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雲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
但他盯著余曼青半晌,發現她的神情十分認真,並且自信滿滿的樣子。
「玩這麼大?」葉雲霄挑眉。
「我算過日子了,今天剛好是排卵日,我會懷上你的種,然後,我要讓你虧欠我們娘倆一輩子,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余曼青繼續道。
葉雲霄忍不住想笑,這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你覺得好笑?」余曼青仿佛知道葉雲霄在想什麼,手掌托著腮問道。
「有點,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但事實就是如此。」葉雲霄聳聳肩。
「很快,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余曼青道。
葉雲霄哈哈笑了起來,以往,這句話一直是他對他的敵人說的。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余曼青奉送回自己了。
這感覺,有點奇妙。
「我知道你下了藥,但也喝了下去,因為你這樣的手段,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就比如上次……」葉雲霄淡淡道,他的身體,萬毒不侵。
上次,他將計就計,陰了余曼青一把。
但話說回來,她應該已經知道那晚,他們這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吧。
「你想說,上次你其實沒有中毒,而是將毒素渡給我,讓我像一條母狗一樣祈求你是吧,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今天輪到我了。」余曼青咬牙切齒道。
葉雲霄愣了一下,敢情她還沒發現這事……
她到底是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啊,就沒懷疑過一次嗎?
「算了,懶得陪你玩了,我走了。」葉雲霄搖了搖頭,起身就要離開。
「你走不了。」余曼青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
葉雲霄大步朝外走去。
但是只走了三步,他的身體突然滯住。
他吐出的氣,帶起灼熱的煙氣。
腦袋更是嗡的一聲,眼前出現了種種旖念。
葉雲霄靈力驅毒,但卻越驅越濃。
他赫然轉身,盯著余曼青,心中的震撼莫名。
「這是沸靈果?」葉雲霄艱澀道。
「你果真知道這種東西,但知道也沒用了。」余曼青起身,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上的發帶解開,她一頭秀發如瀑一般滑落。
葉雲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他閉上了眼楮。
他根本沒有想到,余曼青會有沸靈果這種東西。
沸靈果,是一種寶藥,在成仙之前,這東西能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它能讓靈力狂漲,如果沒有意外,它能讓葉雲霄從分神境直接踏入渡劫境。
但是,它的副作用十分明顯,就是會讓人失去理智。
「你太自信了,我在你身邊也有一段時間,知道你的心很大,你的眼界更是高得嚇人,雖然你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知道,你根本沒有將天下人放在眼里。」余曼青緩緩道。
葉雲霄竭力克制著,但余曼青的話听到他的耳朵里,卻讓他心思翻涌。
不得不承認,余曼青看得很準。
仙界三千年,他修煉至仙王巔峰,比起其它仙王動輒修煉萬年以上才達到這個境界,他的速度已經快得不可思議了。
