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至尊魔劍的煞氣太強，以他的實力都受到嚴重反噬。
同時，玄冰仙人都被這煞氣驚動，猛地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從表面上看，至尊魔劍很普通，就是一把用稻草編織的草劍。
但它散發出來的氣息，即便玄冰仙人這位大羅者，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斬！」
秦越頭發飛揚，仰天長嘯，然後雙手握劍，對著玄冰仙人，一劍斬出。
一劍出，歲月碎。
在林牧的奇異視覺中，秦越這一劍，斬斷了規則，超越了物質。
這蓋世一劍，沖擊著人心，驚艷了時光。
九嬰可謂是暗域第一凶殘存在，但即便是九嬰的煞氣，與秦越這一劍爆發出來的煞氣相比，也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噗呲！
玄冰仙人的肩膀，驟然出現一道裂痕。
接著，這道裂痕往下延伸，劃開他的胸口和腰部，形成一道三千多米長的傷口。
不僅如此，無數恐怖的毀滅劍氣，還以這道傷痕為中心，朝玄冰仙人其他身體部位擴散。
玄冰仙人堂堂大羅者，居然被秦越給重創了。
但施展出這一劍後，秦越遭受的反噬也很恐怖，七竅流血，身體多處開裂，看起來慘不忍睹。
嗡！
他無法再握住至尊魔劍，這把劍離開的手，主動回到了那劍鞘里。
「老三，我能幫你的，到此結束，其他都要靠你了。」
秦越喘著粗氣，鮮血不斷從口中流出。
「啊！」
與此同時，玄冰仙人發出一聲驚怒無比的長嘯。
轟轟轟……
絕世無敵的恐怖寒氣，
這一次，就連秦越三人布下的劍印牢籠，都有些抵擋不住他，開始出現裂痕，整個中天劍陣，都劇烈的搖晃起來。
以這趨勢來看，要不了多久，玄冰仙人就會真正月兌困。
「玄冰！」
就在這時，低沉卻極為宏闊的聲音，從林牧口中發出，回蕩在這天地間。
嗡！
急促的兵器顫鳴，在他的手掌中響起。
一把薄如蟬翼的金龍飛刀，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手掌上，刀身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頻率高度震顫。
「玄冰！」
林牧再次低喝。
無法形容的氣機，剎那以斬仙飛刀為中心，肆虐八方，席卷天地。
不久前，他曾以斬仙飛刀對付薄風，結果失敗，導致無敵意志破碎。
但最終他以強大意志，渡過了這一劫，凝聚出無敵之心。
如今，對玄冰仙人，他就和上次對付薄風一樣，毫無把握。
換做常人，可能會猶豫，會退縮，不敢再動用斬仙飛刀。
可林牧已打破內心的桎梏，就算沒有把握，他依然心神堅定，毫不動搖的決定用斬仙飛刀。
眼前這情況，已不容許他退縮，不容許他考慮。
為了對付玄冰仙人，他必須發出這一刀。
發出這一刀，他未必能擊敗玄冰仙人，但要是不發出這一刀，那他必定失敗。
以前，他太過在意斬仙飛刀能否保持無敵，如今斬仙飛刀在他心目中，則已變成並肩作戰的伙伴，變成殺敵手段之一，是不是無敵已不是那麼重要。
他的心神，無比堅定，又無比坦然。
「放肆！」
感受到林牧身上那凜冽殺機，玄冰仙人進一步被激怒。
他已經被秦越重創了一次，如今這個林牧，居然也想來殺他，這讓他的怒火越來越高漲。
嗡！
驀地，在他身體周圍，出現了無數冰點，漂浮在半空中。
幾乎瞬間，這點冰點飛快組合，形成一根寒冰手指。
「逆仙之螻蟻，當誅！」
玄冰仙人目光冰寒。
下一刻，寒冰手指爆發出無盡冰光，帶著冠絕天地的恐怖氣息，狠狠對著林牧戳去。
林牧面無表情，眼神鎮定。
無聲無息間，他手腕輕輕一動。
然後，斬仙飛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絕美的金光，倏地射向玄冰仙人。
時空仿佛在這一刻陷入靜止。
所有人的視線中，都已經沒了其他存在，只剩下一根寒冰手指，和一把金色飛刀。
它們形成一道白光，一道金光，從兩個方向發出，朝著一個點飛去。
最終，它們在那個點相遇。
空間徹底凝固。
四周的規則，物質運轉，統統停頓。
整個暗域，所有老祖以上的偉岸存在，在這一刻都感應到了這一驚天踫撞，紛紛將目光投向蘇麻島。
這是史詩的一撞，這是跨時代的一撞。
這一撞，似乎代表了兩種對立秩序的踫撞。
一種，是高高在上的大羅秩序，一種，是芸芸眾生的凡人秩序。
這是卑微者，向廟堂者發出的怒吼。
是眾生，向腐朽的秩序，展開的挑戰。
嗡！
接著，恐怖的毀滅波，爆發出來。
以寒冰指尖和斬仙刀尖接觸點為中心，一股沖擊波，朝天地八方爆發，席卷。
轟隆隆……
整個中天劍陣，劇烈震蕩，蘇麻島搖晃不休。
嚓！
中天劍陣，開始破碎。
蘇麻島大地中央，裂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溝壑。
同一時刻，斬仙飛刀上，出現了一道發絲大小的裂痕。
看到這一幕，蘇麻島上眾人臉色都變了。
斬仙飛刀，分明抵擋不住玄冰仙人的寒冰之指。
這次，難道林牧要失敗了？
不過他們對林牧，並沒有露出什麼失望情緒。
林牧只是一個老祖。
他們在旁邊襲擊阻攔玄冰仙人，都感覺壓力巨大，更別說林牧是在正面與玄冰仙人對抗。
換做其他老祖，恐怕都沒有勇氣向玄冰仙人出手。
而林牧，不僅出手了，還逼出了玄冰仙人的絕招，與玄冰仙人進行了真正的踫撞。
這一戰，即便林牧失敗，也足以銘記史冊。
縱觀古今，敢挑戰大羅者的老祖，寥寥無幾，能與大羅者正面踫撞的老祖，更是罕見至極，屈指可數。
通常這樣的人物，十個紀元都出不了一個，每出一個，那都是轟動天下，驚艷時光，並且永垂史冊的存在。
暗域各地望著這邊的偉岸存在們，目光中同樣都流露出震撼之色。
他們實在想不到，在大荒之後，這暗域之中，這世間居然還能誕生出這樣不可思議的存在。
要知道，暗域里上一次以老祖挑戰大羅者的事跡，還是發生在大荒後期，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十六個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