羅感覺剛才緊張的神經放松下來之後略微有點疲勞︰挺佩服這幫俄國人，剛才他是作為第二突擊隊的掩護人員拖後，結果就一眨眼功夫，那座平房就被拿下。
這幫紅魔鬼的突擊都能用流水一般順暢去形容，就如同熱刀子切黃油一般快速、利落!
一照面就開槍，一開槍就命中，幾乎都是槍槍爆頭，就算沒有擊中頭部，那也是指哪打哪!
紅魔鬼，名不虛傳!
要知道這幫俄國人據說是全能的，坦克飛機大炮都會用，間諜、特工、反間是最強項，戰略破壞、暗殺、滲透無一不精，這擔任執行隊只是個基礎、客串…
如果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保羅都有點很難想象這幫怪物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人如果只專注一件事情，那達到極度精通熟練的程度有希望，老板都說他老家百貨公司里，有用老方法銷售貨物的售貨員練出「一把抓」的能耐，顧客要買多少東西抓完了上秤基本不會有偏差。
那樣能耐的人保羅也見過，美國雖然是超級市場很早就流行，但少數社區里還是有傳統的肉店，他家附近就有一家︰你指著一塊牛肉說要三磅，那賣肉的老板一刀下去就三磅，上下偏差都不會到5%。
熟能生巧，練出來的。
人精一樣可以，但要樣樣精，這人的時間和精力總是有限，如何能夠做到?
看到車里除了後頭的尤里打算睡一覺之外，其他人壓根沒休息的想法，保羅忍不住問了句︰「安德烈，你們怎麼練出來的?」
安德烈略一轉頭，「突擊?」
「不，所有。我有點不明白，人的精力總有個限度，如果你們都是四十歲，那是有可能都練得樣樣精通，但顯然不是。」
對于保羅的話安德烈理解了，笑了笑道︰「從兩億多人口、超過400萬的軍隊里邊選人，包括大學，年年都會選一次。
一層層淘汰，達到一定的精選程度後以國家的力量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培養，再層層淘汰、轉行，留下的用個幾年就會成我們這樣。
別問我怎麼訓練的，就算不是機密我也不想說。就一個反間諜訓練，你問一下公司里三軍情報局和CIA出來的那些人就明白，反正你一定不想去經歷一次。」
反間，不光光要把間諜挖出來，你挖出來後總得審訊吧?
怎麼審?
先得自己去體驗一下，不然哪能知道那些個滋味呢。
知道了滋味才能更好的去審訊別人，在執行間諜任務時萬一失手那也能扛得住，或者能忽悠住對手、爭取時間…
這樣的訓練保羅听公司里的人說過，雖然自己人下手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把人給練廢了，但那滋味估計沒人想去嘗一嘗。
保羅沒繼續問，美國同蘇聯的體制不一樣，似乎沒法像蘇聯那樣使用一個國家的力量這樣不計成本的培養一小批人，又不是搞阿波羅登月計劃。
車里變得很暖和，副駕駛位置上的亞歷山大月兌掉外套，撩起里邊穿的一件長體恤衫，低著頭看了兩眼自己的胸口，那里居然有塊淡淡的烏青。
看到他的舉動，後座上的安德烈問了句︰「傷了?」
照理不會，剛才戰斗時安德烈就在亞歷山大身後，從頭到尾就看到他只挨了一發手槍子彈。
有防彈衣擋著的。
聖安東尼奧那邊的伙計這次提供的是美式三級外穿背心式防彈衣︰尺碼之前報給他們，亞歷山大等人穿著基本合身，只是各人按照任務的特性直接將背後的那塊防彈插板給抽了。
沒有防彈插板，那後背位置是擋不住M16或者AK47稍近距離發射的子彈，但這次是突襲作戰、定點清除，紅魔鬼們不用擔心後背方向的威脅，那塊差不多有1.5公斤重量的鋼板就是廢物!
後背嘛，能擋住萬一飛來的手榴彈破片就行了，那層基礎凱夫拉都能擋住沖鋒槍發射的手槍彈，足夠可靠。
每個人連突擊步槍都只帶了一個備用彈匣，就是為了輕便，少了塊防彈鋼板輕松不少。
因為防彈衣都合體，略微的前重後輕也能接受，特別是將步槍背在身後之後更是協調。
胸口那塊鋼板倒沒去掉，這樣大威力的7.62毫米步槍穿甲彈是扛不止，但目標建築內部那些人也不大可能抱著挺M60守著是吧?
但這美國安保人員的裝備千奇百怪，機槍掃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霰彈槍呢?
這情況下如果只穿ⅢA級軟質防彈衣，別說獨頭彈，近距離挨上發鹿彈，肋骨斷上好幾根那都算好的!
再說美國人有些還超喜歡轉輪手槍，這里邊不少型號的子彈是又大又長，彈頭還特別重，近距離挨上一發…M1911A1發射的子彈和那些轉輪手槍長彈相比常常都是渣!
手槍每人兩個備用彈匣，各自一枚閃光彈外加個進攻手榴彈，這都算看得起目標，典型的輕裝。
胸前那塊插板就讓它在，以防萬一︰防彈衣軟質基礎層重量三公斤多點，加塊插板後還在安德烈等人的負重要求之內。
紅魔鬼習慣西方裝備，當初國家能給他們提供從西方搞來的一切可能需要熟悉的裝備，就沒少穿西方世界的防彈衣訓練。
問題來了!
公司要麼不給，只要是給員工提供防彈衣，那最次的都是同美軍一樣的軍工軍供品，像這次拿來的這些防彈衣價格都是美軍采購的那些產品的好幾倍，民用產品中的高級貨!
美國奇葩之一，千萬別忘了︰美軍軍供品是中標價格最低的那家企業生產的!
只挨了一發手槍子彈，這就傷了?
听到安德烈的問話，亞歷山大揉了下烏青的地方，道︰「沒事，那就支M92。
剛才忘了拿，用的應該是穿甲彈，插板都給射穿，怪胎子彈，哪個作坊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