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線前，她看了眼徒弟的等級，已經快要十級了。
這樣看來過幾個月就可以帶他到滿級了，隨後可以結束師徒關系。反正等到滿級後，對方也是大神了，就沒必要再收人家的陪玩費了。
私聊[風流渣女就是我]︰我先下線睡覺啦，你不睡的話，就自己隨便逛逛。
私聊[SL]︰好的。姐姐灰灰～
私聊[風流渣女就是我]︰拜拜啦。
她下線了。
時黎望著女孩的頭像框灰暗下去，也沒了繼續游戲的興致，懶洋洋操縱著人物去了商鋪，看了看里面的商品，大多數他也不感興趣。
再說，如果買了很多道具，戰力提升得太快的話，升級時間就短了，很快就要沒理由繼續做徒弟了。
「……」
小少爺心里有點危機感。
他瞥了眼自己的書桌，隨手抽了張白紙，單手開了筆帽。
對照著游戲里的等級提升方法，列了一個表格，不過兩分鐘就算出來了，升到滿級大概需要兩三個月。
……好短的時間。
筆尖在少年白皙指間轉了轉，他拿筆帽戳了戳臉，白女敕臉頰被戳得陷下去一個酒窩，等筆移開時，清晰的印痕落在頰上。
他托著臉，望著手里的紙沉思。
室友從後面經過，納悶︰「時哥，在做什麼呢？」
「……沒什麼。」
時黎也沒什麼興致回答他。
室友離開後，他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多了，也該睡了。
時黎抬手關了書桌的台燈，漂亮眸子默默垂下，白淨的手拿著白紙，嘆了口氣。他又抬起眸，默默把以前幾天也不會看一次的手機拿出來，望著聯系人里那個兔子警官的頭像，凝神默默望了好一會兒。
備注是「姐姐」兩個字。
時黎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唇角卻微微勾起，一貫淡定的少年笑起來卻格外甜軟，露出隱約的酒窩，漂亮軟乎，他盯著手機半晌，看著上面簡單的聊天記錄——加好友後發過去一張表情包，對方卻沒回復。少年望著空蕩蕩的聊天頁面，忽然鼓了鼓白女敕女敕的腮幫子，臉頰上還印著筆帽戳出的痕跡，紅紅的印在左頰上。
他微微咬住唇瓣，嫣紅薄唇被雪白的齒尖咬合，略微陷下去，弧度縴軟。少年眉目卻冷淡，默然思索了片刻，放下手機，心情不錯地起身。
總之已經加上了。
不至于結束師徒關系後，自己就被刪好友吧。
*
夜沉沉的。
*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少年茫然往前走了幾步，才隱約看出一點景致，似乎是游戲里的地圖。他站在原地，沒什麼反應，隔了兩秒卻忽然听見身後有人叫他︰
「你在這里啊。」
「……」
少年微微回身，卻望見一個黑色古裝的俠女，正是游戲里的人物角色，只不過周圍霧很大，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只能看到女孩高挑的身形，以及她身後火鳳凰的坐騎。
時黎無意識張了張薄唇︰
「姐姐……」
那個人走上前來，動作比游戲里靈活一些，更像是活生生的真人，時黎听見對方開口問他︰
「為什麼接近我？」
「……」時黎唇瓣微抿起，白女敕臉頰微有些染紅，回答，「……姐姐游戲里救了我。」
「就因為這個嗎？」
「……」
還真的就因為這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正模模糊糊思索著怎麼回答時，女孩忽然慢慢地上前，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唇間的呼吸與氣息近在咫尺，嗓音軟軟道︰「阿黎。」
兩個人明明只在游戲里認識，雖然加了微信，但微信並沒有透露任何現實信息，她不應該叫出他的名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少年此時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奇怪，只是微怔地抬起瞳眸，漂亮的眸子情緒怔然，不知所措。
小聲問︰「姐姐？」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微側過臉，指尖搭著他的肩，隨後輕輕往下巴移動，食指點了點他的下巴，劃到薄唇，隨後在唇上輕碾了碾，動作很輕，但是莫名有種曖昧。
「……」
時黎已經大概明白自己在做夢了。
很奇怪，明明很清晰地意識到這是做夢，甚至震驚自己怎麼做這種夢，但他意識仍昏昏沉沉的，抬起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卻莫名的沒有什麼力氣反抗，任由那只手模了模唇瓣，又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小少爺臉頰本就軟女敕，頓時在上面留了清晰的紅痕。
「姐姐。」
少年嗓音像揉了蜜，軟軟的，沒有反抗意圖。
他听見對方問︰「願意嗎？」
「……」
這亂七八糟的夢居然還問願意嗎。時小少爺有一瞬間的無語。
他真的出息了，十九年來第一次做這種夢，還問自己願不願意。
「……」
莫名的窘，說不出話。
但夢境卻以他的意願繼續進行。
女孩唇瓣貼上來。
並沒有接吻，而是輕輕落在少年白皙脖頸間，微動了一下的喉結弧度上，她張口輕輕地咬，沿著那段脖頸，慢慢滑到鎖骨間，時黎往後退了下，後背撞在不知道什麼牆上，兩只手腕被女孩握住按在上面，她低著頭，動作慢慢的，在兩截精致而白淨的鎖骨上，留下清晰幾個的印跡。
少年膚質女敕軟，色澤如牛女乃一般，被輕輕踫一下就是清晰的紅痕，他無措而迷茫地眯起眼瞳，澄澈的眸子似乎染上什麼，水光細碎地喘息，出口的嗓音都啞得有些抖了︰
「姐姐？」
…
鬧鐘準時響起。
時小少爺一向起得很早，並且醒來後可以很快恢復清醒。這是第一次，睜開眼楮後足足有幾分鐘的空白，茫然無措地盯著床頂。
少年發絲有些凌亂，白女敕臉頰上，還有些微微的染紅，尤其是原本白白淨淨的耳尖，此時已經全然緋紅，他愣了幾分鐘，忽然轉過頭，把自己的臉壓在枕頭下面。
「……？！」
出息了真的出息了啊時黎。
他幾乎咬牙想。
少年把臉埋在枕頭下，默默想把自己整個縮起來。
明明只是游戲的人而已。
……他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