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做人要低調,不然死得早

做為一名收藏家,姑且算是吧,張楠極少會用「最」來表達某一件事。但對于列賓,張楠直接就說他是19世紀末俄國最偉大的現實主義畫家!

俄國同時期的著名畫家很多,但張楠個人認為,列賓是他們當中最杰出的那一個!

伊里亞-葉菲莫維奇-列賓,生于1844年,1930年逝世,巡回展覽畫派重要代表人物。

列賓一開始在沙皇俄國的彼得堡美術學院學習,1873至1876年先後旅行意大利及法國,研究歐洲古典及近代美術。

回國後列賓勤奮作畫,創作了大量的歷史畫、風俗畫和肖像畫,主題一般都是表現人民的貧窮苦難及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因為他的父親是沙皇俄國的一名屯墾軍軍官,從小列賓就能看到俄國當時底層農奴、農民和大量服苦役的囚犯的悲慘生活狀態。

兒時與少年時期的經歷,整整影響了列賓本人和他一身的作品風格。

他單位代表作品有《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宣傳者被捕》、《意外歸來》、《查波羅什人復信土耳其蘇丹》及《托爾斯泰》……

列賓的畫作中有很多可能項偉榮、關興權這些東方人不知道,但他的《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實在太有名了,有名到就出現在華夏的教科書上!

項偉榮讀小學一二年級時,華夏與蘇聯的關系還處在蜜月期,那時候他就知道那幅畫。

翻身農奴把歌唱,華夏蘇聯一個樣嘛,太有借鑒意義了。

至于關興權,就算六十年代初開始的這20多年時間里,華夏同蘇聯甚至都曾兵戎相見,但不少華夏刊物里還是會有《伏爾加河上的縴夫》的身影,原因看看他畫的是什麼就能明白:烈日酷暑下、漫長荒蕪的沙灘上,一群衣衫襤褸的縴夫拖著貨船,步履沉重地前進著,一曲低沉的號子在炎夏的悶熱中與河水的悲吟交織在一起……

所以當剛才張楠說了列賓的名字,姐夫立刻就問是不是《伏爾加河上的縴夫》那個列賓:偉大畫家的畫作,畫幅又是如此巨大,這幅畫當然了不得!

阿廖沙這會都附在看畫,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俄羅斯族,爺爺輩才成為華廈人,對俄國畫家的杰作感覺更強。

「老板,這畫叫什麼名字?」

面對一臉好奇的阿廖沙,張楠抓了把頭發,「不知道,沒印象。」

另外三人立馬一臉懵逼像!

張楠一看這情形,無奈道:「我是真不知道。這油畫的名字要麼是畫家自己給起的、名字很早就傳開那種,這幅畫顯然不在其列,至少絕對不是名頭很響的那種。

還有一種就是後來人約定成俗給起的那種,反而把畫家給起的名字給替換了。

比如倫勃朗有幅很有名的《夜巡》,其實當初畫的是白天的事情,不過後來因為後來人保存畫作有問題,導致畫面顏色變暗,結果大家還以為畫的是晚上的事,這名字都被叫成夜巡隊了。

不過這幅列賓的畫風格對,這簽名還有畫布、畫框這些都對,但之前我就是沒听說過這幅畫,天曉得它叫什麼。

我許我們可以給它取個記得住的名字,但最好去查查資料再說,我可分不清列賓畫的這些哥薩克是在行軍還是去參加哪次聚會,畫家創作這麼一副大畫幅油畫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應該有特定的歷史背景和原因。」

阿廖沙這會都還蹲著呢,又問了句:「會不會是衛國戰爭那會,德國佬從蘇聯搶過去的?」

張楠搖搖頭,道:「我更傾向于是從歐洲其它國家搜刮的,甚至原本就在德意志帝國也不一定。

列賓在世的時候大半個西方世界都在收藏他的畫,他可不是死了之後才出名的那類倒霉畫家。

而且他最後的晚年是在芬蘭度過的,因為列賓在1899年買了一座莊園當自己的家,那地方位置很特別,位于距聖彼得堡40公里的芬蘭灣岸邊的叢林里。

十月革命後那里成了芬蘭的國土,雖然列寧和伏羅希洛夫曾盛情邀請他回國,但那時的列賓已到晚年、體弱多病,就沒去蘇聯,最終算是在芬蘭去世。

不過蘇芬戰爭後,那里已經重新成為蘇聯的領土。

你們看,連列寧都想他回俄國,他的畫當時出現在歐洲任何地方都不奇怪,誰讓他名氣大!

而且如果是二戰時德軍從蘇聯搶走的,蘇聯一定會將這幅畫的事搞的全世界都知道,應該不是蘇聯。」

張楠說完了,這畫也看完了,趕緊重新妥善包起來。

阿廖沙還比劃了一下,張楠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運畫的時候,你們先幫托馬斯在度假山莊里把直升機兩側的門給卸了,這樣應該能夠橫的塞進去。」

兩頭突出來無所謂,能運走就行。

項偉榮這時用電筒照了照最靠近岩壁的幾個大框子,道:「那幾個更麻煩,門拆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塞進去。」

那幾個框子高度看著都過兩米,長度雖然還看不出來,但估計三四米至少!

