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慢點,停,就是他。」一所簡陋的房屋中,陸弈和沈伊雪正坐在一起,看著廣場上的影像。
沈伊雪指著其中一人,「雖然這個人衣著和許多原住民相似,但他站在這不停環顧,應該是名歷練者。」
「這個人。」陸弈皺了皺眉,「在我印象中,他渡過了河,但沒出手。」
「會不會是頭狼陣營的。」沈伊雪問道。
陸弈搖了搖頭,「說不準,先把他記下來。繼續看。」
話音落下,陸弈眼前的畫面卻並無變化,他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沈伊雪,「怎麼呢?」
「陸弈,我感覺你很著急。」沈伊雪關切的看著陸弈。
「呼。」陸弈深吸口氣,「是有些。
對方的進度太快了,我們還沒加入護衛隊,他們卻已經選定了苦肉計的對象,甚至說動頭狼組織了一次襲擊。
我懷疑,他們在這個世界經營過,所以當初敢放出那種話。」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沈伊雪有些難以置信。
陸弈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公平的,這不過是他們運氣好,抽到了一個前人栽有樹的世界。
你也知道黑鯊有好幾個隊,他們肯定會彼此交流情報,遇到有布置的世界,我想誰也不會無故放棄這種優勢。」
陸弈拍了拍沈伊雪肩膀,「別擔心,除非我們這邊有壓倒性的優勢,否則種樹和乘涼的絕不會是同一伙人。
只要他們不是同一伙人,我們就有機會破局,獲得勝利。」
「嗯。」沈伊雪點了點頭,「我們抓緊時間吧,明天還要參加剩余的考核。」
由于受到意外襲擊,當時來到河這邊的所有人都算作報名成功,明天起將進行余下的選拔,而地點也改在城內。
翌日清晨,陸弈三人起來坐在早餐攤上等待著早點,現在時間尚早,三人打算早點吃完,好從容地前往考核地點,順道也能听听城中有什麼風聲。
「艾力克,你听說了嗎?」鄰桌男子神秘兮兮地對同伴說道。
「听說什麼?葛蘭,有什麼就直說別繞彎子。」艾力克一臉嫌棄地看著故意賣弄的葛蘭。
「就在昨天,澤卡賴亞將軍親自主持隊長選拔了,這件事你知道吧。」
艾力克點點頭,「嗯嗯,這誰不知道?你不會就想說這個吧。」
「那怎麼可能。」葛蘭輕笑幾聲,隨後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昨天的選拔上出現了許多變故。」
听到這兩人的談話,陸弈和沈伊雪立刻來了興趣。
同樣來了興趣的還有艾力克,他一臉迫不及待地靠近同伴,「發生了什麼,你趕快說說。」
「我有位堂兄參加了昨天的選拔,他告訴我,昨天他們跟著耶茨長官出城後,一路跑到了涌沙河邊上,耶茨長官居然讓他們渡過涌沙河。」
「好家伙。」艾力克放下碗,「那河可有近千米寬,而且水流並不平穩,這要求除了少數有這方面經驗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家族的公子小姐能做到了,估計過去的就沒幾個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葛蘭一臉得意,「這次選拔冒出了許多聞所未聞的高手,他們以我們見所未見的手段渡過了涌沙河,而我那位堂兄就是被這些人載過去的。」
艾力克雙眼瞪大,「那些公子小姐會允許這種事?」
「他們自然不允許,所以他們聯起手和那些人打了起來。」葛蘭敲了敲桌面。
「那太好了,你既然跟我提這件事,肯定是那些人贏了對吧。」艾力克猛地站了起來,「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我居然沒能目睹,那些公子小姐吃癟的模樣。」
「不,那些公子小姐贏了。」葛蘭語氣非常平靜。
「那些公子小姐贏了。」艾力克一臉錯愕迷茫,他重新坐下,「也對,這些家族底蘊豐厚,怎麼可能隨便冒出幾個人就能將他們打敗。」
「但是,這並沒有結束,眼見那些人就要落敗,又有三人站了出來。」葛蘭講到這一臉向往,「他們只派其中一個姑娘,那姑娘看了克里斯托弗一眼,克里斯托弗就狂噴鮮血倒地不起。
那群世家子弟那是驚駭欲絕啊,當時就一齊對著那姑娘出手,結果怎麼著?」葛蘭雙手一拍,「沒用!」
「這麼多人都不是她一人的對手!」艾力克完全不敢置信。
葛蘭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輕笑,「如果只是沒用倒還好,關鍵是他們激怒了那位姑娘。
那姑娘只揮了一劍,這一劍可了不得,山崩地裂,涌沙河都為之倒轉。我堂兄說,他們離開那里時,河岸還被冰封著。」
