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
秦夜眼里的冷意更甚，話語低沉，直接叫出了對自己出手和辱罵之人。
「夜秦，你這畜生！」
先入為主的喝罵，大長老的話語帶著族老的威嚴，那是一份不容褻瀆的威嚴！
本想直接給秦夜一個教訓，可是沒想到這子竟然能夠接下自己一掌！
一個武徒的子，竟然能夠接下大武師玄力外放的一掌。大長老如何不感到震驚。
哪怕這一掌並沒有用到一般的力量，可是這結果足夠讓人驚駭。
大長老沒有想到，在他監管之下的夜家，竟然有個隱藏如此之深的子。
一掌沒有教訓到夜秦，大長老也自然不好意思對一個後背再出手。
索性搬出了族老威嚴，想要用族刑來對付秦夜！
「大長老身為族中老人，話未免太難听了吧？」
「我怎麼也是夜家之人，我若是畜生，敢問大長老是不是老畜生？」
秦夜言語激烈，而話語更是凌雲傲然。
「畜生，你竟敢對老夫如此話！該殺！」
秦夜傲然激語，不禁讓大長老勃然大怒，手中的玄力再次涌動，眼里帶著恨不得將秦夜滅殺的光芒
秦夜的嘴角帶著一個嘲諷的笑容，而他則是全力注視著大長老的動作。
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大長老，幾乎沒有勝算，一個不心，很有可能被暴怒的大長老轟殺。
雖然打不過大長老，不過秦夜嘴頭可不能服輸！
「夜秦可沒有當畜生雜碎的習慣。大長老似乎很喜歡做個畜生，不然您老為何將這兩個字帶在嘴邊？」
夜秦微微一笑，腳下已經做好了躲閃的準備。
「畜生！你找死！」
大長老玄力再次涌動，一團狂暴的火焰掌印對著秦夜當頭拍下！
「大哥，你這是干什麼？」
就在火焰掌印落到秦夜身上的瞬間。
一條長袖，直接掃過，將那團狂暴的火焰掌印掃滅。
「老二！」
突然出現的人，讓大長老眉頭微皺。
「夜秦是湛兒的秦兒，也是大哥的佷子，大哥為何下此殺手？」
二長老責怪道。
「佷子？老夫沒有這種畜生一般的佷子。我夜家也不會希望這種賤奴生的畜生活著！」
大長老的話無比狠毒，這話讓秦夜心頭更加冰寒。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
二長老知道自己的話不會讓大長老听下去，可是他也是抱著僅有的希望。
他希望大長老能夠念及夜家親饒情誼。
「二長老何必同一個冥頑不靈的人廢話？」
夜秦是個凌雲傲氣的人，他為人向來傲氣，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若是被人侮辱，自然加倍奉還。
「畜生，今日就算是有老二保著你。我動不了你，可是族規族刑，也要你這畜生的性命！」
大長老是鐵了心的將秦夜置之死地。
「哼。族規族刑要我性命？我夜秦倒想問問大長老，我犯了何罪？」
「倒是大長老倚老賣老，倚仗族老的身份，不僅侮辱與我，還想對我下殺手！」
「敢問慘殺同族，夜家族規又是如何懲處？」
大長老本是先入為主，卻不想被秦夜反將一軍。
這麼兩句，讓大長老一時語塞，可是他卻堅定要懲處秦夜，立刻在心頭思索著對付秦夜的想法。
「大長老，二長老！」
「族長！」
「各位長老！」
剛才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夜家的眾位長老，一時之間都圍在了門口。
一群長老大眼瞪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滿臉陰沉的大長老，也自然能夠猜測道一些東西。
「大長老，您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夜秦雖然是個後輩，可也由不得你這般侮辱。你侮辱我不要緊，可是傳出去，那侮辱的可是我父親，夜家的族長！那可關系著整個夜家的聲譽！」
