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值幾分錢，所以李律師很大方地給了唐德良一張自己的名片，讓唐德良知道一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李律師的意思也挺明顯的。
唐德良想從李律師的手里拿到陳婕的電話號碼，不好意思，李律師辦不到。
但是，李律師雖然不可以把陳婕的電話號碼給唐德良，
不過他倒是可以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唐德良。
唐德良有什麼想跟陳婕說的話，完全可以先打電話給他，告訴他，
然後再由他轉訴給陳婕听，他可以給陳婕和唐德良當一個傳話筒。
這比讓唐德良直接跟陳婕聊，那自然是麻煩了一點點。
就是吧，他不嫌多活、麻煩就可以了。
當然了，要是唐德良嫌麻煩，那他就沒有辦法了。
因為他只可能對唐德良提供這樣的幫助，至于別的，唐德良還是別想了。
陳婕的電話號碼什麼的，他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告訴唐德良的。
假如他把自己雇主的信息透露給別人，以後他在律師行這一屆到底還要不要混了。
也就唐德良這個啥都不懂的人才會跑來問他要這個電話號碼。
聰明一點的人都該明白，這個電話號碼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要的。
尤其是唐德良還是直接找他要，都沒有想透過他身邊的人拿到。
蠢，是真得蠢啊。
就這樣，唐德良還想算計唐果，是因為他是唐果的親爸，所以有恃無恐嗎？
也是，如果不是唐德良仗著這麼一層身份，
唐德良早該被唐果給收拾掉了。
唐果想要收拾一個唐德良，那還是容易的，哪怕唐果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
唐德良︰「……」
唐德良還當自己把意思表達得相當明白，李律師也該是一個識趣兒的人才對。
他都主動不給李律師添麻煩，想把李律師賺錢的時間都給省出來，
怎麼李律師表現得那麼不上道，非要做一些讓人討厭的事情呢。
郁悶到的唐德良臉色微青︰「李律師，我跟陳婕好歹也是夫妻……」
「已離婚。」李律師提醒唐德良，別隨隨便便把「夫妻」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因為現在的唐德良跟陳婕，那還真不是夫妻。
都離了婚了，還夫什麼妻啊。
「就算我跟陳婕離婚了，那我也是陳婕的前夫，她是我的前妻，這總沒有錯了吧？
人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更何況，我跟陳婕都是十幾年的夫妻了。
我跟陳婕之間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外人可以理解的。
所以，就我們倆之間的事情，我希望別人可以少插手。
很多話，還是由我直接跟陳婕說比較好。
這中間插著一個外人，總不是那麼方便的，李律師，你說對不對？」
李律師自然是不可能上唐德良的當的。
情份？
李律師覺得，唐德良說出這話怕不是得了見忘癥。
陳婕跟唐德良之間的官司，他可是從頭參與到尾的啊。
就他們夫妻之間的情況，瞞瞞外人還可以，
但是他吧，那知道得是一清二楚，不比唐德良這個當事人知道得少多少。
所以，唐德良是哪兒來的臉當著他這個知情人的面，跟陳婕套近乎。
唐德良有見忘癥，他可沒有。
李律師嘆了一口氣道︰「唐先生，需要我現在為你重復一遍，
曾經你對陳女士母女倆做過的事情嗎？
你對陳女士有沒有情份的，我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陳女士是我的當事人，所以她對你還有沒有情份，我是非常清楚的。
我的當事人一再表明了，她不願意再與你有半點接觸。
正因為我當事人的態度，所以我才說，你的那些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我的當事人，不希望你去聯系她，唐先生，你明白了嗎？
作為我當事人的律師，我肯定是以我當事人的意願為先，尊重我當事人的意見。
除非是當事人主動對我提出，她願意見你的意向。
不然的話，我不會做違背我當事人意願的事情。
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前’夫妻倆的情份，恕我真得理解不了。
而我當事人的話，我更不能不听，畢竟那些錢，不是白拿的。」
當事人當事人，听到「當事人」三個字，唐德良腦殼疼得厲害。
但是，唐德良也听明白了。
就因為陳婕給了李律師的錢，所以李律師這會兒是听陳婕的。
那麼假如給李律師錢的人是自己，自己成了李律師的當事人，
那麼李律師服務的對象改變之後，李律師是不是該听自己的話了。
雖然說，唐德良是想等成為唐果的監護人之後再請李律師為自己服務的，而不是現在。
可李律師都這麼說了，哪怕時機還不夠成熟，
唐德良也只能表示，有些事情是可以提前一點點的。
「李律師，我想當你的當事人，我該給你多少錢？」
「你想請我打官司？
跟誰？」
難道是陳婕？
李律師被茶水嗆了一下，覺得唐德良可真夠會想的。
曉得唐德良底細的李律師放下茶杯，幽幽地告訴唐德良︰
「唐先生，請我為你服務，不是不可以，但是，真得不便宜。」
就兩只眼楮全盯在陳婕母女倆身上的唐德良確定有那個錢來請他？
「不便宜……
我也猜到了。
但具體是多少錢，你說個數，我……我考慮一下。」
唐德良倒也想當場霸氣有魄力地拍桌子表示，他有錢，不管多少，他都請李律師。
可他找的那個殺陳婕的人的錢，還沒有付呢。
所以，那筆錢沒有花出去之後，其他方面的錢，花的時候，都必須悠著點。
要是李律師開出來的價格還合適，在他接受的範圍里，
那麼這個李律師，他請了。
連殺手都找了一個，律師備著不會有錯的。
但是……
超出他承受範圍里的話，那麼……
他想推遲也沒有辦法推遲啊，李律師不幫自己干活的話，李律師怎麼肯把陳婕的電話號碼給自己。
想著想著，唐德良發現這又成了一個死局。
李律師似乎成了跟那個殺手一樣的存在，自己必須拿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