在仙界他都是一方巨擘,回到地球後,他的眼界與心氣不管再怎麼壓制,但的確如余曼青所說,他沒將天下人放在眼里。
所以,他陰溝里翻船了。
沸靈果太契合靈力了,對身體絕沒有一絲的壞處,所以,葉雲霄感知不到。
「你這是何必呢?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沒有任何影響,反而你,賠了夫人又折兵。」葉雲霄用沙啞的聲音道。
「目的我已經說了,這顆沸靈果是我從家族寶庫里偷出來的,他們很快會發現,我也將不容于家族,等完事之後,你就算把我們余家滅了,你找不到我在哪,當然,還有你的孩子。」余曼青道,語氣里竟然有一絲得意。
「只怕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葉雲霄沉聲道。
仙王想要一個自己的後代,概率跟中彩票也差不多了,不努力個一兩千年,想都不要想。
余曼青想要一次中標,絕無可能。
就在這時,余曼青從後面抱住了葉雲霄的腰。
「前面幾次,我都稀里糊涂,想都想不起來是什麼滋味,今天,我一定要好好體驗一次。」余曼青說著,一口咬在了葉雲霄的肩膀上。
葉雲霄赫然睜眼,雙目之中,如同燃燒著火焰。
「你自找的,怪不得本尊。」葉雲霄低吼道,鼻子嘴巴里,灼熱的氣息都化為了煙霧。
他猛然轉過身,將余曼青橫抱而起,大步走向了臥榻。
日頭掛在天空,卻沒有什麼溫度。
黑省一片冰天雪地,昨夜的一場大雪,下了足足三尺厚。
葉雲霄睜開眼楮,發現靈力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似乎一念之間,他便可以突破。
但是,葉雲霄卻是硬生生壓制了。
他翻身而起,發現自己躺在一床褥子上,而那張床,早已坍塌。
余曼青不見了蹤影,只余下淡淡的幽香。
葉雲霄苦笑一聲,他突然有點明白了當初余曼青的感覺。
這特麼的,他堂堂仙王,竟然被一個女人暗算,給那啥了。
他起身,發現了桌子上,留有一張玉箋。
靈力一輸入,眼前便出現了一行行字。
「葉雲霄,你這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
一共十八個蛋。
「永別,再也不見,你後悔去吧。」
落款︰余姑女乃女乃。
葉雲霄收起這玉箋,搖頭苦笑。
不得不承認,余曼青這一手,在他道心上刻下了一個烙印。
葉雲霄掐指算著,但左算右算,命運的線條,已經完全紊亂。
孽緣啊。
……
匡永生從異變區域剛出來,就接到了一個讓他心碎的消息。
他的親弟弟匡永安,整個人的皮肉幾乎被削去,全身骨頭都碎了一大半。
他立刻趕到了寧市,當他看到病床上那包成了木乃伊的弟弟時,憤怒的如同一只獅子。
「哥,哥啊,替我報仇,不然我死不瞑目。」匡永安用嘶啞的嗓音吼道,僅剩下的一只獨眼中,射出無邊的仇恨。
「永安,你放心,這仇,哥一定幫你報,無論是誰,我都要將他碎尸萬段。」匡永生怒聲道。
「是葉雲霄,雲溪仙境的那個葉雲霄,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匡永安吼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嚓」
匡永生硬生生將病床上的精鋼護欄給掰了下來,捏成了一團。
隨即,他從匡永安一個手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特派員,權限S!」匡永生大吃一驚。
他的心沉了下去,這證明,他在這黑省,根本不可能動用官方的力量去對付葉雲霄。
而且,這葉雲霄的實力,極為恐怖。
余家這率先破封的家族搞成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是拜葉雲霄所賜。
匡永生,沒有把握對付葉雲霄。
而且,有余家的前車之鑒在,他也不可能讓匡家步上後塵。
但是,弟弟的仇不可不報。
兩人是一母同胞,他母親臨死前,拉著他的手,讓他好好照顧弟弟。
所以,無論如何,那葉雲霄都必須得死。
