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三角戀的關系里,兩個女人得到了滿足,只痛苦他一個,這結果也算是不錯了。
听到晏大伯的這些話,晏白啟完全可以感受到晏大伯的痛苦,
但他又十分不理解,晏大伯為什麼會這麼做。
誰要是讓他不痛苦了,他就讓這些人都痛快不起來。
讓別的人都痛快,唯有自己不痛快。
晏大伯的這種做法跟晏白啟的想法正好是完全相反的。
所以,晏大伯的這種自我犧牲又或者說是自虐的精神,晏白啟實在是GET不到啊。
也是看到了晏大伯的例子,晏白啟可不想讓自己變得跟晏大伯一樣的痛苦,
在上,晏白啟是十分注意的。
對女人,他可以喜歡,但絕對不要愛。
愛這種東西,他要不起啊,也傷不起。
一男一女,有點喜歡的感情就不錯了,圖一個大家都高興,沒什麼不好的。
估計是把這個心態端得特別正,不論是跟蘇湘君結婚,還是跟後來的何靜雨結婚,
在男女感情上,晏白啟是從來沒有受過傷,
一直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單瞅晏大伯自分手之後的二十幾年里,幾乎都沒有什麼高興、笑的時候,
這一點分寸,晏白啟拿捏得非常好。
晏白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沒有在女人的身上栽跟頭,
偏偏卻在自己兒子的身上栽了那麼老大的一個跟頭。
和蘇湘君心里眼里全是自己不一樣,晏卿的心里和眼里是完全沒有自己這個老子的存在。
他心心念念要把晏卿的公司給吞並了,好讓晏卿變得一無所有。
他等著晏卿敗給自己之後,灰頭土臉地向自己低頭認錯,
懇求自己讓他回到晏家,晏白啟這麼努力,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啊。
誰知道,這一天到是快要到了。
但是,要低頭認錯的那個對象似乎是發生了極大的錯誤。
要讓他這個老子給晏卿低頭,不是等著晏卿求自己讓他回到晏家,
而是自己找上門去,尋著晏卿回到晏卿。
光是那麼想一想,晏白啟就有一種氣到肺都快要炸了的感覺。
憑什麼!
他還從來沒有听說過,老子對兒子低頭,老子向兒子道歉的事情。
更何況,晏卿伙同蘇志深這個外人坑了他們晏家的家來,坑了他的錢,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晏卿做得不對,是晏卿錯了。
犯了錯的人不需要道歉,他這個沒有犯錯的人為什麼要低頭?
在晏白啟看來,讓自己主動去尋晏卿,還要讓晏卿回到晏家,
這就是讓他對著晏卿低頭,等于是讓他對著晏卿承認錯誤。
這種事情,打死晏白啟,晏白啟都覺得自己做不出來。
跟晏卿比起來,他也就對不起蘇湘君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的蘇湘君都沒有等到他低頭的那一天,
所以晏卿那個逆子,想都別想了。
他是他老子,除非晏卿跪著求著,非要回到晏家,
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再接納晏卿這個兒子了。
有他在的晏家是不會歡迎晏卿的回歸的。
關于這一點,晏白啟自然是打定主意的。
這會兒讓晏白啟心里特別難受,也特別下不來台的是,
這麼勸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最尊重的父親和大哥。
晏白啟從來都承認,跟自己比起來,其實他大哥才是為這個家做得最多、犧牲最多的人。
跟他不一樣的是,他習慣把自己做近的事情,受過的委屈掛在嘴上。
他又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
他還必須多提一提,好讓親爸和大哥時刻記得自己做過的貢獻,拉自己一把。
可晏大伯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啊。
自認為是一個有良心的弟弟,晏白啟還是把晏大伯做過的事情記在了心里。
好在他又不是晏家現任的家主,他大哥需要這麼委屈求全,忍辱負重,他完全沒那個必要啊。
晏白啟沒想向晏大伯看齊,但他始終是把晏大伯做過的事情記在了心里。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對自己提的要求,晏白啟能視而不見,听了當自己完全沒有听到嗎?
不能!
但是吧,讓晏白啟一口答應下來,晏白啟表示,自己更加做不出來。
一想到晏卿開公司開得比自己還好,自己必須用低頭的方式才能把藝人從晏卿的手里挖過來,
晏白啟難受地就跟有人拿一把鈍刀不斷在割他心頭上的肉一樣。
晏老爺子看到晏白啟這個表情,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真心是二十年前,他開口讓小兒子娶蘇湘君這件事情都沒有今天這麼難,讓晏白啟痛苦啊。
蘇湘君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晏卿還是小兒子的親生兒子呢。
晏老爺子也想不明白,晏白啟為什麼會對晏卿的反應那麼大。
不該是血濃于水嗎?
蘇湘君沒死之前,蘇家沒有垮台的危險之前,晏家跟蘇家的關系一直不錯。
人前人後,晏白啟不但是蘇湘君的好老公,更是晏卿的好爸爸。
那幾年里,晏白啟也曾很疼愛晏卿這個兒子,處處照顧晏卿。
難不成,那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這些年的養育也都是假的?
在晏老爺子看來,跟蘇湘君比起來,晏白啟該更容易接受晏卿,那才是正常情況啊。
晏卿可是晏白啟的親生兒子,哪有當老子的這麼討厭自己兒子的,都快把親兒子當成仇人了。
又琢磨了一下之後,晏老爺子想明白了,發現了關鍵所在︰
「白啟,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犯糊涂,被個女人捏在了手里。
以前家里什麼情況,現在家里又是什麼情況。
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女人的枕邊風就做出了影響我們家族發展的事情來。
女人,你喜歡,想娶誰就娶誰,我跟你大哥都不管你,也不攔著你。
但作為一個男人,你要怎麼做事情,還得被一個女人給左右,
那我跟你大哥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一個女人能有多少眼力勁兒?
在她們的眼里,就只有那麼一畝三分地的事情。
什麼叫作以大局為重,她們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