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澤潞見聞!【贈白銀萌省略號十三】求推薦票、求月票!

作者︰沐侯而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白華寺,位于澤州晉城。

佛門十大古寺之一。

听聞寺中有位大佛,夏侯淳意欲拜訪一下這位高人。

躍過伏牛山,向西一百五十里,即是澤州晉城。

再順沁水北上,便可直奔沁州。

躍過此境後,夏侯淳有兩種打算。

一則北上晉陽,與說服那位皇親國戚,聯手抵御雲霄南寇。

二則繼續向西,過汾州,向綏、銀州進發,聯絡那位坐鎮肅州的陳刺史。

夏侯淳與郁竹筠兵分兩路,其領千余昭義軍鐵騎過懷衛,順河東往入海,在沿岸北上,循滹沱河北上,在井陘候命。

此路線,赫然與夏侯淳吩咐陳玄離的任命如出一轍。

丁仲因問道︰「殿下為何不讓那郁竹筠與我等一道?」

在這猛獸如雲的泰行山谷間,夏侯淳一行人正在翻身越嶺。

夏侯淳執鞭輕蹬,淡淡地言道︰「很簡單,那位秦將軍我看不透。」

慕容煙淺淺一笑,柔聲解釋道︰「世兄莫非是擔心那位郁將軍懷有二心?」

楊忠一臉深以為然,「澤潞設州已有經年,前燕時此地便有軍鎮勢力與地方大族勾連不斷,太祖陛下雖也割過一茬,卻又似野草般春風吹又生。

而且此地更是昭義軍大本營,倘若這位郁都尉藏有壞心,殿下此去猶如自投羅網,屆時我等便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了。」

「故而,我等此行不能大張旗鼓,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瞥了一眼不言不語的夏侯淳,方熙柔冷哼一聲,嗤笑道︰「畏手畏腳,成不了大事。」

她尋思著,倘若有那千余騎兵,或許能她們能調轉馬頭,回去將無塵門給剿滅了。

夏侯淳自然明白她心中余怒未消,也不以為意,一笑了之。

方熙柔也不再自討沒趣,瞥了一眼馬背上那位白衣勝雪的無情道聖女,她嘖嘖兩聲,繼續譏諷道︰

「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啊,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聖女閣下’竟會給人為奴呢,嘖嘖,真是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

慕容煙低聲道︰「你少說兩句,還嫌之前打得不夠疼麼,就不她再砍你幾劍?」

方熙柔冷眉一豎,「她敢!」

「有太子殿下護著咱們,給她十個膽子都不敢再動手挑釁呢。」

她偏向夏侯淳,冷哼道︰「姓夏的,她既然是你的人,那打傷本小姐醫藥費便由你出了。」

夏侯淳裝聾作啞,輕哼著小曲兒,轉頭跟楊忠、丁仲因商量著‘軍國大事’。

「兩位可知澤潞境內,有何可用之人?」

楊忠與丁仲因相視一眼,稍作沉吟後,楊忠顰眉搖頭。

倒是丁仲因欲言又止。

夏侯淳含笑道︰「丁將軍有話不妨直說。」

丁仲因稍加斟酌後,緩緩言道︰「方才楊統領也說了,澤潞兩州民風彪悍,喜斗嗜戰,尚武之風濃郁。故而舉凡招兵立營,建制成軍後,再經戰火淬煉,很快便能拉出一只精銳勁旅。」

「個個驍勇善戰,悍不畏死,實乃各大鎮將之良地。」

夏侯淳輕輕頷首︰「難怪能誕生昭義軍這般軍中精銳之師。」

丁仲因笑著稱是,「不過正是因為此地尚武之風昌盛,文風萎靡不振,來此就職履任的文臣官僚飽受欺壓與虐待,甚至還有毆打致死之事發生,如此情況,自然引來中樞不滿,畢竟兵禍之深,盡人皆知。」

