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茶宴(7)

刺殺皇子的刺客行動失敗,皇子安然無恙。

但此後,卻又爆出了一則相當炸的消息出來——那刺客,主謀乃是一個逆派逆賊,而且,就是當年收養孤女的老婦!

老婦的身份爆出之時,孤女一夜之間徹底陷入了輿,論風波里。因為她與老婦的這層關系,讓所有人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以及她接近皇子的目的來。

況且就是老婦出事,她陷入輿,論中時,孤女一夜之間忽然失蹤了!

為何失蹤?怎麼失蹤了?

本應該存著各種猜忌的一個答案,卻因為孤女失蹤的方式,讓之只指定向了唯一的一個答案——

她是自己逃的!逃婚!或者說,是因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先逃!

因為,孤女所在的世家守衛層層,不可能有人挾持過她,她失蹤時所在的現場亦沒有任何的打斗現象。

她失蹤得無聲無息,便是行李也都有收拾。況且,後來還有人查出,她消失離開的地方,乃是她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有密道。連帶著她家里一個身份乃是逆派之人的管家也離開了,此說明著她與他逆派暗樁乃是一塊兒自密室之中離開的。

自己的房間里有密室,自己身邊的管家是逆派之人,自己的師傅是逆派大佬,自己收拾行李一夜之間失蹤的無影無蹤——

無論哪一條,使得她看起來,可不就是自己逃婚的麼?

那麼,孤女到底是不是逃婚的?

影人所在的場景忽然切換,故事忽然以孤女為切入點進入到了孤女逃離之後所在的現場里︰

那是一間密室!

孤女被綁在了密室里,她的面前站著綁她的凶手。

然而,那凶手此刻正在給她解綁。

解綁之後,凶手將孤女推了出去,竟是忽然間主動將她給放走了,可卻是取走了她一直搭配在身上的她的匕首。

孤女離開密室之後,正琢磨著為何綁她前來的凶手會放了她之時,卻是在這時,王城的大眾群體之中,傳出了一則大消息——另一位世家的姑娘被人刺殺了。

而且,刺傷她的兵器,正是孤女的那把劍!

所以,孤女開始被所有人質疑︰她就是凶手!

此是整段皮影戲的前半段。然而後半段,故事卻跳到了孤女被質疑之後,如何如何亡命天涯,以及皇子如何如何思念孤女之上。

往後故事的重點,則漸漸轉向了二人的重重合合之上。仿佛前半部分故事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出孤女與皇子的感情後線。

但具體是怎樣的重重合合……賓客們完全沒看進幾分。在所有人看來,整場故事似乎都在某位世家閨女中劍的消息傳出來的一刻便已終結。

所有的情緒,也全停留在了那一刻。

皮影戲還在繼續,然而沉默卻漸漸地已被打破。賓客席中的熱議之聲又變得漸漸大了起來。

「定北侯,你此是何意?」一位年輕的公子猛地站了起來,瞪向了時非晚,而且,語氣之中竟莫名其妙的帶上了明顯的憤意。

「何意?什麼何意?不過一出戲,你說是何意?」時非晚舉著酒杯,淡淡笑回︰「怎麼,公子是覺得看不下去呢?還是不好看呢?」

「請恕在下愚鈍,這出戲,在下沒看懂,不知定北侯,可能替我解惑?」那公子又問。

「戲不是我排的,公子想讓人解惑,問我家世子爺吧,世子爺排的。」時非晚一副懶懶醉態,似乎因喝了些酒已並無心力多說話,唇上卻依舊不減淡淡淺笑。

「不過一出小戲,你是哪里沒看懂?」岑隱見此,一把將時非晚環了環,手在她太陽穴上輕按著,看也沒看那位公子,卻也不責時非晚將這他其實完全沒參與的事推給了自己,直接便問道。

「呵。」問話的公子實在不知怎地,竟在這麼一出皮影戲後對時非晚以及岑隱有了極明顯的敵意,語氣里不善之態莫名其妙的愈來愈重,又道︰「你這出戲里,說孤女劍被別人拿了,因此,另外一位世家千金被人刺殺之時,使得不少人懷疑甚至肯定了孤女就是凶手。我且問你,就憑著劍是孤女這麼一點,怎地就可能那麼多人認為那下手殺人的就是那孤女?

不過一把劍而已,若沒做過,怎地可能遭來那麼多人深信不疑?

更何況,她與那位世家千金之間沒有仇隙,就算,所有人都懷疑孤女是逆派之人,也不會因為區區一把屬于她的劍,就直接將這罪確定在孤女身上吧。

世子爺,請恕我直言,你排的這故事,實在也太假了!」

「不過是一出劇。既是戲,哪可能排得那麼真。」岑隱隨意回道。

「世子爺,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便只是一出戲,也不能太假了。否則,如何讓看戲人看得下去?」這時竟有另外一位公子也站了起來,臉上竟也帶著與上一位公子一樣類似的憤色,道。

只這聲岑隱還未答,畢天高便站了起來,指著那二人罵咧道︰「看不下去,你們便別看了唄。我可不覺得假,覺得這出戲好看得很呢!你們看不下去,可莫影響了別人看戲!」

「啪——」憤怒的公子竟一時不耐,直拍了下桌子我,道︰「定北女侯今兒個邀咱前來,不就是來飲茶看戲的麼?怎麼,這戲既排得出來,如今問幾句都不成了麼?」

「你這蠢貨哪里沒看懂,我替你解惑。」武浩緊接著畢天高站了起來,一看對面拍起了桌子,連蠢貨二字都罵了出來。粗俗的姿態立馬引來了不少世家閨女的尖叫,氣得兩位世家公子臉色一脹。其中一名立馬問道︰「那好,我就問你,你會那麼蠢,只憑著一把劍,便斷定凶手便是那把劍的主人嗎?」

「自然不會!」

「你不會,這出戲便假!」

「假又如何,這只是一出戲。」

「呵呵。」問話的公子譏諷的一笑,道︰「這戲若並不假,那是不是定北女侯在信口胡謅呢?」

利眼直接忽略了畢天高與武浩,兩位公子視線齊齊又落在了時非晚身上,竟是連岑隱也給忽略了。

「定北侯身上負著大案子,我看,有些事,還是莫信口胡編的好!否則,可是要中傷其他人的——」

「哦?我中傷誰了?」時非晚終于正過了些許神色來,杏眼微微挑起瞥向了那二人。

「若我沒記錯。定北侯當年,也有一把匕首,插在天成郡主胸口之上吧!」兩位公子忽然一改話題,轉問道。

嘶……

皮影戲的話題忽然被人直接又赤果的帶到了這件事上,賓客們一頓,熱議之聲已暫時一寂,紛紛收回了視線去,只各個眉色間都是轉瞬繁雜。

一件往事幾乎在此時被所有人腦海中被帶起——

今兒個這場茶宴,便是個傻子都瞧了出來,喝茶是虛,看這場戲才是實!

至于這場戲……

與時非晚當年那出自己的那出戲有多少重合之處,也已是無需任何人多言甚至多問的事。

劍?

天成郡主的身上,當初不就是插了一把時非晚隨身攜帶的兵器麼?不是劍!卻是一把名為銀刃的匕首!

那是擎王世子送給時非晚的禮物。這件事在整個京都城,早已不是秘密!

然而,與戲里不同的是,時非晚當初被認定為凶手,更甚至在所有人心中幾乎是確定的凶手,單單是因為那把劍嗎?

不是!

淡淡是因為所有人推測著她是聖蓮宮的人嗎?

也不是!

那是因為,當時是敬王府自己的人站了出來,說……

時非晚是凶手!那把劍便是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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