秦夜抓住了大長老侮辱自己的這點，反而據理不讓！
「大長老沒臉沒皮慣了，反正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沒個臉皮算什麼。可是我夜家的後人還要在世上活著！這臉我們還要啊！」
秦夜的話中更是惡意滿滿！
「畜生，你……」
當著這麼多人，大長老被秦夜的話嗆得氣塞胸膛，恨不得將秦夜手撕了！
「我這話道大長老心坎兒里去了嗎？」
有二長老和夜湛在，秦夜更是不懼大長老這個老東西。
「哼，畜生。你殺了劉管家，還出手打傷了劉氏。你以為你逞逞口舌之力逃得過族刑麼？」
大長老不過秦夜，可是卻抓住了懲處秦夜的重點。
「給我，通告族中長老，族堂議事！」
大長老大袖一揮，直接朝著族堂行去。
「秦，怎麼回事？你一回來，大長老怎麼會對你這般發怒？」
大長老前腳離去，夜湛和二長老眾人趕忙聚集到秦夜身邊。
「還能有什麼事？大長老這麼著急著找我麻煩，除了劉氏還能因為什麼！」
秦夜冷冷的回到。
「大哥是因為劉家勢大，怕對夜家不利，才對夜秦這般仇視，這件事情……麻煩！」
二長老和大長老同為兄弟，也知道兄長的行事之風，可是劉家和夜家的關系，也注定了夜家低人一等。
「二長老不用擔心，且看大長老想怎麼懲處我吧！」
秦夜倒是不懼，他到想看看，這個大長老是不是真的老糊涂，老頑固！
……
……
族堂。
族中長老大多到齊，今日又多了一個大長老，有親附劉家的大長老在場，劉氏自然也出現了。
有大長老這個親附劉氏的族老在，自然有一批族人選著了站隊。
親附劉家的長老很多，已經佔了整個族中的半數，這還是因為另幾位長老沒有回到族鄭
等到其他人回來，幾乎有大半的夜家族人會站在劉氏一邊。
恐怕大長老也不會多此一舉，召集族中長老議事！
「賤奴子佷夜秦，殘殺家族管家，侮辱主母！按照族刑，當如何處置？」
人員齊至，大長老直接對著宗族律責長老喝道！
「殘殺同門，族規火刑！」
律責長老不敢得罪大長老，只得低聲回道。
「還愣著干嘛？還不將那賤奴聲的畜生燒死！」
還不等大長老再次話，一旁的劉氏立刻怨毒的喝喊到。
毒婦的扭曲面孔，恨不得用最殘忍的手段將秦夜殺死。
劉氏雖然叫嚷的厲害，可是夜家族人皆是埋著腦袋，沒人敢動。
既不敢得罪大長老，也不敢得罪二長老和族長夜湛。
秦夜冷眼一掃，一股幽光突兀浮現，劉氏看到秦夜冰冷的眼神，立刻嚇得瑟縮發抖，渾身抽搐之間，竟然暈死了過去。
「殘殺管家？侮辱劉氏這賤婦？大長老扣的這些罪名，夜秦可擔當不起。」
「身為一個夜家族人，我只是清除家族敗類而已，劉管家陰狠毒辣，殘殺族人，死不足惜！」
「至于被您老奉為主母的劉家惡婦，哼！我夜秦可不是奴顏婢膝的軟骨頭！」
秦夜冷聲笑道！錚錚傲骨之言，讓反對劉氏的長老內心震動。
而大長老則是噤聲不語，明亮的老眼忽然變得渾濁。
「混賬！」
大長老氣的渾身顫抖，雖然他執意懲處秦夜，但是剛才秦夜的話已經進他的心里。
漂亮的話誰都能，試問夜家這個爛攤子誰來管？
劉家勢大，夜家必須諂媚相迎，否則一個不慎，夜家必定萬劫不復。
無論秦夜的話的多好，他必須受到懲罰！
為了夜家的存亡，大長老也會做那個固執守舊的老人。
懲處秦夜，這只是為了做給劉氏看，為了不讓劉家毀滅掉夜家。
當年定國侯之亂，夜家幾近毀滅，能夠保留一絲血脈，已經萬幸。
大長老經歷過夜家的血淚歲月，他不想再讓夜家陷入危險。
不希望夜家在經受當年的危局。
所以，大長老必須懲處秦夜
冥夜之瞳突然捕捉到大長老眼里的那一絲轉變。
這讓秦夜突然有些驚愕。
一見面就想取自己性命的大長老竟然會突然轉變情緒！
竟然會對自己的話有些觸動。
難道大長老有什麼難言之隱？
轉念一想，秦夜似乎想到了什麼。
劉家，面對強勢的劉家，又有龍皇室恩澤的劉家，是夜家無法抗衡的。
大長老為了維護夜家，或許大長老的做法並沒有錯。
可是對于秦夜來，他不會為了維護夜家而對劉氏低頭。
