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璐說著,把自己的雙手抬起來,視線定在右手,眼中凝聚的傷感,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犯人一見到我,馬上留意到我的手受傷了。他立刻拿走我的電擊棒,說警方找不到作案的凶器,你們沒辦法定我的罪。現在冷靜下來一想,新安路的監控早就錄下我犯案的過程了。當時,我太慌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襲警的事。」
「等一下,你說犯人拿走你的電擊棒了?!」白齊衡記記錄的手一頓,抬頭,確認地問道。
「對的,我以為這樣做可以逃過一劫後,因為在廁所看見犯人,我覺得很是意外,問他怎麼會在這里。他告訴我今晚要動手殺溫倩倩,讓我幫他一個忙。」小璐的聲音一停,咬了咬唇,放下了雙手,目光只盯著對面的男人,指甲用力摳著桌子,無力地承認道,「警官,雖然不是我動手殺的人,但我的確是這起案子的共犯。」
這時,洛時羨已坐回白齊衡的身邊,听見女人的話,斟酌片刻後,回復道︰「小璐,我們都沒辦法改變發生的事,但卻可以趁著還沒釀成之前選擇彌補。」
「嗯。」小璐認同地點頭,無望的神色緩和了一點,「犯人讓我先把溫倩倩約到一個地方,讓他有機會下手。我也怕警方會查到這一點。但是,他告訴我別怕,只要制造不在場證明就行。我來庫江市半年,認識的人很少,我只能硬著頭皮去看許如意,故意鬧出進警局的事。因為……」
小璐的聲音停頓一下,避開洛時羨的視線,有些心虛地開口,「涉嫌命案是重罪,襲警事件只要情節不嚴重的話,最多是治安處分。」
洛時羨一愣,追問道︰「這也是犯人告訴你的?」
「嗯。」小璐點頭,心底稍有欣慰的感覺,下一秒,整個人又清醒過來,露出好笑的神色,開口道︰「多可笑啊!我一心以為他為我想好的退路,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話一出口,她的眼眶紅了,眼淚流了下來,小璐胡亂地擦了一下,繼續開口道︰「警官,我沒有男廁後門到咖啡廳後院的鑰匙,犯人抱著我從女廁的窗戶離開的公廁。」
白齊衡將這一點記了下來。這一點,X犯罪調查的集體成員猜測正確。正好解釋為什麼打掃廁所的員工身高一米五幾,她是夠不到一米八的窗戶,小璐在上面留下的灰塵和指紋是身高一米八幾的犯人擦掉的。
監控室內,盛南風已經回到這里,听到小璐的話,不禁開口道︰「這麼一來,咖啡廳後院牆上的指紋是小璐的。」
「嗯,是吧!」林澄西點頭回應。鑒識科的結果沒出現前,她沒百分百確認。
這邊,洛時羨心里在想小璐的各自一米六五,面對一米八的高度是怎麼辦的?他開口道︰「你自己從咖啡廳後院的牆上跳下來的?」
「那麼高,我哪里敢啊!」小璐一听,反射性回復。意識到自己錯做事,說話語氣還這麼沖,趕忙說,「我的意思是犯人抱我下去。」
「他怎麼離開廁所來的後院?」洛時羨詢問道。
小璐一愣,她也沒藏著咽著,照實開口道︰「他從男廁的後門離開的,他有後門的鑰匙。」
「溫倩倩給他的?」洛時羨問道。
小璐搖頭,回復道︰「不是,鑰匙是他偷的。」
公共廁所鑰匙被盜案不查自破,白齊衡暗暗一想,將筆錄記下來。
「說到這個,警官你為什麼一直問我跟溫倩倩見面之前的事?」小璐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再傷心絕望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逃避問題。
洛時羨沉頓了片刻,開口道︰「溫倩倩是死在咖啡廳後院的地下室的,在現場警方發現到處都是兩個人的指紋。小璐,住在里面的人是誰?」
話落,小璐臉色一變,急忙問道︰「她!她怎麼可能在地下室被殺?我明明把她帶到‘天意通訊’後門的巷子里了啊!」
溫倩倩死後,安凝霜查看的是只有咖啡廳的監控,警方只知道小璐和溫倩倩是同時消失的。
監控室,X犯罪調查組的兩名成員一听這個消息,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林澄西拿起手機撥打了安凝霜的號碼,等到對方接听後,開口道︰「凝霜,恐怕要麻煩你再查一下9號晚上9點2分之後,從溫倩倩咖啡廳出門到趙天勇店的後邊,這一段路程所有的監控,時間截止到小璐去醫院的晚上10點53分之前。」
「好的。」接受到信息的安凝霜回復一聲,繼續調查工作。
林澄西掛了電話,盛南風看了她一眼,臉上浮現懊惱之色,開口道︰「我怎麼沒想到打電話呢?」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久前,他特意跑了一趟辦公室,為了讓安凝霜調查信息資料。
「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樣。」林澄西溫聲回復後,注意力再一次投到審訊室中。
盛南風也沒生氣,對于她冷淡的反應習以為常。
「之後呢?」洛時羨沒打斷她的思路,暫時沒在追問小璐剛才的問題。
「後來,犯人過來把溫倩倩接走了。其實……」小璐的聲音一頓,露出十分慘淡地笑容,開口道︰「警官,你猜錯了。我跟他不是戀人關系,他跟溫倩倩才是一對。我倒是希望他劈腿,但是他沒有!不過,他也不愛溫倩倩,他愛的人早在半年前死了。」
听到這話的人都震驚,洛時羨錯愕,這個真相讓他始料未及。男人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你跟犯人什麼關系?他愛的人是誰?凶手為什麼要殺溫倩倩。另外,你知道你住的地方牆上四名死者的照片,這是不是代表四起命案都是他犯下的?」
不久前,洛時羨斷定小璐為愛背負殺人罪名,對方至始至終沒明確回答這個問題……
小璐抬頭,審訊已有五個小時,平時感覺很短的時間,今天竟有一種漫長的感覺,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他帶我來的庫江市,我們是老鄉。我不知道他愛的人叫什麼名字。不過,他來庫江市是為了報仇的。張英、金敏、顧曼曼、溫倩倩是他要報仇的對象吧!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從他的口中听見這四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