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上朝

「不好看?哪不好看?」岑隱相當迷惑這問題,捏了捏時非晚的臉,俯下腦袋又細看著她道︰「爺瞧著哪兒都好呢。」

「口是心非。我問你,若是現在有一瓶藥,可以讓我恢復容顏,你讓我用不用?」時非晚雙手立于後背,一副嗔傲之態。

「當然是晚晚自己選擇。」岑隱說︰「晚晚想用便用,不想用也無妨。」

「讓你口是心非!」時非晚完全不信,再次狠狠跺了他一腳︰「沒一句實話。」

岑隱被踩得一陣冤,見她雙足又要朝自己落來,一笑,直接便將她抱著高高舉起,道︰「晚晚踩不到了呢。」

「幼稚。」

岑隱將時非晚舉高,仰著頭,瞧著她正朝自己低笑,瞳底便墜入了一抹星火,晶晶發閃,勝過烈陽之光。

見她正拍著自己肩,岑隱生出了逗弄之心,竟是大膽的用力將她往上輕輕拋了拋便松了手。

「岑隱!」時非晚黑了臉。然而他的名字都還沒咬完,人便再次落入了他懷里,只雙足仍舊未曾落地。時非晚方才因為沒加防備嚇了一跳,本能的便將他緊緊攬了起來,反應過來後便又埋入了他肩頭,咯咯笑得有些歡樂,道︰「你當我多大!」

「晚晚不是跟娃兒一樣笑了嗎?」岑隱道。

時非晚笑得更歡了。岑隱見她有些停不下來,抱著她輕轉了幾圈便退至了樹下。這才將她抱低了一些,讓她雙足恰恰好的踩在了自己足上。頭往自己肩前一尋,便用手托起時非晚後腦勺尋著了她的唇狠狠覆了上。

時非晚還在笑,岑隱便討了不少便宜,長蛇很輕松的便落了進去,卷起了那讓他貪戀的蜜味。時非晚倒也乖順,緊環著他的脖頸,放肆又毫不拘束的應起了他。

天昏地暗,二人幾乎忘了此時是什麼場所、什麼時間……岑隱閉著眼,見不著人,腦海里放映的卻全是時非晚的面孔。

有泠州城初遇時的她,有初次進京途中與他邂逅的她,有京都城宮宴上驚艷絕倫的她,有在那楚北之地讓他刻骨銘心的她……無論是哪個她,是當初那副別人都說她不堪入目的容顏也好,是那張一眼傾城的嬌顏也好,更或是那「石狗子」的男顏,或是此時此刻他從未覺難看的有暇之顏也罷……都是他心中一團柔軟卻又灼熱的光火,他望之一眼,四周全是黑暗,她便是那黑暗里唯一的一團明,矚目閃目,又怎能不美……

晚晚,我愛你!

你喜歡星辰,從此,我遍帶你踏遍山川河谷,看遍每一片星海……

時非晚由著岑隱抱著,眼前一片黑,記憶里亦正閃爍著他們的曾經……

他是她的童話!

現在是!記憶里,點點滴滴,無時無刻,也全部都是!

她記得初遇時凶神惡煞的他,記得步步為謀算計她親事的他,記得所有人摒棄她時仍舊不離不棄的他,記得此時此刻依舊縱她如狂的他……不是煞主,不是惡神、不是匪霸。而是她生命里的天神與童話。太過美好,所以曾經從不相信這份真實,還好——

你從未放棄!

岑隱,我愛你!

你是我的銀河!

抬頭見你,生命里似乎全已是星海……

「晚晚,爺明天再去見皇上。」岑隱感覺著懷中人呼吸難喘時,這才微微松了松她。低下頭,輕抵著她額頭,岑隱忍不住輕聲又道。

「不要了。明天再去,你會適得其反的。」時非晚晃晃腦袋。

「那晚晚今夜去我給你買的宅子,好不好?」岑隱便輕問。他知道她今兒白天里發生的所有事。他知她去了定北侯府,而且,那侯府還住進了一大堆可厭的蒼蠅。

「不好。」時非晚搖搖頭,「再說,我去了你又能怎樣?」

岑隱臉頰上閃著一坨紅,道︰「晚晚去了不就知了?況且,爺也沒說非要怎樣,爺只是想跟晚晚待著。」

時非晚見他笑里竟帶了點絲羞,唇一咧,再次搖了搖頭,伸手輕點了點他似想再次覆來的唇,道︰「該回去了,明天我要去上朝。」

「那爺隨你去侯府。」

「不要,可遠。」

「不遠。」

「明天見。」時非晚吧唧一聲輕輕點在了岑隱的唇上。只是撤身時岑隱卻始終不松手,道︰「天色還早。」

只卻又想到了時非晚說明日她要任職的話,只好又道︰「晚晚去哪,爺送你?」

「定北侯府,世子別送,遠。」

「不遠。」岑隱晃晃腦袋,說罷吹了一聲口哨。不多會兒後阿肝便奔了過來。

時非晚因為要夜行,所以沒備馬。此時瞧見馬,倒也允了。岑隱將她往懷里一抱,便帶著她縱上了馬背。

只不過雖有馬,岑隱行的卻不快不慢。時非晚窩在他懷里,容顏寧靜,雙眼正看著遠方的夜空。

岑隱的馬停至定北侯府之時,時非晚已完全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已是第二日了,這才發現自己正倒在一張床上。