張楠聳聳肩膀,「斜著放,要那樣尺寸還是超標進不去,就只能把畫框拆開運輸,這也沒辦法。」

阿廖沙道:「老板,這些畫其實就面積大,倒不重,我看可以吊運。」

「那也行,拆開了也算損耗一回,晚上再和托馬斯商量一下,看怎麼弄合適。」

四個人一起動手,將這幅暫定為《哥薩克》的畫重新包裝好放一邊,直接張楠也讓關興權和阿廖沙幫忙,站得高高的看了看里邊的情況。

一下來就抱怨:「里邊還真有大理石雕像,我看至少五六百斤一個,翻過那兩道亂石堆是個大問題。」

大家都不需要問那些幾百斤、看著至少真人高的大家伙貴不貴重,能讓納粹藏這的玩意就沒地攤貨!

好東西就要想辦法運走。

關興權道:「大理石比重一般3不到點,我們就簡單算它3。要是真人高,單單塑像部分就至少450斤,一個不留神有個六七百斤也比一定。上次在意大利看到的那些,一個比一個壯實,肌肉都能和阿廖沙比。

加上底座,人力抬著過那兩個亂石堆是別指望了,除非砸開抬……」

張楠不可能用毀壞的代價運藝術品,除了在塔克拉瑪干放火的那次,這搞破壞的事可一般不干!

這點關興權知道,他也就是否定一下人力搬運的可能性而已。

東西太重,麻煩在外邊,礦洞里倒不用擔心:那兩台小型四輪推車別看樣子單薄,半噸的貨物壓上去也不會垮。

「等其它東西搬完再說吧,萬一那玩意是個空心的呢?」

張楠一說完,四個人都難得笑了。

「空心大理石雕像」,也算張楠想的出來!

項偉榮一看時間,「走了,吃飯去了。」

路過外邊靠岩壁的那四個大銀錠子,張楠踢了踢其中一個:「每個兩百公斤,這個不怕磕踫,包上帆布隨便整,磕磕踫踫小意思,抬出去一個我給10萬美元。」

說著拍了拍阿廖沙的肩膀,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

項偉榮附看了看那5個大家伙,有點感嘆道:「真是年紀大了。」

「怎麼了姐夫?」

項偉榮今年36歲,雖然已經過了男人最強壯的那幾年,但絕對不老!

項偉榮笑笑,道:「69年修水庫,那年我才十八虛歲,也去干了兩個月。

工地里有個磅秤放著,就在挑土到大壩的半道上,能秤400斤。那時候最講究奪紅旗,哪個人力氣大,一擔土要是感覺重量夠級別都可以在那過磅,基本上各生產隊的壯漢奪紅旗的重擔都是三百七八左右,誰最重紅旗就在哪個生產隊。」

說到這項偉榮語調都有點回味,「全程大概兩百多米,我第一天就把紅旗給拿回來了。」

「多少?」

「390斤。」

項偉榮赤腳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大概也就70公斤到頭,這樣一看,不得不佩服當初勞動人民的吃苦耐勞!

「還沒完呢,第二天第一擔我先適應了一下,結果第二擔我就把磅秤給扛了。」

阿廖沙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張楠解釋了一下:能秤400斤,要是上頭的東西太重、超出稱重範圍了都稱不出來,那就叫扛!

18虛歲就有這力氣,牛!

這事之前都沒听姐夫說過,他不是個愛吹牛炫耀的人。

不過沒想到姐夫接下去是一陣苦笑:「晚上這事讓我爸知道了,回去腦袋上被狠狠敲了幾下!」

「怕你受傷?」

「不光這個,說將來背要駝,還有人會給壓矮,可我那時候已經有現在這麼高,個子絕對還可以。」

四人中項偉榮最矮,可放在六七十年代,身高一米七五那可是杠杠的小伙子!

「要是那時候,我這樣的兩個小伙子隨隨便便就能把這東西抬走,現在是不行了。」

等姐夫感慨完,阿廖沙道:「四個人一起上總有辦法,反正不是瓷器不怕撞。」

三人正想走,沒想到姐夫又道:「那次讓我爸敲了兩個包還不算,第三天更倒霉!」

「啥事?」

「傳開了唄,原本那個大壩那段時間是青年突擊隊員們打主力,結果我們生產隊那棒子混小子在工地里牛皮吹太大,其他村不服氣的來了。

阿楠你知道,我們村後邊不是有個三畝樓嘛。」

「對,那村子還挺大。」

「就他們村,特意找了個四十歲的家伙,我們以前都叫他老倒牛。人有興權這麼高,不過這人是橫著長的,這明顯是壯漢欺負小年輕!

不知道哪個家伙又去找了台磅秤,兩台400斤的放一塊都給扛了。」

張楠一臉懵逼,「他還是人嘛?」

「反正不是牛。那家伙那會其實就已經不是農民,好像一直在干埋電線桿的活。千把斤一根電線桿,人家十幾個人抬,他和別人打賭,讓人架起來後一個人用根青木桿別著,一口氣走了一百多米!」

「不是人!絕對不是人。」張楠這會太吃驚了。

關興權問了句:「如今那人呢?」

「好像早沒了,听說是生病,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我當兵回來後就沒听說過他。

所以,年輕的時候別太玩命,不然年紀一大苦頭有的吃。」

張楠點點頭:「做人要低調,不然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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