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良就是這麼有自信,覺得自己可以當好一個爸爸,而且是全國最好的一個爸爸。
唐果不知道唐德良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自信,也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跟唐德良當了兩輩子的父女,唐德良是個什麼德性,唐果還是知道的。
跟唐德良講道理什麼的,是行不通的,也不存在的。
所以,唐果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
唐德良說就讓他說去,他做歸他做,跟她有什麼關系。
她不搭理,不摻與,不吭聲,
實行這三「不」政策,讓唐德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唐德良听不進人話,那她為什麼非要跟唐德良講人話不可呢?
唐德良跟她耍流氓,她也把流氓耍回去啊,跟誰不會耍流氓似的。
確定了這個方針之後,唐果再面對唐德良就覺得輕松無壓力。
只不過,經過這次電話,唐果表示自己可能又要換手機號碼了。
雖然她可以肯定,自己能夠做得到完全不搭理唐德良。
但是總被唐德良這麼煩著也不是一個辦法。
「蒼蠅」是不能對她做什麼,可總在自己的身邊嗡嗡飛著,也招人嫌啊。
總之像蒼蠅這種東西,哪怕不能直接拍死,也得隔著一點。
跟被唐德良纏著,一直被唐德良打電話比起來,
唐果覺得還是自己直接換一個手機號碼來得方便簡單一點。
反正有她手機號碼的人不多,她願意給號碼的人更少。
就沖這麼少的人數,她每個人通知一遍自己換號碼了,真的不算麻煩。
唐德良哪里知道,他從唐元飛那兒「偷」到唐果的手機號碼那麼久,
憋到今天才借著唐果得獎的事情才打了這麼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號碼只這麼一次,就沒有用了。
等第二次唐德良再給這個號碼打電話時,對面已經接不通,成了空號。
「果果,怎麼了?」
看到女兒只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臉色就由晴轉陰,
陳婕忍不住猜,剛才那個電話會是誰打給唐果的。
現在哪怕是不看新聞的人,只要身邊帶著一個手機,就一定會認識她的女兒果果。
在這一點上,陳婕真不覺得自己是太過自信,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後來听到陳達開分析,陳婕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關于自己女兒的新聞。
現如今很多人對明星這個職業有太高的期待感,
也為了當明星失去理智,輕重不分。
而且越是年輕小的孩子,就越想當明星,不肯好好念書,
只想著什麼出名要趁早之類的。
以前老師給學習布置作文,題目叫「我的願望」。
那什麼「我要當科學家」、「我要當老師」、「我要當醫生」之類的言詞都快從學生的筆下絕跡了。
老師可以看到最多的,也是頻率最高的就是「我要當明星」。
這種風氣可不好,國家正愁沒有一個積極的例子引導這些孩子回正呢。
這個時候,唐果在各界以慧星般的速度沖進人們的視線之中。
按照現在的「流行」,唐果都已經當上明星了,
她不缺少機會,只要她願意,她就可以在娛樂圈兒里活躍起來,
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面前,使得她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賺越來越多的錢。
可是唐果有這麼做嗎?
沒有!
唐果出道的首部作品的起點是真的高。
哪怕她參演的電影里只是演了一個配角,但是這個配角的戲份不是特別少,
出境的時候又特別地搶眼,最重要的是,唐果參演的這部電影是著名導演張導的作品。
唐果在演藝圈兒里的路子,可不是一般的寬,不是一般新人可以比的。
唐果都有這麼寬的路子了,但她卻是遲遲沒有接拍第二部作品,
而是老老實實回歸校園,當起了她的乖乖牌學習。
以唐果在學校里的表現,說她是一句乖乖牌是一點都不為過。
光是這樣,唐果在國家的眼里看來,也不是那麼有宣傳點的。
唐果的這種行為只能被稱之為對的,但宣傳點不夠高啊。
直到唐果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捧回了國內首個冠軍杯回來,
還在比賽里摘得了個人最高成績獎,這個宣傳點就足足的,夠夠的了。
唐果既是明星,又是學星,雙星加一起,國家使力給唐果宣傳了一把,
就是為了讓唐果給國家里的孩子來一把言傳聲教,給孩子們豎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別總一張嘴就是「我要當明星」,把學習都丟到一邊去了。
更何況拋去唐果明星身份不提,單就唐果在這次比賽里取得的成績,
國家也得替唐果好好宣傳一下,表揚表揚。
讓國家更感到高興的是,唐果竟然在比賽的時候論證了C猜想。
這一點,別說是在國內了,
哪怕是全世界,都引起了不小的反應。
尤其是數學界的人,這會兒應該沒人不知道花國有個叫唐果的孩子了。
這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情。
他們為自己的國家能夠生養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孩子而感到驕傲。
少年強則花國強,
國家的將來會有什麼樣的發展,就全看這些花國好兒女了。
通過陳達開的這些解釋,陳婕總算是明白了,
為什麼在家里的時候,自己可以看到女兒的臉,
出去擺攤工作了,自己依舊被女兒的名字滿滿給包圍著。
一開始的時候,听到那麼多人在討論自己的女兒,
一口一個「唐果」,哪怕陳婕明知道,這些人嘴里的唐果就是自己的女兒,
但是听得多了,陳婕忍不住恍惚了起來,在想這些人嘴里的唐果是自己的那個女兒唐果嗎?
听著就跟外人似的,都把她給說懵了。
直到現在,陳婕也不是很習慣,
只有在家里面對唐果這個女兒的時候,陳婕才能安定,沒有那種懷疑。
關于那個電話,唐果也沒有瞞著,直接說道︰
「是唐德良給我打的電話。
他知道我參加比賽拿了團體冠軍杯,想回老唐家替我擺酒席慶祝一下。
不過我拒絕了,顯然他肯定是沒有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