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真的傳奇。
即便是在書中看到了老兵的故事,陳晚安也好,顧奈兒也好都在感動著,流淚著。
為一個堅守自己心中底線,默默付出卻不求回報,視金錢如糞土的老兵傳奇。
他上過戰場受過傷,立過功也是英雄,從死人堆中爬出來卻不要國家的補助,而是逃離了自己的生活,隱居在雲南麗江,開了幾十年的燒烤店,積攢了百萬資金,卻大手一揮,千金散盡只為組建消防隊,義務的保護著這個城市。
陳晚安站在老兵火塘的門口,據說這里的肉串特別好吃,都是退伍兵來到這里做消防隊員,晚上開著或火塘燒烤,有時候還能在這里遇見老兵本人,一起喝著大罐子內的果子酒,喝到伶仃大醉,然後老兵開心的買單了……
這個地方真的是有著太多的傳奇人物。
這或許就是麗江充滿神秘色彩的原因。
陳晚安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是不是有些濕潤了,是記起了第一次看到冰叔的故事而感動落淚呢?
是想起了那一句,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風塵?
陳晚安轉過身子看向了大冰的小屋。
在牆壁上彩繪著圖案上有幾行字。
蜉蝣之翼。
采采衣服。
心之憂矣。
于我歸息。
這是詩經中經典的一句。
意思是細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飛舞,盡情展示著它華美的衣服。
嘆其生短促我心涌滿憂郁,我人生的歸宿將棲落何處?
以蜉蝣之羽為比,這個小生命的翅膀,像一件華美的衣裳那樣艷麗多彩。
但這種美麗來之不易,且只有一天的美麗,宛如曇花一現。
詩人見此情景生發感慨。一種珍惜生命、把握現在的緊迫感油然而生。
這是先秦的作品。
即便是穿越相隔幾千年的人也會有著這般的感嘆。
而在大冰的小屋的牆壁上,這四句十六個字也印在了陳晚安的心中。
「走吧。」陳晚安笑著說。
「去哪?」顧奈兒一愣。
面對左右兩家店的選擇。
「當然先去听歌,然後吃飯,這個時間去吃飯肯定是遇不到老兵的。」陳晚安笑著說。
大冰的小屋麗江分舵真的很小。
可能是全國所有小屋中最小的那一間,當然也是最原始的第一間。
這個時間歌唱已經開始了。
陳晚安拉著顧奈兒輕輕的打開小木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原始,牆壁上貼著大量的泛黃甚至變白的老照片,上面的人物甚至都難以看清,一些很老的書籍也都擺放在書架上。
當然還有著陳晚安喜歡的唐卡掛在牆上。
這里是禁止拍照的,因為這里有著藏族的文化,來到這里必須要學會尊重。
這里也是禁止抽煙的,喝酒可以。
此時剛好是一位歌手到了時間,要換另一位歌手,所以空閑的時間,陳晚安和顧奈兒剛好擠進來找到一個合適的座位。
陳晚安的目光也剛好看到了身前的一只箱鼓。
伸出手輕輕的模了模箱鼓,有些熟悉的手感傳了過來,陳晚安默默的將箱鼓拿到了自己的腿前。
坐在對面的一個戴眼鏡的大男孩笑呵呵的看著陳晚安。
「怎麼兄弟,會敲麼?」大男孩笑著說。
「還好,會一點。」陳晚安點了點頭。
這箱鼓和非洲鼓還不相同,卻也有類似之處。
主要是節奏感一定要好。
「得咧,會的話一會可以伴個奏,我正覺得自己唱歌沒意思呢。」大男孩笑著說。
陳晚安一愣。
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就是小屋的歌手?
大冰的小屋全國有很多的分店。
麗江,大理,武漢,西安,陽朔,重慶,成都,廈門,西塘,濟南,拉薩,還有樹洞書屋。
這些小屋都有著自己的八字真言。
如同麗江的窮則獨善,達則兼善。
成都的清流自渡,一葦涉川。
西塘的惜緣隨緣,小隱江南。
拉薩的艽野塵夢,風馬少年。
還有樹洞的笑罵由人,自在我知。
這每個城市的小屋的八個字都仿佛每個人此時的狀態。
也都代表著這個小屋的最初風采。
當然每一家小屋都有著許多的歌手入駐。
有許多的歌手同樣有著自己的傳奇故事,很多都被寫在書里。
而眼前的這位分明就是此時麗江小屋的一位歌手。
雖然陳晚安並不認識。
戴眼鏡的大男孩有些瘦弱,但是很健談。
「你們是情侶麼?」大男孩笑著問。
陳晚安看了一眼顧奈兒,顧奈兒連忙低下了頭。
也幸虧是小屋很暗,所以才不會注意到顧奈兒有些羞紅的臉。
「你猜呢。」陳晚安笑著說。
「我猜呀…你們這狀態……我可不好猜了,這不能亂猜,在麗江這地方,是知道誰是誰的誰!」大男孩給身旁的吉他調了調弦笑著說。
「小屋啊,這恐怕是全世界最不想酒吧的酒吧……」陳晚安說道。
「不,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酒吧,來酒吧嗎,無非是喝酒听歌,小屋的歌最好听,酒也最好喝。」大男孩笑著說。
就在這時小木門被打開,又進來兩個女孩。
「哎呀,這場到你唱歌了呀?」女孩似乎看到了歌手是這個大男孩很驚喜的說著。
「是我呀,怎麼你認識我?」大男孩抱著吉他笑著說。
「認識啊,下午就听了你的,別的歌手不愛說話,就你最能聊了。」
大男孩笑了笑︰「那我想起來了,你們是書迷粉絲對吧,所以呀書迷粉絲都喜歡點我的鐘,主要是我服務好,對了你倆也是書迷麼?」大男孩問著陳晚安。
陳晚安點了點頭。
「是啊,被書中的世界吸引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灑月兌的人!」陳晚安點著頭感嘆著。
「嗨,誰還不是為了生活呢!」大男孩搖了搖頭。
陳晚安也笑了,轉身看了看顧奈兒。
顧奈兒此時正在喝著豆女乃。
沒錯,在大冰的小屋是有豆女乃的……
「想听什麼歌,我看看我會不會唱!」大男孩笑著說。
陳晚安想了想,腦海中還真的浮現出了一首好听的歌。
「寫給黃淮吧,如何?」陳晚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