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你們班，不是向來都是墊底的嗎？沒弄錯吧？倒數第一和正數第一，差別這麼大，搞錯就太可笑了。不是……這什麼情況啊？」
唐果嘴里嚼著菜「不相信，打個電話問孟老師唄。」
唐德良「對對對，我打電話問問孟老師，這成績的東西，應該不會弄錯吧？」
高興得不行的陳婕催唐德良動作快點「手別哆嗦，快點打啊……」
才笑歪了嘴的陳婕對上女兒黑白清明的眼楮時，不知怎麼的，上頭的熱度被壓了下來，整個人都冷靜了「你剛才……不是已經跟孟老師通過電話了嗎？」
「我……」號碼已經按完，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
「喂」一聲才響起，打了一個激靈的唐德良瞬間把電話給掛斷了，「果果考出這樣的成績，我是太意外，太高興，昏了頭了。沒問題，肯定沒問題。果果啊，這次你考得很好，繼續保持下去。只要你成績好，哪怕你是姑娘，爸爸也會供你下去，讓你成大學生的。」
陳婕喉嚨里像是吞了一顆完整的湯圓，梗在那兒，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堵得她眼眶直發酸。
她看了看唐果，忍住了。
陳婕不斷告訴自己，有什麼話，等關起房門了再說，當著女兒的面吵，不好。
陳婕的變化，唐果都看在眼里，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作為一個成年人，有些事情得讓她媽親自去解決。
等她媽解決不了了，她再站出來，替她媽做決定。
于是這個晚上，陳婕第一次主動提出質疑，跟唐德良大吵了一架。
好在那些點吵鬧聲對唐果來說，就跟不存在的一樣。
第二天，唐果的眼楮就跟暫時性失明了一樣，一點都沒有看到陳婕不太好的臉色以及發深的黑眼圈「媽，我去上學了。」
陳婕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路上小心一點。」
昨天晚上，她跟唐德良大吵了一架，唐德良只會罵她無中生有，疑心病重。
可是到最後，唐德良也解釋不了那個零零八六是什麼情況。
她想翻唐德良的手機，想要打那個電話，唐德良不讓，抓著手機就跑去書房睡了。
看到唐德良這個反應，陳婕心都涼了，整宿沒合眼。
要說唐德良在外面一點花頭都沒有，陳婕絕對不相信。
更讓陳婕傷心的還不止這一點，想著自己發現這個還是因為女兒的提醒，陳婕心驚地想到，是不是女兒已經知道什麼了。
只有這樣，女兒最近對唐德良的態度，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果「狠心」也是真的「狠」，哪怕她知道她媽現在心里亂成一團，她也愣是一言不發。
「喲喝，這早餐誰放的？」
唐果戳了戳自己課桌上的雞蛋餅「應該沒下毒吧？」
往旁邊一瞥，她同桌的桌上也有一份兒啊。
「嗯……」這兩份早餐，哪兒來的，誰放的？
進教室的孫華明被唐果看到了，孫華明身了一涼，連忙舉手投降「唐、唐唐果，我才剛來學校，我什麼也沒有干。我還記得我跟你換了位置了，我沒要跟你換回來的意思。」
再說了，他跟唐胖胖換座位，那是老大的意思。
老大要不開口讓他跟唐胖胖換回來的話，他一個人哪里敢私底下做這個主兒。
唐果對孫華明招了招手，孫華明顛顛地跑了過去「我跟你老大桌上都有雞蛋餅，你放的？」
孫華明連連搖頭「我媽給我的錢，就夠我填飽自己的肚子。」
他哪兒來的那個閑錢，給老大買早餐就算了，還把唐胖胖一起給算上。
有這個錢，他寧可自己一個人全吃了！
孫華明「這早餐，不是你給自己和我老大帶的嗎？」
唐果睨了孫華明一下「我像是這麼有錢的人嗎？」
「也是。」
「那是……」晏卿給買的？
孫華明眼楮一瞪「不可能，我跟著老大混了這麼久，老大從來沒有給我買過早餐。你跟他比我跟老大更不熟，老大怎麼可能給你買早餐，不給我買呢。」
這樣的待遇，他還沒有享受過呢。
晏卿看著成斗雞的兩人問「這麼早，吵什麼呢？」
孫華明「老大！」
孫華明想告狀來著，可等他看到晏卿手里的兩份早餐時，傻眼了「老大，你睡糊涂了吧，怎麼買了兩份早餐？」
晏卿想要把其中一份早餐扔在唐果的桌上，誰知道，唐果餐上已經有一份了。
眼楮一瞥，嘿，自己的桌上還有一份。
看見桌上的兩份早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晏卿耳尖紅了紅「你也買了兩份早餐？」
不知怎麼的，晏卿的心里冒出了一句心有靈犀。
唐果「……」不，不是我買的，我還以為是你買的。
看了看晏卿手里熱騰騰的兩份早餐，唐果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努力找存在感的孫華明把大腦袋往晏卿的跟前擠「大哥，有我的嗎？」
晏卿一巴掌呼開了孫華明辣眼楮的臉「你不是吃飽來的嗎？」
孫華明模模自己的肚子「我還可以再吃一點。」
「沒你的份。」晏卿往唐果的桌上一放，「雖然是兩份，但你……應該能吃得下。」
被忽略的孫華明覺得打臉啊，剛才他還說老大不可能給人帶早餐呢。
結果，老大不但帶了，而且還真是帶給唐果的。
那……
唐果和孫華明把目光放在了桌上原本就已經存在的兩份早餐上，這兩份，誰帶來的？
好不容易做完值日，又去廁所把手好好搓一搓的吳臻臻一進來，看到晏卿的一剎那，眼里冒出了狗見到肉骨頭般的精光「晏卿，今天你來得好早呀。我在給唐果帶早餐的時候，順便給你也……你自己帶了？」
還……帶了兩份？
吳臻臻倒是希望晏卿那兩份早餐其中一份是帶給自己的，問題是，那份早餐已經放在唐果的身上，晏卿只勾著一點帶子了。
晏卿多聰明的人啊，听了吳臻臻的話後，他先是看了唐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