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我們不能帶人回來審訊。」洛時羨神色嚴肅,想了想,「高鑫真跟案子有關,很可能知道朱成下落,讓兩個同事24小時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好的,老大。」
白齊衡立刻打電話,趁著這個空檔,眾人確認時間是11點35分,距離王玥回國還有三小時不到。
這人可能會有重要線索,但是案件迫在眉睫,警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
見隊友收了線。
蘇知淺出聲道︰「洛隊,還有一個問題,女死者是在哪里遇害的?」
面有疲憊,眼神卻是專注。
洛時羨與她對視,沉聲道︰「除了出租房外,朱成和季戀空兩人名下沒有住房登記信息。殺人、對尸體進行紋身、藏尸、移尸等一系列的犯罪過程,凶手需要一處僻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基本上可以排除上述的嫌疑人的住所。」
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蘇知淺月兌口而出三個字母︰「‘WKK’!」
「嗯。」洛時羨點頭,無意促成的默契讓心底有過短暫愉悅,出聲道︰「回顧季戀空的感情線,一個喜歡用文字表達情感的人,通常性格細膩敏感,有些情緒無人理解,她才會選擇這種宣泄方式,這一點符合網戀的結論。」
聲頓,視線看向眾人,又說,「日記本這種私人物品,季戀空是要隨身攜帶,這本……」
手指證物袋,繼續說,「日記本第一頁是1月1日,她對‘WKK’的喜歡在更早之前,這也就是日記本不止一本,張吉祥報案時間是1月14日,當時他要看見的日記也不會是這本。」
盛南風開口道︰「老大,張家沒有這類物品,想想換我是張吉祥,看見的當下就毀掉了。」忽地,目光定在一處,驚聲道,「等等,這一本保存完好,代表他不知道還是已經不在乎?不對,留下的密碼是兩夫妻的字跡,不管是誰設下電腦陷阱,張吉祥不可能一無所知。」
有點繞暈過去,無力說,「希望龔艷是一個突破口。」
「鄙視你這麼沮喪,看我精神多好。」安凝霜懟了好友一句。
一听這話,盛南風白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開會前,一口氣喝了三杯咖啡的人,我是比不上的。」
「……你!」安凝霜咬牙,強忍掐死人的沖動,生硬的轉移話題,「老大,你繼續。」
兩人一來一回,緩和會議室緊張的氣氛。這時,蘇知淺偏頭,一旁的座位空蕩蕩的。
女人視線停留的地方,前幾次都坐著安戈離。
想起一些事,洛時羨眼神復雜,半秒後,他又投入案件,「季戀空出走的半個月,王玥和朱成事先不知情,這人和張吉祥放棄引產手術後,她繼續去外邊小住,時限與失蹤案之前一樣,由此得出一個共同點。
「她跟王玥、朱成在一起。」蘇知淺順勢一說,腦中有一條關聯線,不確定道,「季戀空這一次失蹤,張吉祥是沒報警,但他叫來朱成、高鑫、王玥來幫忙找人,除掉人物復雜的關系鏈,簡單來說三人沒跟妻子在一起,因為她去找‘WKK’了。」
「嗯。」洛時羨對她點頭,收回目光,補充道,「不管是1月1日還是6月1日,季戀空離家之後,沒有投靠好友和家人,沒有用身份證辦理入住手續,這些天她住在哪里?」
「要麼是‘WKK’的住所,要麼這人用身份證給她開房。」白齊衡回復,當下又快速判斷,「凶手一定會選擇熟悉的場所殺人。」
「是。」洛時羨回應,深入分析道,「剛才我們推理出‘WKK’介意季戀空的身份,如今孩子生下來了,張吉祥也答應了離婚,日記本除了最後一頁,其余頁碼仍能感覺到濃烈的愛意,她想為自己最後爭取一次,結果被‘WKK’殺死的可能性很高。」
眾人專注聆听,男聲繼續,「季戀空也許做了傷害‘WKK’的事,這一點,南風上一次說過,這本日記也寫‘毀掉你,我不悔’。如此一來,‘WKK’也有明確的殺人動機。」
「的確,毀掉不等于殺掉,但一定是奪人對方很重要的東西。」蘇知淺認同道。
安凝霜苦惱道︰「這個‘WKK’會是誰?目前的來看,是人名還是昵稱甚至代表別的都不確定,要是可以找到季戀空的手機,沒準能夠查到一些線索。」
「凶手是一個電腦高手,這一方面估計不會留下犯罪證據。」白齊衡回復後,冷靜的判斷道,「張吉祥的手機沒準也是這人動的手腳。」
「不大可能。」安凝霜搖頭道,「隨著時代的發展,現代人人手一部智能機,系統會推送許多社交軟件,張吉祥手機里也有不少,但是硬盤數據都被清理干淨,本人通常開發商獲取這類功能軟件的可能性較高。」
頓了頓,她補充道,「別的不說,這種行為的確可疑,好像深怕別人查他,事先消滅證據一樣。」
「他和朱成合謀害死季戀空的嫌疑,現在也沒有洗清。」洛時羨接話後,往下道,「補充一點,3號早上10點,‘五和農具’門口的攝像頭,拍到朱成的確開著張吉祥的車子,老李去追查這一條線索,後續怎樣要等他通知。」
幾小時的談論,X犯罪調查組成員意識到一點,隨著案件的分析重組,牽扯的人越來越多,調查的難度系數也在增加。
「老大,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白齊衡出聲道。
「等王玥回來,我和你去跟她見一面。」洛時羨回復後,回頭,繼續說,「凝霜,你和南風再去一趟交管局,確認一下監控的問題。」
「好的,老大。」安凝霜眼神閃爍的光芒。
對她的反應,盛南風見怪不怪,電子設備是這人從小到大唯一的興趣。
工作上的事情交代好後,一行人去食堂吃了飯,開始再一次的忙碌,蘇知淺正打算回辦公室,听見身後有人叫她,回頭,微笑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