一身凌雲傲氣的秦夜，哪里是大長老記憶中的那個廢物夜秦？
難道這子真的是隱忍至此？可是為何他會在這個弱的時候暴露自己？大長老此時的內心是無比的復雜。
「咚咚！」
「啪！」
渾身顫抖的大長老腳步不穩，撞在桌沿旁，一杯茶水，直接摔的粉碎。
「大長老！」
看到大長老渾身晃動，身邊的族人立刻前去攙扶。
「大哥？」
二長老和大長老本是兄弟，雖然對大長老的固執改變而感到不滿，可畢竟血濃于水，二長老心中擔心這個年事已高的耄耋老人，這個同父同母的長兄。
二長老和夜湛相視一眼，眼里都是有些奇怪。
有擔心，也有欣喜。
擔心是因為大長老的情緒有些激動，年邁的大長老很有可能因此大病，甚至死亡。
高興是因為秦夜剛才的那番話，似乎讓大長老听進去了一些。
穩了穩心神，大長老看了眼被秦夜的冥夜之瞳嚇得昏死過去的劉氏，轉而擺了擺手。
「無論如何，你必須接受懲處，這是給劉家的一個交代！」
大長老緩緩的出了這句話，可當出這話之時，他整個人似乎瞬間老了十歲！
話語中帶著無奈，可大長老的話語之中依舊是老頑固的冥頑不靈。
「大長老是怕劉家報復夜家，對吧？」
秦夜冷聲問道，這一個問又讓族堂沉寂。
秦夜的問讓大長老再次沉默，可是他終歸還是出了心頭的話。
這一句話，算是對秦夜的回答。
「怕？用你的話來，我是一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何懼之有？」
「不是我怕，是家族怕！」
「家族不可能為了一個廢物去冒觸權勢滔的劉家！」
「用你一饒性命來保障家族的安全，是值得的！」
大長老還並不知道秦夜是靈師的事情。
雖然秦夜今日的表象讓他異常詫異，可是秦夜的分量已經不能讓大長老去冒觸劉家。
大長老也並不知道，眼前的秦夜已經不是大長老記憶中的廢物夜秦了！
「二哥，夜秦不僅不是廢物……」
二長老本想出秦夜是靈師的事情，卻不想被秦夜打斷了二長老的好意。
「不知道大長老眼里，怎樣的人才不是廢物。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值得家族去庇護。而且不怕得罪劉家！」
秦夜臉色平靜的問道。
若是前世，秦夜必定會離開夜家，與夜家斷絕一切關系，然後去滅除劉家。
可是秦夜重生之後，他從根本上發生了變化。
他，已經不是前世那個莽撞的秦夜了。
他受到‘夜秦’殘魂的影響，也讓他對夜家有著一份留念。
雖然‘夜秦’是個卑賤的庶子，修煉的廢物，可是‘夜秦’在心里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沒有丟夜家的臉面！
這份殘魂的執念，留在體內，也影響了秦夜。
夜秦的執念，也是秦夜心頭的執念。
也是秦夜想要去除的執念！
無論如何，無論會發生什麼，秦夜也會為逝去的‘夜秦’正名！
「雖然不知道你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你的賦實力，還不值得家族去開罪劉家！」
大長老搖了搖頭，他雖不知道秦夜的性格為何有如此轉變，可是夜秦的廢物名頭也注定了他沒有任何價值。
「大長老還沒有回答我的問！」
「此一時，彼一時。時過境遷之後，今非昔比之時，又安知夜秦不能達到大長老心中的要求？」
秦夜傲然而立，傲然而語！
「大長老！不妨回答秦疑問！」
夜湛听到夜秦的堅定，也同樣是無比自信的對著大長老道。
「夜湛，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哪怕夜秦這孩子真的有所改變。你覺得他能夠追上你的二子，你與劉氏所生的文斌麼？」
大長老反問道。
夜文斌是夜湛的第二個兒子，也是他和劉氏所生的孩子。
夜文斌是夜秦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比夜秦大了五歲，實力比現在的夜秦高了整整兩個大階。
