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這個女兒不能再養廢了

正說著,外面傳來委屈的哭聲。

錢淵一愣,听聲音像是錢美宜的,這麼晚了,這孩子不去面壁思過跑來干什麼?

他心里已經對錢錦棠產生了內疚情緒,對錢美宜就十分不待見。

沒喊讓人進來,眉頭皺的像是延綿起伏的山。

六六看他不放話,道︰「小的出去看看。」

等六六到了門口,門口星星紅的草珠簾子被人從外掀起,錢美宜穿著常服,眼楮又紅又腫的已經進來了。

她看錢淵根本沒睡,哭著撲進錢淵的壞道:︰「爹,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好像哭這樣是擔心錢淵一樣。

錢淵雖然心里知道是假的,可小女孩哭成這樣,他對她還哪有埋怨,耐著性子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祖父留我說話還能吃了我不成?」

放開錢美宜後又問道︰「這麼晚了快回你房里去休息吧,怎麼還跑出來。」

「爹!」錢美宜楚楚可憐的看著錢淵,道︰「爹,那人家再過十日能去參加嚴少夫人的花會嗎?」

如果去,就得訂制衣服,還要出門坐車,都需要錢淵幫忙。

錢淵道︰「你還想著花會呢?」

他都知道,嚴少夫人孝順三夫人,不可能跟棠姐好的,可這個人卻非要請棠姐的姐妹,外人看是婆家人重視錢錦棠,可自己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有陰謀。

他之前被人威脅,自然會做一些錯誤的選擇,可是父親已經告訴他了,那只是威脅和恐嚇,就算高貴如安寧公主,也不能再提當年的事了。

他不怕了。就不會受人擺布坑害自己的女兒。

錢淵搖頭道︰「你祖父不讓去的,就誰都去不成,也不是什麼事關緊要的大事,不去就不去吧。」

「那怎麼能行呢?」錢美宜完全沒看出來錢淵對她的淡淡厭煩,她搖著錢淵的常服袖子,嬌聲道︰「爹,只要您偷偷帶我去,祖父為了大伯父和大哥的學業一整天都不會出現的,他不會知道,您就帶女兒出去玩玩吧。」

錢淵的性格注定在兒女面前無法立威。

但是這次他還是很干脆的拒絕︰「那也不行,你祖父早晚會知道,知道了就打死我了。」

「爹!」錢錦棠看此路不通,眼淚簌簌往下掉,緊緊抿著的嘴,有苦難言的樣子。

她生的如何氏一樣的清秀,燭光下如白花一朵,嬌柔惹人憐愛。

她繼續道︰「我自從娘走了之後,我就一直被關在府里。爹,可能我娘做錯了事,家里人都恨我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我也是人,我不是畜生關在棚子里就行了。就算是畜生每天還要放養呢,我連畜生都不如啊。」

「爹,我只是想出去看看,看看我沒出門的浙西兒子外面到底變得什麼樣,是不是我連去看的資格都沒有?那我不如死了算了,人生這麼艱難,爹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

錢淵是軟心腸,本來就看不得別人哭,何況是自己的女兒,他在听到錢美宜說一直沒出門後有點心疼,忍不住道︰「珠珠,你別怪爹不向著你,但是爹真的不能向著你啊,你母親害死姐姐的母親,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現在不能再做對不起你姐姐的事了,我雖然不知道嚴少夫人請你做什麼,但是感覺對你姐姐沒安好心,你還是算了吧。」

錢美宜心中詫異,這錢淵對錢錦棠放養了十五年,怎麼突然間想當爹了啊。

呵呵,竟然是為了錢錦棠所以才不放她出去。

早干什麼去了?

憑什麼,同樣是女兒,錢淵敢厚此薄彼對她這樣?

錢美宜是必須要去的,還要帶錢珠珠一起去,嚴少夫人偷偷讓人捎信兒給她,讓她和錢多多帶著錢錦棠去嚴家的觀魚亭。

沒說具體為什麼,想也知道沒什麼好事。

這事她之前就做過,看錢錦棠狼狽的樣子真的好爽的。

可惜那次錢錦棠是故意騙人的。

這次有嚴少夫人的安排,她想錢錦棠肯定完了。

那她更要去了。

錢美宜一如既往的委屈道︰「我知道了爹,你是怕我害姐姐吧?您放心,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為什麼我想改變我自己,我只是因為沒有母親,以後婚事會很艱難,我去結交幾個閨蜜不好嗎?可是您們都不相信我,連您也不相信我,您都不信我,這世界上還有誰會相信我呢?」

「我,我……可你姐姐不讓,她會生氣的。」錢淵期期艾艾道。

錢美宜道︰「姐姐是您的女兒,那難道我不是嗎?」

「我知道您疼愛姐姐的決心是下定了,可是我也是您的孩子。」說道這里,她有些憤怒道︰「爹啊,您覺得就算您對姐姐熱情了,姐姐都這麼大了,一直也不是您哄大的,她就能回心轉意跟您好了?」

「別忘了當時您是怎麼對姐姐不管不顧的。」

錢淵內疚到無地自容,頭深深的低下去。

錢美宜道︰「您已經有經驗了,您養丟了一個女兒,姐姐跟您就不親了。可我不很您啊,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能想到的直接的人就是爹爹您,你已經錯了一次,難道還想重復以前的錯誤,還想錯第二次?」

錢淵胸口一震,羞愧難當的抬起頭︰「珠珠,爹爹是不是很沒用?」

他肯定是最壞的父親了,何氏活著的時候,他害怕那個包袱,對棠姐不管不問,若不是棠姐自身定力強,早就被何氏給吃得死死的了。

可他沒有吸取教訓,何氏死了,他又開始對珠珠不聞不問,他再次重復了之前的老路。真是不應該。

「爹關心你,以後肯定多重視你,不去嚴家行不行?等你祖父消氣了,咱們多的是花會參見。」

錢美宜看還是軟的對錢淵管用。

她頭低的低低的,眼淚一對一雙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他粉女敕的小臉上劃過。

她輕輕的說︰「如果爹爹真的這麼為難,那我就不去了,雖然花會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很重要,可是我更不想爹爹被祖父罵,更不想看姐姐數落爹,那我不去了。」

對,那個大女兒會數落自己,跟數落兒子一樣。

大女兒基本養廢了,這個,不能再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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