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漠西,天山南麓。
耶律破軍親自掛帥,領兵十五萬日夜奔襲,終于陳兵西泉關以北三十里處!
大軍陣前,耶律破軍突然勒馬,喝道︰
「傳本帥軍令,立即停止行軍,就地扎營休整,日落之時攻入西泉關!」
「忽烈兒,你率三百輕騎前去西泉關探路,看看鎮西王還有多少兵力部署西泉關!」
「末將得令。」
昆丁部分兵五萬的統將忽烈兒領命而出。
十五萬匈奴大軍就地休整,拿出隨身攜帶的干牛肉和水,開始進行最後的補給。
耶律破軍立于戰馬之上,遙望那連綿幾十里巍峨無比的西泉山,頓時倨傲無比,猖狂大笑!
「大漢?強漢?不過爾爾!」
「今日我耶律破軍就踏破這西涼鐵關,滅了突厥大軍之後,直接揮師長安,將這大漢徹底的踩在我匈奴的腳下!」
「單于,你就等著本國師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耶律破軍自信無比。
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短短四日,行軍近千里直撲西泉關。
這個時候,狄宏的突厥大軍最多剛剛和昆丁王匯合,長途行軍必須休整,所以攻克天門關至少也是明日之時!
而他耶律破軍,整整早了一夜!
然而。
在耶律破軍閉目養神之時。
領三百輕騎前探西泉關的忽烈兒突然急奔過來,高聲呼道︰
「國……國師,情況不對!」
「怎麼不對?」耶律破軍眉頭一蹙。
忽烈兒下馬,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道︰
「末將抵擋西泉關腳下之時,沒有看見任何的西涼兵戍守,整個西泉關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怎麼可能?鎮西王的西涼軍是什麼秉性我一清二楚,那是一寸河山一寸血,誓死不讓一步!」
「一定是有什麼詭計,繼續探!」
耶律破軍喝道。
他的眉頭緊蹙,對于這個情況根本就是始料未及。
「回國師,末將已經讓部下繼續前探,一有消息,立馬回來稟報!」忽烈兒沉聲回道。
說話間,十幾騎匈奴騎兵狂奔而來。
下馬之後,顫聲稟報道︰
「報!」
「國師,將軍,那……那西泉關十二座烽火台依舊是空無一人,西泉雄關山野,也沒有看見半點的人煙蹤跡!」
「不!這不可能!」
耶律破軍連連搖頭,依舊是不信。
「報!」
「西泉關城門已經我勇士破開,關內山野十里之內空無一人!」
「報!!」
「我部入關前探三十里,看見西涼軍營重地營帳無數,但……但空無一人!」
「報!!」
「我等潛入西涼軍大營,發現鎮西王府被白布遮檐,喪幡高懸,王府之內布有靈堂,但極為凌亂,且空無一人!」
耶律破軍听到這兒,頓時大喜啊。
邊上的忽烈兒更是雙目一睜,激動道︰
「國……國師,鎮西王死了,死了啊哈哈!!」
西泉關空無一人,鎮西王府靈台高築喪幡高懸,但卻凌亂不堪不見一人,這顯然是鎮西王死了,西涼軍的軍魂死了!
不過……
耶律破軍沉靜之後,卻緊鎖著眉頭,狐疑了起來。
「不對啊,渾屠王說李河圖只是深藏命門被毀,廢了一身修為而已,應該不會致命的!」
「再說了,就算是鎮西王死了,那西涼關和西涼郡城又怎麼會空無一人?」
就在耶律破軍苦思不解之時。
西泉關方向,又是一眾前探的匈奴兵回來了。
這一次不一樣,他們帶了個人回來,一個西涼老兵。
「報!」
「我等在鎮西王府之中,發現了這個人!」
匈奴兵將一位瘸了一只腿、兩鬢已經斑白,但那張老臉之上卻毫無畏色,一雙老眼更是猩紅可怕的老人押到了耶律破軍的跟前。
這老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西涼軍藤甲,雙手被綁,卻誓死不屈。
他就用那唯一的一只腳筆直的屹立著,死死等著耶魯破軍,嘶吼道︰
「你也是漢人!!」
「我要殺了你,你……你這個叛徒敗類,鎮西王就是死在你們的手上,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啊!!」
老兵就跟瘋了一樣的朝著耶律破軍撲了過去。
雙手被綁,他就用牙去咬!
但,他太弱了。
耶律破軍只是一腳便將其踹開,而後欺身而上,一腳踏在了老兵的胸口之上,冰冷的問道︰
「我問你,西涼軍去哪兒了?鎮西王當真死了?」
「我……我呸!」
那老兵沖著耶律破軍就是一口唾沫。
耶律破軍惱怒無比,但卻壓住了怒火,氣息變得極為可怕冰冷,道︰
「我再問你一句,西涼軍去哪兒了?」
「西涼軍?哈哈……你怕西涼軍?我西涼鐵軍無處不在,我大漢河山寸土不失,只可惜這天武帝昏庸無能,愧對我西涼軍啊……」
那老兵癲狂大笑之後,又悲憤嘶吼。
最後就在耶律破軍的腳下,逆轉真氣,爆體自絕!
忽烈兒看的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氣,顫聲道︰
「國……國師?」
耶律破軍緩緩起身,露出了冰冷的笑意,道︰
「鎮西王還真的死的了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那愚蠢的天武帝將西涼軍召回了長安,直接放棄涼州,固守中州了!」
「不是吧國師?那老兵可是什麼都沒說啊!」忽烈兒听不明白。
但,耶律破軍卻傲然一笑,自負道︰
「在你看來,他確是什麼都沒說,但在我的耳中,他是什麼都說了!」
忽烈兒听得一臉茫然,最後只能一嘆︰
「國師之才,末將佩服!」
「哈哈哈……天助我也啊!」
「來人,傳令下去,大軍直接跨過西泉關,踏入西涼軍大營!」
耶律破軍傲然一笑,而後佩劍一拔,震聲吼道。
此時的他,欣喜若狂。
西涼無兵,鎮西王府喪幡高懸,那老兵滔天的怨怒自絕而亡……雖然什麼都明說,但越是如此,耶律破軍就越是篤定無比!
鎮西王死了!
天武帝已成驚弓之鳥,將西涼軍殘部全部召回中州保衛長安了。
現在西涼民怨滔天,人人都在流逃中州,已成無主之地了。
這大漢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