她還是頭次在定北侯府過夜。此是離皇宮最近的居所,故時非晚昨夜才對岑隱說了自己要回這。時非晚一起,便感覺自己身上全是岑隱的氣息,甜甜一笑,這才起床梳洗了起來。

「姑娘今日不去兵部?」流衣見時非晚竟是穿上了武官的官服,不由得一怔。

盔甲在見楚北軍集體時需穿,但朝廷的武官平時上倒也不都是穿盔甲的。時非晚不是禁軍,官服乃是一身灰紅色的系腰武袍。

「是。」時非晚點點頭,便喚來了阿一,道︰「你去一趟兵部,讓言蹊遵依昨日的演練繼續練。下朝後,我會回來閱師!」

「是!」

「阿二,你去給建安伯府送一些茶點。尤其多送點到時滿墨手里。」

「是!」

「阿三,我要讓建安伯今日上不了朝,可能做到?」

「主子放心!」

「流衣,你給我的藥放哪了?」時非晚這才看向了流衣。

「姑娘終于要用那藥了?」流衣雙眼發光,道︰「這兒,我一直帶著。」

「我一直有用。」時非晚道︰「是個好藥。」

她是有用。只不過,一直是用在了身體上。起初是為了用身體測測這膏藥的效果。後來,則是想要這道疤來相助自己踏穩這入京之後的第一步的!是,時非晚倒的確在這事上耍了個心機。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軍營里絕不會因她是女子便眷顧她多少!她就是想讓所有人知她從來都不是個混子!

不過如今……目的已經達成,既有好藥,她完全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于是接過流衣手里的藥,擦了一些,這才騎著小灰往皇宮中奔了去。

小灰當初只是臀上中了一箭,如今傷早已經養好。基于小灰在楚北戰場上的優異表現,如今也已是一匹名馬。

時非晚進宮之時,過往的行人瞧著,都瞧得有些傻眼。既因她將一套御前侍衛的官服穿得靈秀無比,又因一個女子穿上這麼一套衣服騎著馬兒入宮實在是新奇……好吧,穿那盔甲其實更加新奇。

「定北侯,你這怎麼來了?」

宮里行過的宮人也好,官員們也罷,都是識得時非晚的。時非晚很淡定的回了兩個字,「上朝!」說罷,便往皇上所在的寢宮走了去。

時非晚因來得太早,萬歲爺還在寢宮里,听高公公說起時非晚來任職了時,楚皇有些吃驚。但過而便笑了,道︰「讓她進來吧。」

「是!」

時非晚走了進去,行禮道︰「吾皇萬歲。」

楚皇抬了一眼頭瞥了一眼她的裝束,便道︰「往後隨著朕便成,去外邊候著。」

「是!」

時非晚明白自己的職責。其實就是萬歲的貼身保鏢。只不過因為品級達一品,所以報備任職直接過萬歲之口。倒是其他侍衛們,進行甄選大抵還需要經過她的手。

時非晚在寢宮前站了一會後。不多會兒便見得皇上走了出來,上了上朝前往金鑾殿的車輦。時非晚跟上了車輦。楚皇進入金鑾殿時,時非晚依舊隨行在了一側。

一眾官員們這時早就到了場。瞅見時非晚時都有些意外。只不過這樣的場合之下目光便也不敢隨意放肆。楚皇這時已經問道︰「眾臣可有事可奏?」

「皇上,微臣請奏!」御史台一名言官走了出來,將奏折遞了上去,道︰「微臣有奏︰定北女侯時非晚為女不孝,不認祖宗,目無尊長!」

楚皇翻了眼奏折,又道︰「可還有奏。」

「微臣有奏。」接著又一名官員站了出來。

「微臣有奏……」不少其他官員也跟著站了出來。

楚皇翻開他們的奏本,一一查看過後,道︰「定北侯,眾大臣聯合彈劾你為女不孝,不認祖宗,可有此事?」

大楚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時非晚忙站了出來,道︰「倒的確不知這麼多大人不理國事,全盯著我那點子家事呢。只諸位大人,我才回京三日,你們怎知我不孝?」

「時侯回京第一日,眾目睽睽之下對父親以及祖父兩位時大人進行羞辱,難不成當我們眼瞎?」

時侯回京之後,還從未回過建安伯府。作昨日,听說建安伯夫人去侯府探望孫女,你更是直接將其拒之在了門外。我楚朝以孝治天下,為官為臣更應當萬民典範。時侯如此做派,如何配在朝中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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