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做得真好。」她向人魚伸出了一只手。
男人得到夸獎,牽起嘴角笑了笑,緊緊地握著女孩的小手不放。
葉笙跟池佑說了一下那個小房間里的情況,提到那顆小珍珠︰「阿佑,你說他會信我嗎?」
小人魚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葉笙失笑,池佑的濾鏡太厚了。
其實是一半一半吧。
池佑固然偏心,但是葉笙的溫柔和耐心也佔了很大的比例。
或許過不了多久對陌生人不再抱有希望的小男孩會試著走出他自己搭建起來的堅固城牆,讓葉笙走進他的世界。
女孩眉頭緊蹙,濕漉漉的雙眸里閃爍著不忍和心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被關在那里……」
她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一直不願去相信。
為了利益,一個公司真的能夠做到這麼喪心病狂嗎?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呢……
她之前就看到了,那只小手骨瘦如柴,說是皮包骨都不為過。
而且還經常遭到別人的戲弄。
雖然池佑不喜歡旁人分走葉笙的心思,但是此刻他看著葉笙皺著眉頭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抿了抿唇,無意識地捏緊了女孩柔女敕的手。
算了,如果那個小屁孩真的聯系他……
他就勉為其難地說幾句好了。
葉笙將愁緒壓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魚池邊水汽有些重,到了夜晚難免會冷一些。
「阿佑晚安。」
男人的瞳孔深邃而溫柔,滿腔地柔情都給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類。
「晚安。」
葉笙工作了一整天,一晚上神經緊繃,加上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又喝了幾口酒,早就累得不行。
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人魚習慣生活在漆黑的海底,為了適應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他們進化出來的視力要比普通人類好得多。
此刻在漆黑的地下室里,男人沒有絲毫睡意,眼楮靜靜地凝視著睡得香甜的女人。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以前他獨自漂泊在浩瀚無邊的大海里,居無定所心無歸處。
他仿佛一直在尋找一個人。
可他不知道是誰。
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浮出水面看到她那一刻,他覺得漂浮不定的心終于找到了歸處。
從此心里眼里。
僅此一人。
翌日清晨。
監控室。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女孩開門見山地問道。
從昨晚到現在,陳景知似乎一直在幫她,直到現在基地都沒有傳出任何對她不利的消息。
葉笙肯定,他絕不僅僅只是個普通的科研人員這麼簡單。
陳景知整了整衣襟,認真地向女孩伸出手︰「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陳景知,任職于國|情|局。」
「我們組織懷疑唯生生物公司在進行違規人體試驗,我奉命前來調查。」
也就是說……
「你是臥底?」
倒是夠直接。
「……嗯。」
「那個小孩兒……是被唯生抓來做人體實驗的?」葉笙有些難受。
「我還不能夠確定他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但是我觀察了這麼久,敢肯定他就是被用作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