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幾秒掃完上面的內容，把紙還給他，聲線寡淡，「楊教授，我不參加。」
第三遍被拒絕。
楊天明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難過。
他以為極境洲特級學院交換生這個是終極大招。
沒想到顧芒還是這麼不為所動。
思路全亂。
都不知道整出什麼話才能說服她。
楊天明努力維持著笑容，接回紙，想了想，親切和藹的道︰「顧芒，你先別急著拒絕我，這樣，距離把參賽人員名單遞上去還有三天的時間，你再考慮考慮。」
顧芒︰「不用……」
「一定要慎重考慮！」楊天明當沒听到她的話，說完就溜，「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他一秒都不停的轉身離開，逃也似的。
顧芒︰「……」
拐進樓梯，楊天明腳步賊快的下樓。
怎麼也想不通，別的學校估計為了這個名額都能動用自己的關系背景。
結果他把名額捧到這位大佬面前，大佬還不要……
……
比賽名額顧芒不怎麼在意。
也就沒當回事兒。
下午兩節課結束後，她一直待在操作室。
今天的動物實驗比較耗時。
顧芒把一次性塑膠手套摘下來扔進垃圾桶，外面天色已經黑透。
她瞥了眼牆上的時間，十點二十。
一邊往出走，一邊掏出手機給陸承洲打電話。
沒幾秒，實驗室里傳出熟悉的來電聲。
顧芒挑眉，掛斷電話。
幾步走到實驗室門口，就看到陸承洲在她的位置上坐著。
一手支著臉，一手轉著筆，也在看她。
眼神漆黑又專注。
時間太晚，實驗室里只有陸承洲。
顧芒唇角勾了勾，月兌了白大褂掛進櫃子里，「幫我把電腦塞包里，還有你正在看的那本書。」
「好」，陸承洲點點頭，給她收拾東西。
顧芒換好衣服，轉身，陸承洲單肩掛著黑色背包，站在她後面。
男人把擰開的保溫杯遞給她，「喝點兒。」
在實驗室待了三個多小時沒出來。
顧芒眼楮微彎著，接過來，仰頭喝了幾口，還給他。
陸承洲把杯蓋擰上。
顧芒看著他，語氣里帶著笑，「賢內助，居家旅行必備。」
陸承洲五指扣著杯子垂下手，另一只手在她臉上勾了下，「顧芒必備就行了。」
女生笑。
「回家了。」陸承洲說。
兩人鎖好實驗室的門，十指相扣，往電梯那邊走。
顧芒轉向他，「下次不用等我，做實驗時間不確定，我快結束給你消息。」
陸承洲看她一眼，「不用等你啊？」
顧芒嗯了聲。
「那我等誰？」到電梯跟前，陸承洲用杯底戳了下電梯下鍵，定定看著她，「我不等你，還能等誰？」
顧芒不由笑出聲，眼里都是笑，「……行吧，那等。」
「嘖。」陸承洲手指微微收緊，能感覺到她的骨節，嘆了口氣，「這麼沒良心。」
電梯來了，兩人走進去。
顧芒想了想，說︰「我請你吃宵夜，想吃啥？」
「想吃什麼都行嗎？」陸承洲挺認真的問，看著她，眼神很黑。
顧芒對上他的目光︰「……」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輛車在等著她，上不上都由不了她。
顧芒下頜動了動，開口，「你就不能，正經點兒？」
陸承洲笑起來，從胸腔里發出的沉沉的笑，「好，你請客，我掃碼。」
「行。」顧芒沒跟他客氣。
京大門口有夜市。
陸承洲也只有和顧芒在一起，才會來路邊攤。
兩人點了一盤炒面，關東煮，還有烤肉和烤雞翅。
陸承洲吃得少，一直看著顧芒吃，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
時間比較晚，攤位上的人不是很多。
燒烤攤是一對年輕夫妻在擺。
這會兒沒生意，兩夫妻坐在塑料椅子上休息。
女人看見男人掏出煙盒，壓低聲音罵道︰「我們在備孕！你還買煙！」
男人手一抖，連忙認錯，「錯了媳婦，習慣，不抽了再也不抽了！我要再抽你就抽我！」
為表決心，男人直接把一整盒煙扔進垃圾桶。
陸承洲看了眼自己手指間的煙︰「……」
一言不發的把煙扔在腳下踩滅。
吃完飯。
陸承洲掃碼付款，扣了七十多塊。
「真是好養。」陸承洲牽著她的手往車那邊走，低聲說。
經過一家便利店，顧芒停下來，「我去買盒煙。」
陸承洲松開她的手，轉而扣上她的肩膀。
面無表情的摟著她往前走，「戒了吧，我陪你。」
顧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