「噗嗤。」沈伊雪連忙捂住嘴,她又好笑又無奈地看向陸弈,「我們到底在听什麼啊。什麼看一眼就吐血,還一劍冰封,他們到底是怎麼把我們三個人做的事,塞到一個人身上的啊?」
艾力克按著桌子猛地起身,他一臉驚喜地看著葛蘭,「那群公子小姐豈不都完蛋了,曦夜城現在都沒動靜,一定是那些家族選擇了忍氣吞聲,我說的對不對?」
「啊,這,不。」葛蘭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們並沒有死,那名姑娘並不打算殺死他們。」
「哦。」艾力克安撫住激動的心情,重新坐了下來,「以她那種實力,曦夜城的家族恐怕都是小角色,一群公子小姐確實不值得她下殺手。」
葛蘭點了點頭,「這里有件事,我要特別跟你說下。耶茨你知道吧,他是澤卡賴亞將軍的副官,昨天就是他跟隊,全程負責監督的。
那姑娘攻擊如此犀利,當時也只有他才有資格插手,他親自去接下了那姑娘的攻擊,為此他的手臂也受了些傷。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耶茨說會向將軍舉薦那名姑娘,讓將軍親自指點那姑娘,那名姑娘欣然答應了。」
說到這葛蘭也是滿臉向往,「澤卡賴亞將軍親自指點啊,我要是能獲得那種機會,就算睡覺都會笑醒吧。」
「澤卡賴亞將軍的副官都有如此實力,那麼厲害的姑娘參加選拔就是為了拜入將軍門下,澤卡賴亞將軍真是我國的守護神。」艾力克同樣很是感慨。
「我沒有欣然接受,我都沒想過讓那誰教我的。」玉蟾很是不滿,不過她包著一嘴食物說話含糊不清,估計別人也听不懂。
「既然這三人這麼厲害,甚至讓耶茨副官都親自拋出橄欖枝,想必他們三人一定是穩居前三了,只要那些公子小姐吃癟,便是件大喜事。」艾力克滿臉笑意。
「這你可說錯了。」不等葛蘭回話,附近一桌的食客便搶先開口了。
艾力克臉上的笑容又又又凝固了,「怎麼可能?難道?」他的雙眼突然瞪大,「難道出現了超出他們的強者,我,我快喘不上氣了,這麼多高手出現在曦夜城,就為了獲得澤卡賴亞將軍的指點,這,這……」
「不要給他臉上貼金啊!」玉蟾包著一嘴食物「凶巴巴」地瞪著艾力克。
「看來你真是孤陋寡聞啊。」那桌食客哈哈大笑,「他們沒佔據前三,那是因為選拔中止了,因為一伙不明身份的匪徒,在他們的襲擊中,好幾名公子小姐都死了。」
「匪徒?在耶茨長官面前殺人的匪徒?曦夜城附近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厲害的匪徒?」艾力克滿臉錯愕,「他們是什麼來歷?」
「正是因為不知來歷,才稱它們是不明身份的匪徒啊。」食客攤了攤手,隨後看向葛蘭,「另外,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
「誰?」葛蘭有些不解。
食客放下餐具,「那三人是一男兩女的組合,其中那名男子說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甚至還調戲那些家族小姐,說讓她們陪他做快活的事情。
你們若是有姐妹或者家中有女兒,可千萬要叮囑她們注意安全。」
陸弈吃飯的動作頓時停住了,「我去?我有說過這種話,做過這種事嗎?」
「陸弈,淡定,淡定,不要放在心上,這都是他們瞎扯的。」沈伊雪拉住陸弈,她嘴上勸陸弈不要放在心上,可她臉上卻笑開了花。
「他們之中居然有這種人!」艾力克一臉驚訝。
「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強者,實際上和家族公子小姐沒什麼區別。」食客這話說得很小心。
「多謝這位朋友仗義相告,我這就跟我家人說。」艾力克表示感謝後,拉著葛蘭飛快離開了。
玉蟾抹了抹嘴,「我覺得他們會把這話傳出去。」
「十有八九。」沈伊雪也不再笑了,「陸弈,你打算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這消息口口相傳,我真一個個去辯解,不得跑斷腿說爛嘴。」陸弈也有些無奈,「先做我們該做的事,等我們有所作為後,這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三人結了賬隨後朝考核地點走去,一路上幾人又听到了數種不同的流言,有說陸弈三人和襲擊者是一伙的,有說玉蟾將耶茨也擊飛的,更有甚至說被陸弈看到的人,男的會吐血,女的會被勾魂。
這些流言讓三人又痛苦,又無奈,好不容易就要走到考核地點了,三人前方的道路卻被一群人堵得嚴嚴實實。
「怎麼回事?」陸弈躍到高處朝人群中望去,只見引起眾人圍堵的是一張紙。
這張紙上詳細記載了昨天遇襲的景象,並精準地統計出死亡人數,並聲稱護衛隊中有他們的人,在結尾處他們更是囂張地注明了他們的身份,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