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收拾好一切,轉頭看向北邊的那面護牆,灰色小熊還站在原地,保持著挖土的動作。
他暫時不想去管那個被封在牆里的鬼怪。
畢竟砸牆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再就是,誰知道這面牆里,封著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萬一是個超級大惡靈呢?那把他放出來,不就是找死麼。
「還是等最後再來吧,如果今晚時間不夠,那就等明天中午再看看。」
左思向著樓梯口走去,目光一直停留在灰色小熊身上。
灰色小熊漸漸停止了鏟土的動作,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開始隨著左思的腳步轉動著。
左思想了想說道︰「你放心,我待會肯定會救你朋友出來的!不過我現在要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所以,還希望你們能等一會!」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猛烈的颶風忽然吹來,沙塵飛濺!
‘砰’的一聲巨響!!
樓梯口的鐵門猛然關上!
颶風太過強烈,吹的左思呼吸都開始困難,身體更是幾乎要飛起來!
好在如此強烈的颶風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幾秒功夫,風力就減弱了七成以上。
可饒是如此,左思還是有些難以睜開眼楮!
!
北側的那面護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片片龜裂,蔓延了足足有十余米才漸漸停下。
牆面與磚石瓦礫一同簌簌月兌落!
煙塵四起,一根根黝黑的金屬棍棒漸漸顯露,隱約間還能看到其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緊緊抓著黑色棍棒,不斷顫抖。
煙塵很快便被風吹散,大量瓦礫從樓頂滾落,只有少量還堆在樓頂之上。
颶風漸漸停息,左思瞳孔一縮,看到一道魂影正站在一個狹窄的籠子里,盯著自己。
這是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整體呈灰色,四肢縴細,腳掌與手掌奇長無比,他的身體佝僂,眼神中沒有任何神采,散發著陣陣死亡的氣息。
「這怕是個陰煞……」
左思通過畸形男人的魂體,大致判斷出了他的靈魂等級。
「那我就更不能放他出來了。」
左思絲毫不擔心畸形男人會傷到自己。
「他若真有能力離開這里,早就離開了,沒道理會等到現在。」
「剛才震毀護牆,恐怕已經消耗掉他全部的陰力了。」
「小熊呢?」
左思四處張望一番,最終,在畸形男人腳下的磚石中找到了灰色小熊的身影。
灰色小熊有些狼狽,渾身都是污垢,它愣愣的盯著左思,看上去有些可憐。
左思並沒有動惻隱之心,畢竟剛才他之所以答應,是被逼的,現在根本沒有義務去救這個畸形男人。
若不是擔憂靠近會有危險,他甚至會趁這個畸形男人被困,直接把他砍了!
「別再跟著我了!你若再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左思頭也不回的向著樓下走去,期間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幾次回頭,都沒有看到灰色小熊再跟來。
「一個陰煞怎麼可能會被關在籠子里呢?」
「難道他也是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是在這個籠子里死的?」
很多時候,左思都難以想通一些問題,他大多都不會太過糾結。
因為糾結也沒用,大部分鬼怪的記憶缺失嚴重,並且交流困難,很難對他們追根溯源。
左思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量不放過一個惡靈,也不錯殺一個好鬼。
三十層,室內環境更加黑暗,左思順著記憶中的道路,向著另一個樓梯口走去。
他現在要去八樓做第二個可選任務了。
說實話,還是稍稍有些緊張的。
就怕這第二個可選任務,比第一個可選任務,還要危險。
獨自一個人走在走廊中央,兩旁是一道道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病房內,不時飄出一股股臭味,就像是絕望的味道,讓人十分壓抑。
終于走到了樓梯口,左思輕輕推開了鋼門。
一股股夜風瞬間刮進空蕩蕩的樓道內,掀起一片灰塵。
左思走進樓梯間,忽然听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從門後響起,這並不是鋼門發出的聲音,更像是有什麼東西,躲在黑暗當中。
說時遲那時快!
夜刃剎那間出竅,左思猛然回身劈去,可就在要劈中的時候,刀刃卻停在了半空。
「別,別殺我!」
門後是一個男人,剛才曾跟著杜娟一同上樓,名叫二虎。
若不是在最後一刻,左思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了他臉部的輪廓,怕此刻已經將他劈死。
「你在這里干什麼!?」
左思並沒有放松警惕,他絕不會忘記,杜娟曾站在防盜窗上尖叫、怪笑的詭異一幕,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那跟在杜娟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可疑呢!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二虎神色驚恐的東張西望著,這與他剛才在樓頂時的神態截然不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救你?你這不好好的麼?」左思緩緩後退,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娟姐!娟姐她被鬼附身了!你如果不救我,我會被困死在這里的!」
「被鬼附身了?什麼時候被鬼附身的?」
「五,五天前就被附身了!」
「什麼!?你們在這里呆了五天了!?」
「沒,沒錯,娟姐來的第一天就被附身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帶我離開這里!」
「這五天,你們每晚都在直播?」
「沒錯……如果我們不配合,她會殺了我們的!」
「我看你們一共開了三輛車來到這里?來的人應該不少吧?其他人呢?」
「都,都死了!!……她之所以留下我們兩個,只是想讓我們配合直播而已!」
「你先等會。」左思拿出銀色手機,對著屏幕問道︰「諸位水友,麻煩你們幫我查一下,杜娟是不是真的連續五晚都在這座精神病院里直播。」
「日尼瑪退錢!!」
「日尼瑪退錢!!」
……
左思︰「都給我老實點!再鬧我特麼把你們全都禁言!」
「嗨~多大點事啊。」
「開個玩笑~別生氣嗎,主要昨天那場足球太氣人,我們喊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