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定北侯府(1)

「你且先退下,明日朕見過擎王,會給你聖旨的。」楚皇瞧著那二人的小動作,心中好笑,只卻依然說道。

言罷,已是朝人招了招手,車輦便再次行動了起來。

岑隱十分想追。

不過,他心底十分清楚再追也于事無補。

擎王明日覲見之前,皇帝的完婚聖旨不會落下來的。

而且……某人此時一把拉住了他死活也沒讓他追。

對此,岑隱相當無奈。皇帝一走,岑隱便將時非晚扶起了身,帶了點小情緒的道︰「晚晚不願嫁?」

時非晚紅著臉回道︰「25實在……」

「早晚都得嫁,不是差不多嗎?」岑隱打斷。

時非晚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臉,「既然早晚都差不多,為何不晚點。我這才入京都,官位還沒坐穩,自家侯府都未曾住過。」

岑隱反手也捏了一把她的臉,道︰「那咱今夜去住?」

說罷,笑拉著時非晚,便往宮外走了去。

總體來說……萬歲爺沒有棒打鴛鴦之意,岑隱的心情倒還算得上佳。

握起時非晚的手,沒有絲毫回擎王府的意思。二人一出宮,時非晚便忍不住問道︰「世子爺知曉定北侯府宅在哪?」

「你的事,我哪會不知?你那宅子,還是我派人選的。」

「啊?那不會是在長隱將軍府對面吧。」

「那是另一棟。」岑隱揉了揉時非晚腦袋。選侯府的宅子皇家是給圈定出了範圍的,他也不能瞬心而選。可岑隱大半夜的毫無睡意,仍有帶著時非晚閑逛之意。不想走出宮門時卻冷不丁的撞見了一群他尤其不想見的人。

「阿晚……」白氏滿目淚花,撲了過來。

「祖母。」時非晚改喚蘇老將軍為祖父了,故對白氏也干脆省了那「外」字,見著宮門口的一伙人時笑著忙迎了上去。

「祖母,祖父。」岑隱心中有些憋,面上卻忽然笑意盈盈,溫和又禮善的隨著時非晚走了上去,喚得比她還熱情,禮數比她還要周全。

今兒的宮宴乃是官宴。家眷以及宮妃們都是不在的。所以,白氏是從將軍府趕過來接人的。蘇老將軍回得早,此時當然已與白氏重逢了。二老這時都在,今兒個會住在將軍府的言蹊也在。三人瞅著岑隱這反常的態度,實有些膽寒,白氏笑盈盈的回了一禮,蘇老將軍被一聲「祖父」喚得渾身疙瘩直冒,忙道︰「世子爺,若無其他事,我們便先接晚晚回去了。」

「他沒什麼事。」時非晚生怕岑隱當著家長的面說出今晚上他打算帶著自己出去住的話,忙搶先道。

岑隱心中無奈,卻也知此時大半夜的對著人家家長說他要將他們孫女帶出去實在不妥,只得道︰「祖母祖母既在,那我便不送晚晚了。」

時非晚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岑隱回以一笑,撓了撓她的腦袋,這才轉身離開了。

時非晚瞅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卻又漸漸的莫名淡了下來。

蘇老將軍瞅了下時非晚,一眼便戳中了她的心思,道︰「萬歲爺可是想讓擎王府放棄世襲?」

時非晚心中暗道了一聲她這位爺爺果然是塊「老姜」,便點了點頭。

將軍府一家子聞此相互對視了眼,皆若有所思……

第二日,時非晚封侯且留在了京都任職圍觀的消息便已開始在京都城中傳開。

受封的不止她一位。可她乃是這個時代的歷史上唯一一位女侯。僅憑這點,就足讓全國上下的百姓熱議上好幾月了。不少昨兒個未曾瞧見過時非晚的,今兒一大早竟是全偷偷圍在了將軍府前,竟都只是為了來瞧瞧這女子入朝為官乃是怎樣的。

建安伯府一家子昨兒個從上到下卻是全程黑臉。時非晚身為建安伯府的人,昨夜里竟然住在了將軍府,此事傳得人盡皆知,可不是生生扇了建安伯府的臉麼?不過,時非晚卻無半分「不孝」的羞愧感。今兒個一大早,穿到整齊後躍上小灰踏出將軍府,瞅見里里外外圍滿了百姓時竟完全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無動于衷的奔向了兵部。皇上雖讓她執御前帶刀護衛之職,但上任任職時間並未選在今日。倒是楚北軍中,如今還殘著不少的事。況且,閱師之事也還需她去籌備。

時非晚進了兵部一處練兵場後,便見昨兒個喝了不少酒的漢子們今兒個一個個精神氣貌反倒出了奇的好。她還未至,他們便已站得整整齊齊了,時非晚一至,畢天高便帶頭喊道︰「侯爺好!」

兒郎們揚著傻笑,瞧得時非晚一陣無言,道︰「我封侯,你們樂什麼?」

「將軍,您這封了侯,不設宴?」武浩問。

「不設。」

「……」一群漢子們傻笑立馬沒了,垂頭喪氣的噓起聲來。

時非晚一陣汗顏︰敢情這些人入京,目的就是來蹭宴席的!

