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何氏回家

錢淵覺得很冤枉︰「爹,何氏再不好還生了珠珠啊,那珠珠總是我的女兒,是錢家人,您難道要一輩子不讓他們回來嗎?」

果然是想回來。

錢守業的心從未有過的涼意,像是墮入冰窟一般,既清醒又害怕,害怕兒子以後也會這樣陰奉陽違。

「難道何氏走的時候我沒說清楚?當時你怎麼答應我的,我說不準你接她回來,走了就再也不是我錢家的兒媳婦,我也說過,錢美宜如果還想作為錢家人就不能走,走了就不是錢家人,你現在還跟我說什麼她是錢家人,我還沒死呢,我說的話就不管用了?」

對上父親異常嚴厲的目光,錢淵想起來父親的話了,可他以為父親是說說而已,總不能真的那麼絕情吧?

「爹,我讓珠珠給您磕頭認錯還不行嗎?」

磕頭認錯就能抵消下毒殺人的罪過嗎?

祖父這麼生氣肯定是因為這個,何氏要害死的可是祖父的命。

錢淵就是拎不清。

錢錦棠懶得听錢淵說那些讓人生氣的話,在錢守業耳邊低聲道︰「把何氏留下來。」

那怎麼可……

錢守業陡然間想到了譽王的計劃,何家還沒敗,他最多就是讓錢淵把何氏休了,那之後就是沒完沒了的扯皮。

為什麼不讓何氏回來呢?這個女人愛慕虛榮又想要愛情,她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錢淵和安慶公主的關系,讓她知道安慶公主會踩在她頭上,以後跟錢淵合墳的也是安慶公主,不知道她的臉色會有多好看啊。

「你說得對!」錢守業也很討厭何氏,想通之後對錢錦棠低聲道︰「咱們先听他們說什麼,一會你別出聲。」

錢淵看父親和女兒嘀嘀咕咕的,心里很是吃味。

可二人都不會告訴他的,因為譽王說了先不能聲張,不然錢錦棠都沒找他去算辜負母親的賬。

錢守業點頭走了幾步,陡然間回頭,跳起來打了錢淵一巴掌︰「孽畜,你給我站在外面听著,敢幫何氏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他實在氣不過,他讓何氏回來是一回事,錢淵自作主張是另外一回事了。

錢淵好臉面,這是在外面啊,羞惱的白了臉,一句話沒說,捂著臉直接跨進了大門。

錢守業氣的冷哼一聲︰「有本事忤逆我,我以為你沒臉沒皮呢。」

沒人回答他。

錢錦棠心想這老頭身體好啊,能跳起來打人,這麼生氣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上輩子那麼早就死了,真是冤枉。

錢錦棠扶著錢守業回了清風堂,是錢家新宅子錢守業的院子。

花廳在正房,里面放了一張老人榻,兩邊擺了十二把清一水黃花梨瓖玉石的太師椅。

祖孫二人進來的時候,何老夫人和何氏正坐在左邊的太師椅上,錢美宜站在何氏身後。

錢守業不客氣的道︰「賤腳落貴地,你們受得起嗎?趕緊給我滾出去!」

何氏連嫂子都敢罵,卻不能罵公公,一肚子悶氣讓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看。

何老太太太了解錢守業的驢脾氣了,之前他們打過很多次交到,早都被罵習慣了。

她態度還不錯,就是語氣有些針鋒相對︰「珍娘的爹做過翰林院學士,我娘家如果下賤的話姐夫肯定也不會娶了我姐,我們家珍娘是耕讀之家的大家閨秀,怎麼就讓姐夫覺得下賤了?這個地位我可不認。」

不讓錢守業反駁,她又接著道︰「姐夫,珍娘還小,雖然進門沒給您生個大孫子,但是一直打理府中中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說不認這個兒媳婦就不認這個兒媳婦。

雖然你們家沒派人去接,但是我不跟你們計較了,今兒個我親自把人給您送回來,如果她有什麼錯,是小輩的,您就多擔待一些。

咱們當老人的呢,也沒幾年活頭了,不就盼著兒女們能生活和美,平平安安的嘛,怎麼姐夫卻背道而馳,好好的日子不讓孩子們過,非要天天打架您看著才高興啊?」

言外之意,錢守業搞事情。

錢守業冷笑道︰「犁挽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閨女犯的到底是什麼錯啊?」

听著錢守業叫自己的外號,何老太太十分不喜,犁挽子是犁杖身上翻土用的,專門往里挽,意思說她小氣摳門,只往里進不往外出。

「犯了什麼錯,不就是想給棠姐找個婆家嗎?」何老太太說著瞪了一眼錢錦棠︰「我知道這件事已經公開了,那姐夫你也應明白,棠姐不過是個奸生子,是珍娘心地善良,才讓她佔著嫡長女的位置。

她自小受錢家庇佑,嬌生慣養長大,錢家有難,讓她去討好一下嚴福怎麼了?她還好意思和珠珠比,我們珠珠可是她娘成親之後生的,是名正言順的嫡女,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奸生子?」

這話說的好像錢錦棠是何家人養大的,而不是錢家人。

就算何氏也是祖父養著好吧,私藏祖父的錢都還沒找她算賬。

錢錦棠冷下臉道︰「你一口一個奸生子的,也比你女兒橫刀奪愛不要臉的往上貼強吧?」

何氏以為他知道了真相,嚇了一跳。

听錢錦棠又道︰「我比錢美宜大兩歲,只能說明我爹和我娘先認識的,而且我祖父說了,你不過是個續弦,憑什麼覺得高人一等罵我奸生子?」

何老太太︰「長輩說話哪有小輩插嘴的地方,這就是你學的規矩?果然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就是上不得台面。誰說我女兒是續弦?我女兒是原配,你爹八抬大轎抬回來的!」

「所以就能毒殺公爹嗎?」錢守業突然不陰不陽的冷笑道︰「犁挽子,你女兒不是我趕出去的,是她自己逃跑出去了,原因是她要毒殺我,事情敗露了怕我追究。看來你不知道原由,你的好女兒沒有告訴你啊!」

何老太太詫異的看向女兒。

何氏目光躲閃道︰「我沒有。」

可是知女莫若母,她只蒼白的說這三個字已經代表了一切了。

謀殺公爹,那是斬立決的死罪,她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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