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駙馬都尉和郡主封號

錢守業已經是普通老百姓了,因為身上有污點,朝廷什麼保障都沒給他。

而且他年紀這麼大,負起也不太可能。

可是錢家為什麼會來聖旨?

桑燻想到錢錦棠剛才的威脅,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試探目光看著她︰「為什麼會有聖旨?」

這個問題錢淵也很想知道。

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聖旨,天知道老爹當官的時候家里來人傳旨他都是怎麼度過的。

現在老爹都不當官了為什麼還會有聖旨。

「爹,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又看向鎮定的錢錦棠,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錢錦棠沒搭理他,扶著錢守業道︰「出去接旨吧!」

婢女已經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閑,眼里死灰一片,她感覺到了這個聖旨,可能會送她上西天。

桑燻跟她的感覺一樣,他覺得這一生都沒這麼難過,雖然他家破人亡,可因為是忠臣之後,一直有人照顧他。

後來他又認了大太監做干爹,就算是嚴家父子現在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了。

可他卻前腳得罪了一個無名小卒,後腳就得罪了一個縣主。

當听到陸巡宣讀旨意的時候,初夏的美好季節他出了一身冷汗。

錢淵竟然被選為駙馬都尉,錢錦棠過繼給安慶公主做養女,還被封為芸歸縣主。

這怎麼可能呢?

不對,其實有跡可循。

上幾天譽王上奏,說夢見安慶公主要衣服。

接著白雲觀的供奉塔差點失火,是小道士給安慶公主添香油的時候睡著了。

明明在干活,怎麼突然間睡著了?

最詭異的是皇帝寫青詞問天什麼問題,老天給了安慶兩個字。

然後欽天監的那些道士便說安慶公主孤單,要找個伴。

不過具體找誰桑燻不知道,只知道皇帝命欽天監的人算出來,好像是個屬雞的男人。

原來是錢淵。

「恭喜錢駙馬,恭喜錢姥爺,您家有喜事了。」

隨著譽王的一聲恭喜,桑燻回過神來。

今日來傳旨的是譽王和陸巡。

譽王說完上下打量桑燻︰「原來是桑經歷,本王剛認出來,你在這里干什麼呢?」

桑燻有官職在身,必須跟著接旨。

他就算再遲鈍,也听出了譽王語氣中的不滿來。

急忙道︰「微臣來辦點小事!」

怕錢家人說破,他吃不了兜著走,桑燻急忙跟錢淵和錢守業說恭喜︰「不知錢老太爺什麼時候辦酒,一定不要忘了在下!」

錢守業冷笑道︰「你配嗎?你不是奉命要趕我們錢家人出京城嗎?還差點殺了我,我這脖子上的血還沒干,你就想當縮頭烏龜了。」

他說著將脖子上的細布一扯,露出觸目驚心的刀傷。

桑燻看譽王和陸巡都變了臉,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想給錢守業認錯,可是一腳就被人踢中了下巴倒下去了。

那力道和酸爽他這輩子沒經歷過。

等他抬起頭一看,正是那位給人感覺很奇怪的錢二小姐。

「剛才我就告訴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你不听啊!」錢錦棠端了桑燻的下巴,然後看相陸巡道︰「陸大人,我想知道他是受誰指使的,請您幫個忙。」

陸巡心里訕笑,這個死丫頭,才當上縣主,就開始使喚他了。

等譽王和陸巡走了,錢淵還是懵懵的。

譽王對他交代,讓他娶死去的安慶公主過門,皇上封他為駙馬都尉,把錢錦棠記在安慶名下,也給了縣主的稱號。

欽天監還選了日子,讓他半月後接公主的排位入門。

並沒有對外宣布她和公主的真正關系,他好像是拉郎配的。

這算什麼,他竟然給死人做婚了?

等客廳里只剩下自家人,錢淵對自己的老爹抱怨道︰「那我成了什麼?往後我在人群中還能抬得起來頭嗎?爹,您事先知道的吧,怎麼不跟我商量?」

錢錦棠听了他的話覺得他很可笑。

母親以為他而死,他苟活了那麼多年,還娶了仇人跟仇人生了孩子,他到底有什麼可抱怨的?

「你不想給別人做婚,所以你想掉腦袋嗎?也不是不可以。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譽王從中斡旋,您如果不領情我可以出面,找譽王給您說情,您是害死公主的間接凶手,還隱瞞了這麼多年,應該滿門抄斬菜市口掛頭三天,怎麼能委屈您和牌位結婚呢?您壯烈去吧。」

又道︰「話咱們不妨說清楚了,譽王如此勞心勞力確實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和公主,你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現在我有這個本事。」

一席話如鋒利的刀子,刺痛錢淵的內心,並且將一些陳年往事全部挖出來。

錢淵也明白,現在這種結果是最好的,他再也不用背負枷鎖躲躲藏藏,也可以給安慶一個交代。

有朝一日到了地下見到安慶,他也不用那麼沒臉了。

可是他不喜歡父親的權威被挑釁了。

他惱羞成怒道︰「我是你爹,我只是隨便問問,倒是你沒大沒小的,到底有沒有規矩。」

這種貨色,多虧他輩分高。

也只能說出這種沒水平的話了。

錢錦棠懶得理他,問錢守業︰「之前說沒有證據就放了何氏,現在她又吃里扒外,祖父咱們不能這麼算了吧?」

錢淵依然懵懂道︰「什麼何氏,何氏又做了什麼?」

錢謙益在場,道︰「估計第一波錦衣衛是何氏引來的。」

錢淵想到桑燻的心狠手辣,臉色發白不願意相信︰「不會吧!」

錢守業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沒有內鬼,桑燻怎麼會知道棠姐的住處直接找來了,沒有內鬼,思思縣主能在兩天內收買家里的下人?你醒醒吧,這個家除了何氏,誰又能做出這種吃里扒外的事?」

何氏貪慕榮華畏懼權貴,她現在又是這樣一副德行,思思縣主拋來橄欖枝她不抓緊了才怪。

錢淵想明白後一張俊臉全是對不起父親和女兒的難堪。

他怒上心頭轉身就走︰「我找她說清楚去。」

錢錦棠從小就不好看錢淵,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怎麼能應付得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妻子?

她對錢守業道︰「我覺得是時候將何氏關起來了,這次理由正當,何老太太還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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