時非晚是真無辦什麼宴席的意思。故便正色了起來,道︰「听訓!」

「是!」楚北軍窸窸窣窣的小動作頓止,雙手一垂,雙足一攏,再次立得筆筆直直,昂頭挺立。

楚北軍過陣子需進行閱師,此乃是時非晚的任務。故,她近期其實並不閑。不過,交待了一下相關的閱師事項,又說了一翻自己的閱師計劃後,時非晚只親自領著他們進行了一番演練,便將這任務直接交給了言蹊與沐熙。因為這時,宮里頭禮部來了人,乃是讓她前去看皇上賜下的宅子的。

時非晚便又帶上了流衣丫頭,匆匆隨上了宮中來人。

「阿晚……」只一出兵部,時非晚便又撞著了一大群的人。靈昭郡主身側隨著九公主。關鍵是,這兩姑娘側面竟還站著兩位讓時非晚相當意外的人︰言歌以及齡齡!

還有言蹊與言歌的那位母親︰賀氏!

「晚晚……」言歌及齡齡都是頭次入宮,性子較之京都的姑娘都要豪放一些。見著時非晚便直接朝她抱了過來。

時非晚訝道︰「你們怎麼在這?」

「我們早就在路上了。只不過我們自漠州城而來,沒能與你們同行。昨兒夜里才到的京都呢。不過我們半夜才進的城,離將軍府遠著呢。昨夜里便宿在了客棧里。」齡齡立馬回道。

時非晚一眼便掃到了她們都背著包袱。貼心的言歌站出來替時非晚解疑道︰「我們是來喝喜酒的。」

「……」時非晚額上飛出三根黑線,道︰「擎王府下的帖子?」

「可不是,戰剛打完咱就收到了。」言歌咬著牙道,提起這個話題她便又氣又堵又無奈。

「噗……」靈昭郡主沒良心的開始憋笑。她其實知道漠州的那點子傳聞。她敢肯定長隱哥哥絕對是故意的。不然擎王府又不使得言歌與齡齡,帖子哪有下那麼遠的。

「賀姨。」時非晚心中無奈,便也知道言蹊言歌的母親出現在此是為何了,忙走了上去,道歉道︰「上次給言歌惹了點事,是我之過,我會為她負責的。」

時非晚說的乃是石狗子瞧了言歌身體的那件狗血事。雖說如今,她的身份已開,這事兒對言歌其實已毫無影響了,但對受害者家長道歉卻是兩回事。

「此是小事,咱歌兒現在可多人求親,侯爺不必念掛于心。倒是我,當初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侯爺。」賀氏惶恐的忙道,嘴角帶著與言歌一樣溫善的笑。

一邊說,一邊細細打量起了時非晚,瞧著她那副就算添了疤也依舊一眼便可看出當初有著怎樣一副傾城容顏的臉龐,面上雖笑,心底卻屬實有些繁雜……難怪!當初讓言蹊去尋時家姑娘,只一眼,他便已……

「賀姨當初不過是護女之心,況且,當時也算不得冤枉了我。」說著,正要派人去換言蹊來時,便見那頭九公主已實在忍不住的插了嘴,道︰「時非晚,你到底還去不去看宅子?你不去本公主先去了。」

說著,一臉興奮的先一步追上了禮部來的官員們。

「我們也是來看宅子的……」賀氏、齡齡,言蹊以及靈昭四人見此,沒等時非晚有所反應便已紛紛跟上。

「……」時非晚擦汗,「你們要去可以,但我那大抵還是個空地,茶水可都討不著。」

……

「這是廢地?」

來到一處青磚紅瓦的新宅前時,瞅著門上竟早已被掛了上去的「定北侯府」大牌匾,瞅著似乎早已在門前侯了許久了的一群守門護從,又瞥了眼那門前一塵不染的地面,九公主問時非晚。

「額……我也沒來過,我哪知。」時非晚道。

此倒是意外。

萬歲爺賞宅子的事不少,賜宮侍的事也不少。不過,那新宅也是需要自己去打理的,宮侍這禮部的官員今兒個才領來呢。

而且,這牌匾應該也會在今天才會被掛上。

眼前門前這群護從,很明顯不是萬歲爺的宮侍。

時非晚可以確定他們一定也不是岑隱安排在此的人——他雖知道地址,不過他若是知道這兒早被打理得妥妥的了,哪還會再給她買新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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