年方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是大武師之階，如此賦已經算得上絕頂才。
因為劉氏的緣故，夜文斌自從生下來就被送入劉家，接受劉家宗族的撫養。
由劉家栽培，必定親附劉家，真的要來，夜文斌已經不是夜家之人。
而且夜文斌武道賦極高，是夜家百年來的第一人。
在大長老眼中，就算這夜秦突然改變，可是也不可能超過夜文斌。
因為夜文斌的背後，站著一個劉家。
劉家，那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滅絕夜家的龐然大物！
「大長老！」
夜湛聲音低沉，叫了一聲大長老，緩緩地一聲長吁。
「文斌雖是我的二子，可是他已然不是夜家之人了，大長老應該知道，他將來也不可能為夜家考慮！」
夜湛雖然儒弱，可是卻明晰事理，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做到族長的位置。
「作為夜家家主，我能力不足，無法將夜家帶向強大，作為一個父親我也愧對自己的子女！」
「因為劉家，我有三名孩兒被暗中殺害，您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所為麼？」
「我夜湛雖然懦弱，可是我夜湛心頭也有一份夜家先人留下的骨氣！」
「夜家的將來不可能交給由劉家養大的文斌。」
「夜秦，勝過文斌十倍。夜家將來必定得依靠他！」
夜湛道這里，大長老的眼里無比震驚，他甚至認為夜湛瘋了！
「大哥，夜秦這孩子不僅不是廢物而且是靈師，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不是傳言的廢物！」
二長老夜也激動的附聲道。
「靈師？」
這二字如有千鈞之力，當大長老听到瞬間，他那雙干枯的手掌顫抖的無比厲害。
可是這一瞬間的激動，卻立刻平靜了下來！
雖然靈師的身份無比震驚，但是大長老的內心卻由震驚和激動，轉為擔憂和遺憾。
此次去劉家拜訪，大長老才真正知道，夜家是多麼弱，哪怕真如夜湛所。
夜秦縱然賦勝過夜文斌十倍，可是他真的能夠和劉家抗衡？
不定還沒有成長起來，就會被劉家除掉，這反而會讓劉家對夜家，產生更深的隔閡。
大長老年事已高，他不想去冒險。
他寧願讓一個親附劉家的夜文斌來掌管夜家，也不會讓夜秦去帶著夜家冒險。
如果嚴重得罪了劉家，難道劉家會因為夜文斌而饒過夜家？
那是不可能的！
一頭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劉家，另一頭是‘靈師’這樣一個爆炸性的信息。
如今夜秦得罪了劉氏，劉氏對夜秦恨之入骨，她必定不會讓一個心月復大患活著，而劉家自然也不會放任夜秦成長。
大長老權衡利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要想證明自己不是廢物，要想讓家族為你付出。你必須證明給大家看，讓家族看到你的價值！」
半晌，大長老緩緩的出了這句話。
「年關之前，也就是四日之後，長平城周邊的三座城鎮會舉辦一個武者選拔大賽。這個大賽是在三大城中，選拔賦極佳的武者，將他們保送進入高等武府的比賽！」
「你若要讓家族看到你的價值，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大長老對著秦夜道冷冷的道。
這是大長老給秦夜的一個考驗。
雖然給了秦夜這麼一個考驗，可是大長老心中，這只是一個權宜之策，他只是在拖延，懲處夜秦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