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方向定下之後,趙元開也不再客氣了,大袖一揮,俯視朝臣,嘴角浮現一抹淡笑,道︰
「最後,朕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從即日起,三日一小朝,七日一中朝,一月一大朝的制度就此作廢!往後,若非大事發生,例行一月一早朝!」
這是趙元開早就想要改變的了。
早朝其實已經變味了,形式大于實質,很多時候就是走個儀式而已。
一旦內閣設立,早朝的意義就不大了,而趙元開也不想一大早五更天就起來跟這些個老家伙們聊天!
國朝大發展時期,頻繁的早朝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擠佔時間,耽擱行政!
如果一個國朝的帝主天天早朝,事必躬親,那這個帝主絕對是失敗的,因為他沒有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
但……
這話一出,國柱王李河圖頓時臉色一變,趕緊躬身而出,呼道︰
「陛下,萬萬不可啊!」
「有何不可?」趙元開道。
「陛下,早朝事關吏治穩定,切不可怠慢啊,否則的話……」李河圖講到這兒的時候,看了張居正一眼!
其實李河圖的意思趙元開心里很明白,他是擔心大漢再出第一個陳國壽。
先帝在位的後十年里頭,身體一直不好,早朝一度擱置,朝政由宰輔陳國壽全權代理,最後難免權傾朝野。
但,趙元開不擔心這一點!
一來,他相信張居正。
二來,軍政分家,張居正位居內閣首輔,權勢再大,也染指不了兵權!
三來,當今的帝主是誰?是趙元開啊!是南蒼域獨一檔的第一高手,是整個大漢盛世復興的千古一帝啊!
積威直逼太祖的趙元開就算是把帝位一扔,看看誰敢放肆?誰敢??
不過,話不能這麼直說。
「國柱王,軍武殿成立之後,軍政分家,還有宗武殿制衡,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趙元開笑道。
李河圖聞聲之後,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了陛下新策的高明所在啊!
「罷了,今日朝會到此為止,三品以上吏員留下,剩余人等,退朝!」
趙元開拂袖,毫不廢話。
三品以下的吏員退朝離開,剩下便是八部侍郎,五寺,國子監,督察院的正副職吏員留下!
這是單獨議事,是對于軍武殿和內閣的進一步敲定和規劃!
趙元開先是將目光落在了李河圖的身上,面帶微笑,道︰
「國柱王,朕的軍武殿還是由你這位老國柱來掌印主持啊!」
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是落權實處,直接將之前從西涼歸來空有爵位卻無實權的李河圖拔高到了和張居正比肩的地位!
滿頭斑白的李河圖老身一震,直接匍匐跪地,連呼︰
「陛下,老臣何等何能啊?」
「朕說你行,你就行!」
趙元開大袖一揮,而後看著兵部尚書徐俊澤和兵工部侍郎黃軒和,又道︰
「軍武殿乃是國朝軍武一等幕府機構,位居六部之上,比肩內閣,第一任軍武殿首司便由國柱王李河圖擔任!」
「此外,兵部和兵工部與其他六部切割,歸入軍武殿直轄之下,授鎮將軍餃!」
「同時,四境司帥入軍武殿司列!」
軍武殿是對等內閣的,以司列為最高桌台,人不求多,只有司帥一級的才能入列!
而司帥,是具備軍武票擬權的!
「朕之前說過,軍武殿的設立,伴隨著軍武制度的革新,摒棄以往的封號將軍,統一六級軍餃制!」
「最高級為司帥,官居一品,二級為戰將和鎮將,位居二品,三級為參校,位居從三品,後三級不做比對!」
「就目前來說,朕欽點授予司帥軍餃者,有以下諸人,國柱王李河圖為軍武首帥,掌軍武殿大印!玄甲軍霍去病為漢西司帥,掌玄甲軍虎符金印紫綬!背嵬軍岳飛為漢南司帥,掌背嵬軍虎符金印紫綬!白袍軍陳慶之為御林司帥,掌白袍軍虎符金印紫綬!」
「此外,黃軒和!」
講到這兒,趙元開將目光落在了黃軒和的身上。
「臣在!」黃軒和叩跪在地。
「朕冊封你為兵工部尚書,張居正不再兼任尚書一職,授你鎮將餃位!」
「臣,叩謝陛下天恩!」
黃軒和匍匐叩首,振奮高呼!
趙元開頷首,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李河圖的身上,語重心長道︰
「國柱王,軍武殿事關國朝千秋大計,亦是開創大漢之前所未有,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自今日之後,未央宮北天機殿便是軍武殿的特許幕府重地,你需要統籌兵部、兵工部,還有三位掌符司帥的協同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將國朝軍武制推上正軌!」
「老臣絕不辱陛下聖命!」李河圖叩跪在地,激動彭拜。
「朕相信你!不過朕也知道,這對于老王爺你來說,有太多陌生的理念了。這樣吧,朕給你提幾個框架方向,你記好!」
「請陛下明示!」
李河圖听了這話,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確實,這些概念對于他來說太過于陌生了,就算是這滿朝文武,也沒幾個人能徹底理解趙元開的偉大構想和立意!
「第一,確定軍武殿的幕府首腦地位,司帥由朕欽點,但戰將鎮將以下,由軍武殿考核,經朕批準,方可授予!」
「考核標準依舊是過去軍功和才能那一套,天子師隨朕征戰至此,奠定盛世根基,出了不少將才,論功授餃迫在眉睫,這是首重!」
「第二,確立四境司帥府的鎮守區位,參校以上的兵團設獨立的軍武禁區,要在最短時間之內建造軍府、沙場和兵區!」
「第三,這一點倒是不著急,那便是全力推行募兵制,設服役期,同時融合宗武殿,以武道強兵!」
趙元開初步只提了三點。
這三點概括起來,就是隊伍建設、基礎建設和制度建設!
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是一件極為系統化的龐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李河圖听到這兒,頓時豁然開朗。
他戎馬一生,對于帶兵治軍的理解可謂是遠超常人,但面對陛下的這番構想和指引,依舊是推崇備至大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