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沒有催他,耐心地跟他說著話降低他的警惕心。
在這里待久了,又幾乎每天都被人耍著玩兒,防備是正常的。
「宿主,時間不多了。」皓月提醒。
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能夠暫時干擾小世界中的事物,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好。」
葉笙將藏在口袋里的小珍珠拿出來,時間緊迫,她沒法做成項鏈。
而且也不知道小孩戴在身上會不會太明顯,被發現了就解釋不清了。
她伸手遞進去。
樸素縴細的小手攤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顆小珍珠。
「你拿著,敲三下就能聯系到一個哥哥,他跟我是一起的。」
小男孩沒有動作,漆黑的瞳孔盯著伸進來的手,眸光微閃。
她沒有戴手套。
是不知道麼?
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你放在地上。」
葉笙松了一口氣,將手再伸進去一點兒恰好踫到地面。
「記住了,敲三下。」
「……嗯。」
肯理她就好,至少第一步成功了,之後要慢慢來,不能著急。
不能嚇到他了。
「那姐姐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別害怕。」
「有事就聯系我。」
下次?稚女敕的臉龐上,嘴角嘲諷地扯了扯。
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
一開始他們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下次再來看你。
下次就來接你走。
下次……
然而並沒有下次。
剛開始他還懷著滿心的歡喜和期待,以為終于能夠月兌離這個地獄般的房間。
後來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求助無門。
他開始不相信任何人了。
連他的爸爸媽媽都不要他。
都是騙子。
都是騙他的。
他不會再上當了。
那顆圓潤的小珍珠落在地上沒有定住,很快就滾到了房間的角落里。
小男孩一動不動地盯著,本該靈動的眼里一片死水。
葉笙站起來急匆匆地往地下室趕,然而剛走出去沒幾步,她便听到了不遠處傳來幾個保衛罵罵咧咧的聲音。
為首的赫然就是錢隊長的聲音。
「頭兒,你鑰匙怎麼丟的啊?」
錢隊渾身酒氣,一巴掌拍到說話那人的頭上︰「老子怎麼知道?!」
「趕緊給我找!」
眼見著他們就要過來了,一只大手捂住葉笙的嘴巴將她往後面的房間里拖去。
「唔」
女孩下意識掙扎,身後的男人湊到她耳邊,低沉地說了一句︰「別動,是我。」
葉笙愣了一下,沒感覺到他對自己有明顯的惡意。
前有虎後有狼。
她還是決定信他一把。
房門關上後,葉笙就被那人松開。
她警惕地跟他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緊盯著他的雙眸︰「陳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陳景知挑了挑眉︰「應該是我問你吧,言博士。」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喝醉了在房間里嗎?」
「……」
「你想怎麼樣?」她模不準陳景知的態度。
一如他整個人一般,明明看起來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大學副教授,卻莫名有種捉模不透的感覺。
時間不多了,陳景知不再拐彎抹角︰「想必言博士已經發現了那個房間里的秘密。」
「我和你的目的一樣,你若信我,明早監控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