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兒的目光，一開始有些茫然。
然後，她的眼簾之中，就映入了葉雲霄關切的臉龐。
她愣了一下，嘴里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後，也又閉上了眼楮。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再度睜開眼楮，不敢置信地望著葉雲霄。
慢慢地，她的震驚和驚喜隱沒，目光變得淡然。
「葉雲霄，是你救了我是吧，謝謝你。」封玉兒開口，她極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應該說，是我牽連到了你，所以你不用謝我，是我該對你說抱歉。」葉雲霄心中輕嘆，開口道。
「這里是哪里？」封玉兒問。
「是天海之門。」葉雲霄回答。
隨即，他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說給封玉兒知曉。
封玉兒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听著葉雲霄說話，她體內毒素還在，也讓她只能勉強地支撐。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我們分別這麼多年，再次重逢，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封玉兒淡然微笑，客氣而生疏。
就如同兩個多年不見的朋友，雖然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而兩人之間那一段說不清的情感糾纏，更是如同忘記了一樣。
葉雲霄也微笑著，如果不是封玉兒之前昏迷時呢喃的那一句話，他也無法知道封玉兒偽裝之下的女兒心。
所以，他能看到她的刻意，她的驕傲，以及她的失落。
「不管怎樣，我得謝謝你救了我，此恩我或許無法回報，但我會銘記于心。」封玉兒虛弱地撐著身體，向著葉雲霄盈盈一拜。
看著客氣生疏的封玉兒，葉雲霄心中亦有些復雜。
「我已沒什麼大礙，就先走一步，再會。」封玉兒說著，就這麼用手扶著牆壁往外走。
走了幾步，她腳下一軟，身體就要倒下。
葉雲霄嘆了一聲，一步踏出，扶住了封玉兒。
「我沒事，我可以走。」封玉兒咬著牙，甩開了葉雲霄的手，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但她走了十幾步後，突然再也撐不住，直接倒了下來。
「砰」
她的額頭，猛地磕在了那岩壁上的尖角，頓時就有鮮血流下。
按理來說，修士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受傷的。
但是，現在封玉兒全身中毒，沒有一點修為不說，連走路都困難，沒有了修為，也就等同于凡人。
封玉兒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她眼眶濕潤，卻是咬牙，掙扎著再度站起來。
只是剛站起來，她雙腿一軟，又坐了下去。
葉雲霄立刻上前，要去扶封玉兒。
「不要你扶，我可以。」封玉兒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掙扎著要起來。
「封玉兒，你別逞強行嗎？」葉雲霄低喝，也不管她，將她扶住。
「你放開我。」
封玉兒嬌軀一顫，卻是咬牙望著葉雲霄，帶著與生俱來的崛強。
葉雲霄眉頭緊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放開了手，平淡道︰「你身體還虛弱得很，待恢復過後再離開也不遲。」
「不必，你也不用愧疚，這件事，不關你的事。」封玉兒道，她緊咬著銀牙，扶著岩壁，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葉雲霄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面沉如水。
封玉兒一步一步走到了出口，體力也到了極限。
她眼前一黑，再度往後倒去，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葉雲霄身形一閃，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慢慢放平。
然後盤腿坐在不遠處，心中一嘆。
他看著封玉兒，想起了不少的往事，開陽界的一幕幕，都在他眼前閃過。
如此，過了三天，封玉兒再度醒了過來。
她坐了起來，目光有些空洞，雖然沒有再提出離開，但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記得楚蕭蕭嗎？」葉雲霄突然問道。
封玉兒沒有回答，過去了很長時間，她才反應過來一樣，望向了葉雲霄。
「楚蕭蕭？她是誰？」封玉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