他目光復雜,輕聲道︰「後來朝廷便派了一位中樞閣老親自坐鎮澤潞,至今已有十五載。」

夏侯淳動容,一位中樞閣老坐鎮地方長達十五年,這在大靖歷史上都是少有。

他不禁問道︰「不知是哪一位那位閣老?」

「麒麟閣大學士,鹿國公晏季道!」

晚霞斜照,紅光撲面。

天河流晉地,塞雪滿東並。

舜曲煙火起,沁江珠翠明。

沁水書院,大靖百余小書院之一。

坐落于沁水西岸的沁水書院內,書舍林立,水榭樓閣靜默。

書院佔地千傾,乃是澤路兩州最大的書院。

常設山長一位,輔堂三位,與百余執教。

山長由晏季道親任,並履職十余載。

哨鈴聲乍響,有冠帶學子三五成群,嬉笑怒罵的飛奔出了學堂。

瞥了眼道路一側等候的夏侯淳等人,不由臉色一奇。

夏侯淳等人一路跋山涉水,風塵僕僕,渾然沒有先前光鮮亮麗的模樣。

當即有位英武少年傲然上前,指著慕容煙喊道︰「逃難過來的?來,給少爺松松骨,說不定我能給你們一些賞錢。」

「對,要是把宋公子伺候好了,有你們的好處。」

他聞言一樂,瞧著這些小兔崽子不過十五、六歲,居然這麼早就曉得那事兒了?

這澤路還真讓他屢感意外啊。

來的路上,他們接連打退了數次挑釁與調戲。

若非夏侯淳不願惹事,那幾個浪蕩游俠早就被打斷骨頭扔荒野了。

甚至來時路上,還有人覬覦慕容煙、方熙柔等人美色,糾集幾十號人在半道設伏,意欲劫掠擄走。

而如此大事,不僅旁觀者甚眾,官府衙門居然也視而不見,睜一眼閉一眼,好像司空見慣。

丁仲因目光冷冽,恨聲道︰「當兵打仗為得是保家為國,然而此地軍伍早已與地方世家豪族曲連深結,沆瀣一氣,甚至淪為彼等護院打手,我本以為是上官不作為,此刻才知原來問題出在根子上。」

方熙柔瞥了一眼草堂,幽幽地言道︰「看來你們家這位教書先生,工作沒做到位啊,居然教出了這些魚肉鄉里、欺壓百姓的貨色。」

這時,那位疑似世族少爺的小子見慕容煙置若罔聞,當即大怒道︰「你個小賤婢,耳朵聾了?」

其人身旁有同伴叫囂,指著夏侯淳等人威脅道︰「還不快滾過來,能給宋少端茶倒水,是你這個婢女的福份!」

而絕大部分小子則一臉戲謔,如同貓捉老虎,儼然看好戲姿態。

「這就是那位大儒教化後的澤路?」覆面人譏諷言道。

夏侯淳揉了揉額角,輕嘆道︰「若是一般的潑皮流氓也就罷了,亂棍打死即可,可這些小兔崽子居然也能這麼狂,可見這澤潞‘仁義禮智信’之教,已然糜爛到根子上了。」

給了丁仲因使了個眼色,夏侯淳便帶著慕容煙等人進入草廬。

後面啪啪聲傳來,那位被拱衛在中間的‘宋少’嚎啕大哭,那些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一干少年倒是作鳥獸散,哭爹喊娘去了。

「還不快滾!再敢胡言亂語,抽爛你的嘴巴!」丁仲因怒喝一聲,將那宋少一伙人嚇得屁滾尿流。

方熙柔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夏侯淳,只見他臉上似有意猶未盡之色,當即嗤笑道︰「怎麼,沒給你作威作福,耀武揚威的機會,是不是很失望?」

夏侯淳擺了擺手,「我還不至于跟一些小屁孩一般見識。」

他語氣一頓,輕聲道︰「窺一斑而知全貌,倘若說你我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只是澤路治安惡劣的話,那麼再算上這位‘宋少’的猖狂,那可看出地方軍政教化之亂了。」

慕容煙微微顰眉,「世兄不妨見見那位大儒再說。」

夏侯淳輕輕點頭,讓楊忠叩門拜訪。

豈料聞听拜訪那位大儒時,這位書堂私塾先生臉色一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那老不死的早就不在了,去去去,從哪來回哪兒去。」

丁仲因愕然,「不在了?什麼意思?」

那人怫然不悅,甩袖揮人︰「就是死了,被人害死了,說得還不過清楚麼?」

夏侯淳瞳孔一縮,寒聲道︰「你說什麼?」

「堂堂中樞閣老病逝,如此大事無人告知?」

不僅是他,包括中樞朝廷恐怕都不知曉那位大儒已經死了。

甚至從未听聞此事,這澤路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一道震動馬蹄聲由遠及近。

門房臉色慘白,砰地一聲,便將大門轟然一關。

丁仲因轉身看去,臉容凝重,沉聲道︰「是騎兵!」

楊忠緩緩抽刀,目光冷冽,「足有百騎!」

「是哪個狗崽子傷的我家少爺?還不給老子滾過來!!」

一道爆喝聲滾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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