思慮良久,匡永生的神情變得堅決起來。
黑省,一個地下監獄。
這個監獄,是由一個防空洞改造而成。
但是,這個監獄和一般監獄不同的是,它沒有銅牆鐵壁,反而用的都是木頭。
這種木頭是桃木,用來避邪的。
除此之外,各種符貼滿了整個監獄。
一個牢房里的符門打開,一個黑袍人走了進去,徑直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隨即,他將臉上的面罩拉了下來,赫然就是匡永生。
「現身吧。」匡永生低喝道。
牢房里憑地起陰風,四面八方突然全都出現了淡淡的黑煙。
這些黑煙瞬間凝聚,化為了一個臉色青黑的老者。
「怎麼?想通了?」老者聲音陰冷。
「我可以放你出去。」匡永生道。
「桀桀,這才是聰明人,只要你放了我,我會給你想像不到的財富與權勢。」老者笑得極其刺耳。
「但是,除了此前的條件,我還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立刻放了你。」匡永生道。
「小子,別得寸進尺。」老者笑聲一收,陰側側道。
「不答應,一切免談。」匡永生態度堅決。
老者權衡了一番,道︰「你先說什麼條件。」
「幫我殺一個人,應該在分神境,但比一般的分神境要強。」匡永生道。
「可以,區區分神境,老夫一指可滅,當初,若不是你們趁老夫受重創時用車輪戰拖垮了老夫,你們休想抓到老夫。」老者說道。
「這是誓言牌,你發下天道之誓,待天道之誓成立後,我便放了你。」匡永生丟出一塊白木牌。
天道之誓,一旦成立,就必須完成。
否則,在天道規則下,將會飛灰煙滅。
老者二話不說,立刻發下了天道之誓。
而這白木牌上,頓時涌起了玄奧的紋路。
一個小時後,這監獄突然警鈴大作。
「不好了,黑山老鬼逃走了。」
「什麼?黑山老鬼怎麼可能逃走?我們死了一百多個弟兄,才把它拿下的。」
「趕緊追,一旦讓黑山老鬼逃走,後果不堪設想。」
匡永生作為這片區域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長官,大聲喝斥了手底下的人。
然後,他「親自」去追黑山老鬼了。
而匡永生在百里之外的冰雪叢林停下,一顆黑珠射出。
頓時,這黑珠之中,一個黑影凝成。
「三日之內,你必得到葉雲霄身故之消息。」黑山老鬼說完,化為一道黑煙消失。
……
葉雲霄走了好幾個城市,解決了一些比較嚴重的異常事件。
然後,他準備找了一個荒野山林,來進行突破。
分神境突破到渡劫一層,必定引來九天雷劫。
到時,在雷劫的洗禮之中,凝結雷劫珠,才算正式踏入渡劫期。
渡劫期要渡九次雷劫,才能破劫飛升。
對于修士來說,可謂至關重要。
多少分神境修士在渡劫時,被雷劫劈得飛灰煙滅。
很多修士就算達到了臨界點,都強壓著不敢突破,就是沒有信心應對雷劫。
不過,對于葉雲霄來說,這並沒有任何困難。
這一天,葉雲霄來到了黑省的芬市。
他打算直接越過國境,跑熊國去突破。
除了國境線上,熊國人口較多外,再過去,就是一望無際的無人冰原,正是突破的好地方。
葉雲霄坐在一家早餐店里,和普通人一樣,享受著熱氣騰騰的早點。
「听說了沒有,我們市的首富劉家鬧鬼了。」
「不會是謠言吧。」
「絕對不是,我親眼看到劉家接了幾個道士和尚去驅鬼,結果全都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就在這時,隔壁桌子八卦的聲音傳入了葉雲霄的耳朵。
不過听了一會兒,他就不感興趣了。
現在黑省,有不少地方異常事件頻發。
像芬市劉家這種,太小兒科了。
葉雲霄吃完早餐,就欲離開。
但就在這時,早餐店突然播報了一條本地重大新聞。
「昨日凌晨,一名姑娘被歹徒殘忍殺害,並且被喪心病狂的歹徒挖去了心肝,望各位市民能提供線索,凡是提供線索抓到罪犯,獎勵現金一百萬。」
葉雲霄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這時,電視上發布了女孩生前的照片,姓名和身份,活動軌跡等。
「咦,是龔小紅,那個大學生畢業後進入劉家當保姆,一月拿好幾萬的那個。」
