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為了你,那麼我願意被犧牲,只要你過得好就行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何靜雨開始跟晏白啟打起感情牌來。
她跟晏白啟打這些感情牌當然不是為了喚起晏白啟對自己的那些愛,
然後鼓起勇氣去找晏老爺子抗爭。
都到了這個地步,又模清了晏白啟的心態,
何靜雨知道,自己的這段婚姻十之八九只怕是保不住了。
既然她的婚姻注定是保不住了,那麼她當然要想辦法,保一保自己其他的東西。
好比——錢。
晏白啟︰「……」都到了這個時候,何靜雨又想干什麼。
看向何靜雨,晏白啟把煙給掐了︰「行了,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夫妻同床十幾年,晏白啟願意跟何靜雨做恩愛夫妻的時候,
那麼他自然願意讓何靜雨在人前的形象是美好大方的,因為那也代表了自己的面子。
他的第一個老婆可是蘇湘君。
他雖然不喜歡蘇湘君,可是每次把蘇湘君帶出去見人的時候,
誰不夸一句他晏白啟真有眼光,娶的老婆真是不錯。
何靜雨是他後娶的,何靜雨的家庭背景比不過蘇湘君就算了,
本來他也是因為何靜雨不像蘇湘君那樣,娘家特別硬氣才看上的何靜雨。
但是在人前的表現,何靜雨怎麼也不能比蘇湘君差太多吧。
實在是差的地方,那麼也只有晏白啟去稍稍幫何靜雨補一補了。
也幸好這麼些年來,何靜雨都表現得不錯。
主要是這個女人夠聰明。
她也知道,晏家所在的圈子不是她以前能夠接觸得到的。
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懂,也不會。
于是在交流的過程當中,何靜雨非常努力地在學。
至少在人前裝裝樣子的那點本事,何靜雨還是有的。
裝得久了,何靜雨至少能裝個七八分像了。
讓何靜雨表現得比蘇湘君還好,得到的贊美比蘇湘君還多,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何靜雨做不到。
但只要何靜雨表現得比蘇湘君沒差多少,晏白啟也就滿意了。
可這會兒,他跟何靜雨的婚姻不是保不住了嗎?
他跟何靜雨離了婚之後,何靜雨就是他的前妻了。
真不是他看不起何靜雨,看不起何家,
事實上,何靜雨跟何家本來就是那麼一個情況。
哪怕這些年來,何家借著何靜雨這個嫁到晏家的姑娘死命往上流圈子里鑽。
可是何家自己的底子到底是落了一點,差了一點。
借著晏家的光,他們還勉強能蹭一蹭。
但是,何靜雨跟他離了婚之後,何靜雨都跟他沒有關系了,更何況是何家。
同樣的,何靜雨離了他之後,原本接觸到的上流圈子,
何靜雨基本上也是接觸不到,等于是永遠告別了。
除非哪一天晏文權真得替何靜雨爭一口氣,表現得比晏卿還要好,
自己創一個公司,越做越大。
那麼在何靜雨垂垂老矣的時候,還有機會回到這個圈子里。
何靜雨都要遠離這個圈子了,那麼何靜雨的形象,
晏白啟自然是不需要費那個力繼續再維持了。
這會兒,晏白啟也就懶得跟何靜雨玩恩愛夫妻的那一套。
何靜雨的話說得再漂亮,也掩飾不了何靜雨藏在這些漂亮話後面的丑陋目的。
所以說,談感情傷錢,談錢傷感情。
這句話,不論放在什麼時候,放在什麼地方,都是特別適用的。
這會兒,何靜雨突然跟自己扯感情了,究其目的,晏白啟大概是猜到一點。
一個字——錢。
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沒有「第三者」,何靜雨完全可以干脆一點。
哪怕何靜雨在他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他這會兒也是一丁點都不會介意的。
跟晏白啟做了十幾年的恩愛夫妻,何靜雨第一次發現晏白啟還有這麼「直接」的一面。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對晏白啟這個男人的了解更多一些顯得有些諷刺。
「錢,我要錢。」
晏白啟都讓自己把話說白了,何靜雨也就放棄最後的掙扎了,
「我跟你夫妻那麼多年,其實我們也該有不少的夫妻共同財產才對。
當然,不管你對我的態度怎麼樣,對我的感情有多少。
我,何靜雨,這輩子所有的愛都投注在了你的身上。
作為一個女人,我保不住自己的婚姻了,所以我只能選擇保住自己的生活。
我總不可能這個年紀了,還回到娘家之後,讓我的爸媽養我,當一個啃老族吧。
我不需要跟你把夫妻共同財產對分,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夠我這輩子生活的贍養費。
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何靜雨的心里挺沒底的。
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何靜雨才發現自己對晏白啟的了解太少太少。
以前她以為自己把晏白啟緊緊地抓在手里,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
她對晏白啟所有的了解都停留在了表面、淺層,
又或者說,晏白啟想讓她了解一個什麼樣的他,她才能夠看到一個什麼樣的晏白啟。
這麼一來,說不定自己對晏白啟所有的認知還未必都是真的。
有了這樣的猜測之後,何靜雨再看著晏白啟這個男人的時候,
就再也不是志得意滿的心理,心里反而有那麼一點發怵。
當何靜雨開始害怕晏白啟,覺得晏白啟高深莫測起來,
這不,哪怕是向晏白啟討要贍養費,這語氣都變得虛了起來。
「呵……」
晏白啟冷笑了一下,好一個把一輩子的感情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哪怕何靜雨沒有要跟他對半分夫妻共同財產,
但這麼空落落一句話,沒有上限又沒有下限的,
何靜雨開口問他要錢,這真是沒少要啊。
听何靜雨說得那麼情真意切,如果後面何靜雨不提錢的話,他還真就相信了。
晏白啟做人做到今天,被人當面討錢的經驗還真得不多。
第一次,發生在晏卿的身上,第二次,竟然是發生在何靜雨的身上。
就這麼一個情況,晏白啟覺得自己不笑,誰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