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朋現在覺得好郁悶。非常的郁悶!!
自己現在對很多事情都還不太了解,雖然說活到老學到老。
可是在這生命關頭怎麼總是會讓自己見到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太不給面子了。
鐘朋極速後退穩住身形,捂著自己的肚子抬頭看著馬哈哈。
鐘朋清晰的看見馬哈哈身體周圍的元能不斷上漲,而他的眼楮也變成深黑色的,猶如無底的黑洞,讓人看著都有些害怕。
鐘朋定楮著看著現在的馬哈哈,這就是被精神力控制之下的魔化狀態嗎?
而此時,馬哈哈也直直的看著鐘朋,就像一匹餓狼看著一個美味的羔羊。這個比喻或許不恰當。
馬哈哈咆哮一聲, 擦一聲響,那可見森森白骨的左臂也恢復了行動,毫不留情的向著鐘朋撲來。
鐘朋輕喝一聲,施展游龍身法從他的身前滑過,鐘朋站直身體,從大樹之上撥出輕雲之上。
馬哈哈也瞬時轉過了身體,鐘朋一個旋轉,輕雲之上劍尖抵住馬哈哈的胸前。
馬哈哈不閃不避直接用身體擋住鐘朋刺來的一劍。
輕雲之上何等鋒利,只是此時卻不能入其身體半分,劍尖與其身體踫撞竟然擦出陣陣火花。
鐘朋攻勢已盡,馬哈哈直接用手抓著輕雲之上劍刃用力一甩,鐘朋隨著他的力向懸空繞圈。
馬哈哈月兌手輕雲之上,鐘朋也被甩出數十米,好不容易落地,腳下去勢卻是為止,身體不斷後退。
鐘朋以劍撐地穩住身形,心下震驚,這個狀態下的馬哈哈竟然不畏兵器劈砍。
「圓圓潤潤,如何能斷開這精神控制?」鐘朋焦急問道。
「這……」潤潤看出了鐘朋的想法,鐘朋只是想破開其精神控制,別無他求。可是…
「潤潤,不要磨嘰,有什麼就說!」鐘朋慎重道。
潤潤低下頭,他可是算非常了解鐘朋的了,鐘朋內心想法潤潤一目了然,他不忍鐘朋違背心意。
見潤潤如此,圓圓說道︰「主主若想斷開他的精神控制就不能心慈手軟,需……需斷絕其生機,這樣才可以使之分離。」
「什麼?……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鐘朋再次問道。
既然說開了,圓圓也不再隱瞞︰「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他已被這精神力控制若久,就如主主所說,人元之境能存六百年之久,說明他以完全受控。」
斷絕生機!!沒有別的辦法了,鐘朋渾身一震,真的只能這麼做嗎??
馬哈哈手中突然出現兩柄銀鉤,顯現陣陣陰寒。
「主主,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有的時候有的事情非你所願,但是你非做不可,這就是現實。」
「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他有能力考慮你的仁慈嗎?你的不願正是他最好的解月兌。」
馬哈哈揮舞著兩柄銀鉤向著鐘朋沖來,意識空間中潤潤對著鐘朋大喝一聲,鐘朋瞬間清醒。
只有滅絕其生機才是給他最好的解月兌!!
有的時候有的事情非你所願,但是你非做不可!!
鐘朋看著馬哈哈,若真是如此,自己也只能放下仁慈,予之仁慈!!
「一點鴻蒙分陰陽,兩極轉變亙斷傷。」
鐘朋使出兩極造化第一式,馬哈哈還未靠近鐘朋就被鐘朋的劍氣逼得後退回去。
但是很快就卸掉了鐘朋的劍氣再次揮舞銀鉤向著鐘朋逼近,他的眼里只有鐘朋,只有嗜血。
「三生不改凌雲志,仗劍扶搖入九霄!」
鐘朋大喝一聲,調動丹田元能扶搖而上,這是鐘朋在使用兩極造化第二式第一次使出自身元能發出此招。
馬哈哈的眼楮一直看著鐘朋,眼里唯有鐘朋隨著鐘朋身體不斷上升頭也不斷抬了起來。
鐘朋飛躍高空,身體突然調轉,向著地面的馬哈哈俯沖而來。兩個鐘朋虛影也從其身體中顯現出來。
馬哈哈用腳猛蹬地面,踩出一個大坑,一對銀鉤虛空一劃,身體也如離弦之箭直對鐘朋。他的眼里唯有進攻。
三個鐘朋成品字形,旁邊兩個鐘朋速度倍增兩面夾擊對著馬哈哈的頭頂一劍劈去。
馬哈哈全身黑氣直冒,雙手舉鉤護住自己的頭頂。
當~~轟~~
兩刃相對,兩個鐘朋被這力量連人帶劍擊得粉碎,而馬哈哈也好不到哪去。
銀鉤被劈成兩段,而他那張面具也被鐘朋的劍氣從中間劈開露出其面目。他的身體也不禁仰倒向著地面砸去。
而那被粉碎的兩個鐘朋卻化作一股元能回歸到了鐘朋的身體之中,鐘朋只覺得自己的兩極造化第二式催動的威力又變強了不少。
鐘朋這次算是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破而後立的結果真正的意義。
自由墜落的馬哈哈又怎能及催動元能俯沖的鐘朋,只是一瞬鐘朋的「輕雲之上」就插入了馬哈哈的心髒位置。
「輕雲之上」劍尖從馬哈哈的後背上露了出來,這是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
轟的一聲,馬哈哈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帶起一片黃土,而四周的花草樹木因為鐘朋這一擊都向著後面躺倒。
氣勁已過,除了那一個大坑一切花草樹木又直立起來。
「馬兄…」鐘朋松開了握著「輕雲之上」的手,蹲下來將馬哈哈扶著坐了起來。
鐘朋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嚴肅的看著他。
馬哈哈身上的黑氣在「輕雲之上」刺入其心髒的那一刻就此慢慢消散,他的眼楮也恢復了原本的清明。
鐘朋看著馬哈哈,此時的馬哈哈面如死灰,他嘴里吐出來的血都是深黑色的。
原來面具之下竟然是這樣一副面孔,六百年的痛苦折磨早已讓他形銷骨立。
眼楮深凹,皮膚猶如風干的茄子,與之骷髏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表面鋪了一張人皮吧!
