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听說她現在住的這套別墅是她自己的,
她媽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媽這個樣子,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何靜雨能不知道?
只是做人吧,得裝糊涂。
只要她媽不把那些難听的話說出口,她也就當自己沒猜到她媽的心思。
可惜了,何靜雨給她媽留了面子,她媽自己覺得這個面子哪有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重要啊︰
「靜雨,你剛才說,女婿已經把這套別墅過戶給你了。
以後,這房子就是你的了?」
何靜雨︰「……」特別不想回答她媽這個問題。
何靜雨不回答不沒有關系,何媽願意接著往下說︰
「你看看啊,現在國都的房價都高破天了。
你這麼大的一幢別墅,里頭得有多少房間啊。
平時你都一個人住的話,這麼大的房子不覺得空落落,太冷清了嗎?
還有,你現在單身。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人住在外面,這多不安全啊。
我們大家是一家人,如果都能住在一起的話,那多熱鬧,你也不寂寞了,是不是?」
這套別墅的房間是真得多。
何媽已經考慮好了,等他們一家子都搬過來之後,
孫子不但得有一個單獨的房間,還必須要有一個特別大的書房。
就書房這東西,她都給孫子安排上了,怎麼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兒子啊。
自己的兒子現在好歹也是做生意的,是個老板呢。
所以,兒子的書房,也得有。
他們老夫妻倆肯定是一個房間,給保姆留個房間,大兒子夫妻倆一個房間。
這麼算下來,至少還給女兒留了兩、三間房。
這兩三間房,何媽就不做打算了。
何靜雨自己肯定得有一個房間吧。
當過了闊太太,何媽可是知道何靜雨的衣服有多少的。
男人都得安排上書房,像何靜雨這樣的女人就必須得有一間單獨的衣帽間。
最後剩下的一間房,那自然是留給晏文權這個外孫的。
這麼安排下來,剛剛好。
沒有空房間,每個房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過年過節還能圍在一起吃飯,
光是想想,何媽都覺得那樣的日子特別熱鬧,特別美。
她都這把年紀了,還圖個什麼,不就是圖一家團圓,兒孫繞膝嗎?
以前家里條件受限,大家住得不是那麼舒服。
兒子、孫子的書房通通都是跟房間一體的,可是委屈了兒子和孫子。
現在好了,兒子和孫子都不用再受委屈。
他們老夫妻倆住在哪兒都無所謂,不挑房間。
兒子和孫子的房間,那必須得大,而且還要向陽,不能泛潮的那一種。
讓何媽感到最滿意的是,這套別墅都是裝修好的。
所有的家具也都是現成的。
這麼一來,只要人到了,就可以馬上入住,這得省了多少麻煩啊。
何媽曉得這套別墅是晏白啟給何靜雨的。
想也知道,晏白啟準備的東西,那能差嗎?
只怕這套別墅的裝修錢都夠買他們家的一套房子了。
這麼想想,何媽心里又有點不是滋味兒了。
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那真不是一般大。
他們何家在國都好不容易換了一套大房子,這是多麼令人感到高興的一件事情啊。
但是跟女兒現在住的別墅比一比,所謂的大套就跟雞窩似的。
不過好在所有的苦日子都熬出頭了。
剛才听到何靜雨那麼說了,何媽大概明白了,
就因為何靜雨在離婚這件事情上特別識趣兒,婚是離了,
但晏家的人對何靜雨的這個表現感到特別滿意,對他們何家也沒準備下什麼狠手和死手。
就何家現有的日子,晏家不搞破壞的話,也還行了。
何媽還以為自己的女兒跟晏白啟離了之後,他們家就完全靠不上何靜雨這個女兒了呢。
這會兒看著這幢別墅,何媽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單就這幢別墅,也夠何靜雨在任何地方站穩腳了。
何媽的記性還算是不錯的,特別是對錢的東西,她記得更牢。
所以何媽還記得,何靜雨跟晏白啟離婚,
手里不單只拿到這一幢別墅,錢什麼的,肯定少不了。
別墅的存在,她倒是知道了。
可何靜雨手里有多少錢,拿著多少東西,她不知道啊。
對此,何媽好奇得不行,就是知道這會兒不是開口的好時候。
她都已經開口讓一家人都搬過來「陪」何靜雨一塊兒住了。
要是她再開口問何靜雨手里有多少錢,這個女兒一準跟自己翻臉。
何媽太多的自覺沒有,但何靜雨是不是那種愚孝的女兒,何媽還是知道的。
說白了,何靜雨還算孝順,但從來都不是一個「听話」的女兒。
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
何媽也知道,這些事情急不來的,得一件一件。
反正那些錢已經到了何靜雨的手上,何靜雨又不是一個喜歡亂花的聰明人。
她應該知道,她現在不是晏二太太了,
手里的錢壓根兒就供不起她當晏二太太時的消費。
這麼一來,這筆錢可就一直留在了何靜雨的手里。
她完全可以過幾天,等一個更好的時間,
然後把何靜雨手里到底抓著多少東西的事情,給弄弄清楚,探個底兒。
錢這麼重要的東西,必須得弄清楚啊,不能糊里糊涂的。
還有就是,何靜雨只是一個女人,手里有那麼多錢,也不是特別合適啊。
而且,何靜雨拿著這些錢也沒有什麼用,放在銀行里吃利息。
那利息才給幾個錢啊。
但是如果何靜雨願意把這筆錢借給大兒子去做生意,讓大兒子錢生錢的話,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晏白啟分給何靜雨的錢肯定不算少。
到時候,她還可以勸一勸大兒子,讓大兒子分一點公司的股份給何靜雨。
她跟大兒子絕對不佔何靜雨的便宜。
自己的女兒被離婚了,還是被逼、夫妻倆本身沒有矛盾,也沒準備離的那一種,
說起來,何媽對何靜雨還是有一點心疼的,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怎麼能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