「是,就是她,沒想到她竟然被殺了,還死得這麼慘。」
「這劉家也是夠倒霉的,這邊鬧鬼,這邊保姆還被人殺了。」
葉雲霄想起了李家村的事,感覺有些不對勁。
既然都到了,那就去看看吧。
葉雲霄來到了劉家的豪宅前。
「三陰入門,六煞圍籠,嘖嘖,惹的東西來頭不小啊。」葉雲霄自言道。
葉雲霄來到大門前,門口幾個安保就警覺地望著他。
「干什麼的?」其中一個喝問。
「來解決此間主人的麻煩。」葉雲霄淡淡道。
「就你?你有哪一點像高人,是來騙吃騙喝的吧,快滾快滾。」這安保直接就要把葉雲霄趕走。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被趕了出來。
「我們小姐找的是鋼琴老師,你連我們小姐都比不過,還敢自稱鋼琴大家,滾蛋。」
「不可能,劉小姐明明只是一般的鋼琴水平,突然間就實力飆升,一定有問題,听說劉家鬧鬼,我看劉小姐肯定被髒東西附體了。」中年男子情緒失控地大叫道。
「媽的,膽敢污蔑我們小姐,揍他。」
頓時,幾個安保沖過去,對著這中年男子拳打腳踢。
待狠揍過後,幾個安保回到崗位上。
「你怎麼還不滾?是不是也想挨揍?」之前那安保喝斥道。
「我是來應聘劉小姐的鋼琴老師的,去通報一下。」葉雲霄道。
「你耍我是吧,剛剛你不是說來解決麻煩的嗎?」
「是啊,我就是來解決劉小姐鋼琴學習上的麻煩。」葉雲霄的神情無懈可擊。
這安保狐疑地看了葉雲霄一眼,道︰「那你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沒過多久,這安保返回,道︰「請吧,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是來糊弄的,你只怕會死得很慘。」
葉雲霄一臉淡然,踏入了劉家的豪宅。
在前院,還有香台沒有撤去,兩排的樹上,都掛滿了符紙。
進了前廳,葉雲霄還看到了幾個道士正在四處查看,一個五十幾許的高大老者一臉憂慮。
再進到里面,葉雲霄听到了叮當的鋼琴聲。
琴聲流暢,轉換圓潤,專業十級的水平綽綽有余。
很快,那安保把葉雲霄帶到了一個琴房。
琴房里,有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少女在彈著琴,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女管家在守著。
女管家使了一個眼色,那安保便退了出去。
葉雲霄先是打量了女管家一眼,然後將目光望著那彈琴的少女,瞳孔縮了縮。
這少女的身上,縈繞著一層血煞。
「你是鋼琴名家?我們小姐可是指定了要鋼琴名家的。」女管家問,明顯有些不信,因為葉雲霄看起來太年輕了。
「當然是。」葉雲霄道。
鋼琴名家算什麼,他可是鋼琴皇帝。
「是與不是,我們小姐自會分辨,你若騙人,少不得斷手斷腳。」女管家沉聲道。
就在這時,劉玉楠彈下了最後一個音符,然後扭頭望了過來。
「小姐,這位是來應聘鋼琴老師的,自稱鋼琴名家。」女管家道。
「是嗎?剛剛我這首曲子,有幾個地方處理得不太好,你說說看是哪幾個地方?」劉玉楠盯著葉雲霄,問道。
「幾個地方?你對自己的水平怕是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葉雲霄道。
「你的意思是,我彈得很完美?」劉玉楠問。
「不,我的意識是,你整首曲子彈得跟狗屎一樣,還有臉說只有幾個地方處理不好?」葉雲霄冷聲道。
啊?
劉玉楠怔住了,那女管家也驚呼出聲。
隨即,女管家暴怒,道︰「我看你是存心來我們劉家找事的,來人,把他拖出去,手腳打斷。」TV手機端/
「閉嘴,本小姐在這里,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劉玉楠突然喝道。
女管家頓時不敢出聲了。
「你說我彈得像狗屎,那好,你來彈一遍,若是能我覺得我剛剛真的彈得跟狗屎一樣,我拜你為師,若是不能,那麼你會死得很慘。」劉玉楠冷聲說完,起身讓開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