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略一思索,隨即攤開宣紙,提筆落墨。
李雲等人立即賊頭賊腦的湊了上來。
「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妙啊!」
「絕妙啊!」李雲等人贊不絕口。
長相思,摧心肝啊,這樣感人肺腑的一首詩寄回去,誰看了不得感動到痛哭流涕啊?
薛萬徹在旁也連連點頭,雖然看不明白,但是既然大家都說好那肯定是真的好,而且蘇程寫的詩什麼時候不好了?
寫完之後蘇程看了一遍覺得十分完美,再怎麼這也是詩仙李白的大作,長樂公主看了這首詩若是不掉幾滴眼淚都對不起李白這詩。
寫李白的詩,讓李白無詩可寫,這很好。
蘇程吹了吹墨跡,將宣紙折了起來,正準備裝起來呢,薛萬徹賊頭賊腦道︰「國公,借給我們抄抄唄?」
蘇程听了不由愣住了︰「啊?你們抄這個?」
薛萬徹、李雲听了連連點頭道︰「能抄嗎?」
蘇程哭笑不得道︰「能抄啊,你們想抄就抄,但是,你們抄了也最後也會露餡啊!」
其實蘇程說的還是委婉了,想薛萬徹這樣可不是以後會露餡,而是馬上就會露餡。
李雲撓頭道︰「以後露餡那是以後的事,先抄了再說!」
蘇程也不猶豫,直接將信遞了過去,李雲等人連忙接過信來,然後像是小孩子抄作業一般開始抄起來。
邏些城,欽陵帶著騎兵日夜兼程終于趕了回來。
一回到邏些城,欽陵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大相府。
「父親!父親!我回來了!」欽陵大喊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意。
祿東贊擺了擺手讓人都退出去,欽陵迫不及待的笑道︰「父親真是神機妙算啊,我領兵剛剛到了山口,剛剛布置好,松贊干布就帶著幾百親衛一頭撞了進來。」
「被山谷的退路堵住,先給他來了一輪箭雨,然後直接沖上去一頓砍殺,輕輕松松簡簡單單就殺了!簡直太順利了!」
「父親,我們成功了!以後吐蕃就是我們家的了!」
祿東贊的臉色十分的平靜,在兒子興沖沖的沖進來的時候,他有那麼一刻驚喜到近乎戰栗。
因為他知道,既然兒子這麼興高采烈的回來,那就說明謀劃一定成功了。
不過,祿東贊畢竟沉浮宦海這麼多年,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確定松贊干布已經死了?」祿東贊沉聲問道。
欽陵十分肯定的點頭道︰「都被箭射成刺蝟了,還能活啊?父親您放心,我親自上前確認過了,死的透透的!」
祿東贊沉聲問道︰「有沒有漏網之魚?」
欽陵十分肯定的點頭道︰「父親,我辦事您放心,絕對沒有漏網之魚!全都堵在了山谷里,一個都沒跑出去,別說人了,馬都一匹都沒放過!」
祿東贊听了心里也覺得十分的滿意,點了點頭,感慨道︰「沒想到啊,贊普竟然年紀輕輕的就去了!遙想當年,贊普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那些宏圖大志還音猶在耳。」
「可惜啊,宏圖大志只實現了一般,贊普就去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給老夫了!」
欽陵笑道︰「父親,松贊干布不過是做了個開頭罷了,只是我們的墊腳石,我們會將他踩在腳下,走向更大的輝煌!」
說到最後,欽陵一臉的激動和向往。
祿東贊看著沉聲問道︰「你回到邏些城,就是這麼興高采烈的入城嗎?」
欽陵听了不由愣住了。
祿東贊沉聲道︰「我知道你心里高興,但是贊普死在了唐軍手中,你表現的這麼興高采烈,合適嗎?」
欽陵听了干咳道︰「父親,我這不是一時激動沒忍住嗎?放心吧,我會表現的悲傷的。」
祿東贊微微點頭道︰「你明白就好!我一直都告訴你,做人做事一定要沉穩,最忌諱的就是得意忘形!」
「知道了,父親!我這次的事做的還不夠沉穩嗎?」欽陵覺得自己伏殺松贊干布這事做的堪稱是完美,只是可惜,這事卻沒法宣揚。
祿東贊笑道︰「你這次做的確實不錯,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召集群臣,將贊普死于大唐騎兵之手的事告訴他們,然後請小王子繼承贊普之位。」
欽陵一臉的飛揚之色,直到看到父親瞪了他一樣,這才收了收臉色,讓自己看起來垮一些。
王宮里的氣氛一直都很沉凝,甚至說越來越沉凝,因為一開始大家還有期待,或許贊普過幾天就會回來。
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贊普卻還沒有回來,宮里的人心里的驚慌不但沒有平復,反而越來越驚慌。
真珠公主時刻都派人留意著邏些城里的情形,欽陵入城那麼大的動靜,很快就被王宮派出去的侍衛知道了。
「公主,公主,有侍衛前來稟報,說是欽陵回到了邏些城!」
听到侍女的稟報,真珠公主不由怔住了,疑惑道︰「欽陵回來了?他不是帶兵去接應贊普嗎?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旁邊的侍女听了不由沉默了,實在是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公主了。
震驚過後,真珠公主心里也不由咯 一下,因為她明白,欽陵這麼快回來很可能是帶來了很不好的結果。
「備馬,我們去大相府!」真珠公主果斷道。
欽陵回到邏些城一定會去大相府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父親,雖然真珠公主知道大相肯定會派人來稟報她,或者親自來稟報她。
但是她卻等不及了,而且她也想親自問一問欽陵。
欽陵剛剛走出大相府準備上馬,就听到長街上傳來密集的馬蹄聲,他抬眼望去發現原來是真珠公主帶著侍女快馬馳來。
欽陵的目光有些灼熱的落在了真珠公主身上,騎在馬上的真珠公主是那麼的英姿颯爽,那麼的美,以前的他卻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