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隨著玄都教主聲音落下,林牧瞬間感應到,一股汪洋洪流般的神念,涌入他識海。
這股神念,實在太浩瀚恐怖,須臾林牧就有種頭腦爆炸,無法支撐的感覺。
若它在識海停留時間超過十秒,恐怕真會如玄都教主所說,即便是林牧,神魂也會崩散。
不過這神念洪流,只是以林牧的身體為媒介。
下一刻,林牧抬起一根手指,點向陳海雲的眉心。
陳海雲見狀本想反抗,但很快他發現,林牧這簡單的一指,似乎充滿宇宙玄妙,蘊含無上規則的痕跡,別說抵擋,連閃避都做不到。
嘩啦啦!
磅礡神念,剎那就通過林牧的手指,進入了陳海雲的識海。
嗡!
幾乎同一時刻,空間嗡嗡震動。
玄都教主神念離去,林牧意識便恢復正常,當即他瞳孔就猛地收縮。
半空中,千支帶著火焰的箭矢,已鋪天蓋地的朝著他和「陳海雲」射來,這種攻擊,林牧已無法抵擋。
因為那不是一個人的攻擊,而是一支千人隊伍的攻擊。
而且,為了讓玄都教主佔據陳海雲身體,他也失去了反應時間,只能等待那些箭矢降落。
「這兩人都死定了!」
討伐聯盟大軍,眾武者心中,都不約而同浮現這個念頭。
這世上,除了武聖,沒有武者不忌憚戰爭。
任你個人武力強悍無比,在浩浩蕩蕩的大軍攻勢下,也只能退避三舍。
所以他們這麼多勢力領袖,先前都不敢去阻攔千人紫霄軍隊伍。
事實也證明,那些前去截殺的武師,全被軍隊的密切配合,給當場刺穿身體。
如今,面對千名弓箭手的射殺,在眾人看來,林牧和陳海雲,同樣也是必死無疑。
或許這千名弓箭手,不足以滅殺武宗武尊,但在場所有大武師,都自認無法正面抵擋,更別說大武師以下的武者了。
「陳海雲死了沒什麼,倒是林牧有些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天賦再好,不能為我所用,那更得死。」
「火油弓箭發射,七星塔必成火爐,這下看看那些縮頭烏龜還忍不忍住。」
議論聲沸沸揚揚的回蕩著。
「這林牧,看來的確是虛張聲勢,沒什麼隱藏手段了。」
「不錯,還有底牌的話,就不會被陳海雲壓著打。」
「現在就算他有底牌,面對這樣的射殺,也是無力回天。」
各大勢力領袖,也暗暗松了口氣。
「他,終于要死了麼?」
天元城一眾天才們,目光閃動,心思復雜。
尤其喬念生和方離等人,林牧如今已成為一座壓在他們頭頂的大山。
現在林牧將死,他們雖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心情舒暢。
然而,就在那些箭矢,已降落到林牧二人頭頂,眼見局面將塵埃落定時,「陳海雲」忽然回頭。
「吼!」
毫無征兆的,一聲曠古咆哮,從「陳海雲」口中發出。
驚天動地,無法形容的風暴沖擊,剎那如絕世海嘯,震動九霄。
討伐聯盟中。
那些原本還從容淡定,以旁觀者身份觀察戰局的大人物們,一個個臉色瞬間大變。
聲波,恐怖得足以淹沒一些的聲波,在這一刻,將一切聲音都壓下去。
天地之間,只有這一聲咆哮,在那肆意回蕩。
恍惚中,人們仿佛看到遠古神魔降臨大地,在八方肆意踐踏。
呼!
所有火油箭矢,頃刻間,全部音波沖飛。
「啊啊啊……」
慘叫聲,轉而從討伐聯盟大軍中發出。
被沖飛的火油箭矢,倒落到討伐聯盟大軍中,霎時就不知多少人中劍。
更嚴重的是,人群里一片火海,大軍徹底混亂。
這是天元候用來對付七星學院的惡毒招式,這一刻卻是自食惡果。
「喬建元,你干的好事。」
很多勢力領袖,都忍不住大罵。
雖然他們忌憚天元候,但此刻各大勢力損失太嚴重,忌憚遠遠抵消不了心中怒火。
「還是先解決掉眼前危機,再來說其他事吧。」
天元候臉色難看,隨後冷冷的看向前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你到底是誰?陳海雲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其他人聞言登時回過神,連忙朝「陳海雲」望去。
這一看,人們臉色變化更厲害。
此時「陳海雲」已轉過頭,正面對著他們。
人還是那個人,面龐也沒變,可是那氣質已截然不同。
陳海雲是死刑犯,凶惡無比,但和如今的「陳海雲」一比,差了不知多少里。
尤其可怖的是,如今這「陳海雲」,雙眼一片墨黑,竟沒了眼白。
更有一股屬于絕世凶魔的滔天桀驁之氣,在天地間回蕩,沖擊每個人心靈。
「你不是陳海雲,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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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勢力領袖眼瞳都不由緊縮。
此刻的「陳海雲」,自然已被玄都教主控制。
面對這些螻蟻的質問,他哪里屑于回答,只對林牧道︰「林牧小子,你給我找的這具肉身,可真是一般的很。」
「前輩,這是我們與七星學院的恩怨,還希望前輩不要插手。」
見玄都教主無視己方眾人,反而去和林牧說話,江家族長江燁頗為不爽。
雖然剛才玄都教主展現的氣勢的確恐怖,但他自忖己方高手如雲,還有數千大軍,就算對方是武宗,也要掂量一二。
何況,他並不認為對方是武宗。
假如七星學院真有武宗,有必要容忍他們這麼久,直到滅門時才出來?
有個武宗,別說容忍他們,恐怕整個天元府,都早被一統。
對方之前那一吼,多半是動用了什麼底牌,而這種底牌,通常只能使用一次。
「你說什麼?」
玄都教主面露愕然。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螻蟻般的角色,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而玄都教主這副神情,落在江燁眼中則成了心虛,頓時他底氣更足︰「裝什麼裝,以為動用一件底牌,制造出這種嚇人的威勢,就真把自己當武宗,可以嚇住我們了?」
「武宗?可笑,七星學院若有武宗,用得著窩囊這麼多年?」
其他人听了,也紛紛回過神來。
畏懼,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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