馬哈哈躺在鐘朋的腿上輕咳一聲,看了看胸前的劍,又看了看四周嘴角微微上揚感嘆道︰
「原來沒有了面具的遮擋,觀物賞景呼吸是如此的暢快美好!」
鐘朋看著淒涼,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一個人發出這樣的感嘆!鐘朋不斷的催動自身元能進入馬哈哈體內。
馬哈哈笑著看著鐘朋︰「鐘少,你不用耗費自身元能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其實我很感謝你,感謝你能給我一個痛快。」
鐘朋沒有理會,繼續輸出元能。馬哈哈也不再勸阻繼續說著︰「呵呵,鐘少,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是一個懦弱無能,貪生怕死的人。」
「自己身為毒宗少主風光無限,當時又怎麼省的死,世上的那一個人又願意死。」
馬哈哈平淡的說著回憶著,而他的眼楮卻不自覺的流下淚來,這是那種痛到極致痛到麻木才能這樣吧!
他的聲音無悲無喜,只是像在與鐘朋說著故事一般︰
「當年,我們毒宗鼎盛比之級宗猶有過之,我們雖為毒宗卻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一直中規中矩。」
「也許是樹大招風,也許因為世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也許……有太多的也許…」
「我們毒宗開始受到其他宗門的排擠,而後來愈演愈烈,只要凡是與毒有關的事件發生他們不管不顧強按在我們毒宗的頭上。」
「而那時仁帝任逍遙還只是天賜太子,三足鼎立天下太平,他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利用世人對我們的恐懼,以大義為名號召各宗滅我毒宗。」
「他利用我們毒宗消耗各宗戰力,我父在宗門盡滅之下遭受各宗重創豁命帶我沖出重圍,那時只余任逍遙帶領他的五大護衛緊追不舍。」
「他們都是全盛狀態,我父還要帶著我,很快就被他們追上,我父不敵懇求任逍遙能夠放過我。」
「當初就是因為我,若不是我他們又有何能為重傷我的父親。」
「當時我父親說到︰任太子,若你放過我兒,我可以不做反抗任你處置。」
「任逍遙卻笑著說到︰馬宗主,難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兒子,斬草豈能留根?」
「我父道︰不,太子放心,他不會做什麼對不起的事情的,我只要我兒好好活著,難道一個小孩子太子你都對付不了嗎?我兒可是擁有天毒之體,日後對太子或有大用也未可知,我只求太子能夠放過他。」
「任逍遙說︰哈哈,難得馬宗主臨死之前還能為我著想,本太子答應你又何妨。不過為表他的忠心馬宗主覺得他是不是要做點什麼?說完他就把劍扔在了我父親面前。」
說到這里,馬哈哈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任逍遙那個混蛋,老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殺了他。」
「當時父親明白他的意思,他拿起地下的劍走到我面前將那把劍遞給了我。當時的我早已被嚇得一直哆嗦著。」
「父親微笑溫和看著我說︰孩子,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只要你能活下去為父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鐘少,你知道嗎,當時的我是什麼樣的心情,父親的那個眼神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可是我卻不能為他做什麼。」
「我才知道,任逍遙是讓我親手殺了我的父親,我嚇得將劍扔了出去。父親突然憤怒的看著我,那是父親第一次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他再次撿起地下的劍,強按住我的手……按住我的手……劍尖劃過他的脖子……」
「記住……好好活著!父親最後一句話還是要自己好好活著,哈哈哈……好好活著……」
馬哈哈一直重復著當時他父親對他說的那一句話︰好好活著~眼神也變得空洞迷茫起來!
「就在我心神極度失守的那一刻,任逍遙竟然使用精神之力將我控制。」
「這麼多年,我跟著他不知道干了多少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我要好好活著,我要報仇。」
「可是後來自己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自己,他們利用我的天毒之體叫我培育噬元蠱蟲,我的修為已然再無寸進。」
「我生出死的念頭,可是只要自己生出這個念頭,體內的精神控制就會不斷折磨自己折磨讓自己連死的力氣都沒有。」
「為了我能好好的為他效力,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入一道力量到我體內。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報仇又無望了那種無助,嘿嘿……」
「嘿嘿……如今我終于可以解月兌了,終于不用再受折磨了,這種感覺真好,多謝你鐘少!這是對我來說最好的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