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囚軍

張鐵海過後也沒別的事了,此一答過後,他便退了下去,張鐵海一走,又有兩名將領求見了時非晚,乃是泰城與西陵的將領,不過都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來拜見一番。

召完人後,時非晚發了一道軍令。只不過軍令是傳給泰城以及漠州軍的,故金州內部不知。且她選的傳信人乃是自己底下那些山匪。那些人有抄近路的法子,與軍中斥候相比,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傳到。

不過,這個時候往漠州與泰城方向發令,不用說,也能知道事關乎下一戰。

而除卻軍中之外,現在的百姓們,也都已開始討論起了楚北軍往後的動向來。

「你說,咱啥時候會發起主動進攻?」

已知楚北局勢了的,大多都已砸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

「若有收城之心,定就在不久之後。」有人如此答。

「可不是。上一戰後,北蠻子大抵不會主動進攻了。他們要再想拿金州,可已相當不易,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大抵只會先守城。」有人拍著手掌高興的念叨著。

「你說,咱洛州收得回來嗎」有人直接將話題往後帶。

無需去討論新帥接著會進攻哪個城池。

因為,這個答案,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討論的余地了。無論是軍中,還是軍外的百姓們,都如此認定著。

因為洛州是個相對好打的城池,蠻子當初非常輕松的就打過去了,乃是仗著騎兵優勢,再加城淺不算難攻。

而洛州遲早是要收的,如今恰好是洛州方向的騎兵大挫之時,此時攻城,實已是最佳時機。

故,眼下無論是軍中,還是百姓們,討論的話題最集中的,就是「洛州能不能收回來」之類的。

城街,更有少數百姓直接在各地擺起了賭桌。這賭的內容,竟然是下一場洛州之戰的勝敗。

開此賭局的莊家們可沒被唾液給飛死。拿這種事為賭,不是賺國難之財麼?只仍是有一些,在氣哄哄的痛貶了一番莊家過後,忍不住的往大楚這邊投了注去。倒不是真一定自信于洛州能取回。而是,他們心底不可能願意投北戎。如此賭局,確實乃是欠揍。

但便是莊家們不賭,百姓們心中也都已在估量著下一場的勝敗。

「其實,也不好打!」大楚這邊雖瞧見了曙光,但也不是全部都樂觀。

是取洛州的好時機,但不代表就沒難度。

洛州方向的北戎騎兵是大打折扣,但那邊因為難守,故守兵人數一直也挺多。原往西邊方向發兵的,本就不是洛州全部北戎兵馬。更何況攻城之戰需步兵騎兵結合,故北戎軍往金州發軍時步兵亦不少。可他們不缺馬匹,北戎軍幾乎也多數都是馬上戰斗力強的。故,往後步兵完全能轉換為騎兵。這樣算起來,其實……也就只是整體人數以及精銳騎兵減少了罷了。

而楚兵們騎兵作戰能力是遜于北戎的,故,只能說洛州乃是相對其他城池更好取的,但難度依舊不小。

「你們說,新帥會怎麼打洛州?」這話題也讓人不得不往下開始分析。

「還能怎麼打?洛州打不出多少花樣來。」大多人如此說著。

是的!洛州不是一個適合玩戰術的城池。一馬平川的,再精戰術的人,也不好在這樣的地方打出什麼花樣來。此戰,只能依賴于運氣,人數,以及兵陣變換之類的指揮。

「你要我領兵去往洛州?」

又兩日過後,金州軍中,沈凡被人喚到了時非晚跟前。這個沉默寡言的殺人狂魔在听到某個消息後,嘴里終于多出了幾個字來。

「是。」時非晚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道︰「備馬,隨我而來。」

說罷,只領著沈凡走出了院子。

「元帥!」

「元帥!」

時非晚從營中穿過之時,見她的士兵們已是會自發的恭敬行禮。這已說明了除泰城以及漠州軍外,此處集中的兵馬已全認同了她主帥的身份。便是那素來不與人交流的沈凡,此刻也能瞧出幾分尊敬來。

他不懂時非晚要領他去哪,然而,他依舊恭敬的牽來了馬兒而後跟著時非晚出了城去。

時非晚領沈凡去的地方,竟是岑隱上次帶著她去的訓兵場。

時非晚遠遠的便瞧見了一片灰白之色。她暫估不出那片灰白的人數。走近一些過後,目光又落在了灰白之中的一抹玄影之上。

「世子爺。」時非晚直接走了過去。

岑隱早就瞧見了她,瞳孔有些閃亮,只想到時非晚之前不許他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著「石狗子」的話,便暫收斂了幾分。而後,注意到了時非晚身後的沈凡。

「見過長隱將軍!」

沈凡這樣木訥的性子,見這岑隱,竟也行了一大大又恭敬的軍禮。要知道他平日里見著張鐵海很多時候都懶得行禮,更別提跪禮了。

時非晚見此心下暗道︰看來這人也就是自閉了點,木,但也並不是不諳世事,腦袋也絕不是個傻的。

「起來吧。」岑隱隨意看了他一眼,便听得時非晚問道︰「這兒有多少人。」

「兩萬。」岑隱說。

「可是最凶的,最惡的?」時非晚又問。

听到兩萬這個數字時,時非晚看向岑隱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崇拜。

岑隱似感覺到了,心情轉瞬便飄了不少,道︰「自然,絕對是最凶的,最惡的。燒殺搶掠的極惡之徒,全是殺過人罪大滔天的死囚犯。」

時非晚听他這麼說並不質疑。因為她此時已經在觀察那位囚犯們︰幾乎是清一色的男人,不過其中,她竟也瞧見了三兩個女子。

他們這時候囚衣還未月兌下,手腳都還上著枷鎖。

不然,如此一群窮凶極惡之徒,被放出來定會鬧出大事來。

枷鎖不能摘!

所謂相由心生!時非晚覺這句話絕對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時眼前的一群囚軍,瞧過去清一色的不似好惹之輩。其中竟還有一群已經開始對罵廝殺起來了的,應是因為什麼而吵起來了。但岑隱卻也沒準備管。

當然,這樣一隊人,也絕不會好管。

「兩萬雖多,卻還不夠呢。世子爺可能弄來更多的?」時非晚問。

岑隱已弄來了兩萬,時非晚崇拜之心有之,可又貪婪的還想要更多。

「這只是頭倆批,再等等,會有第三,第四批。」沒想到岑隱直接答道︰「不過,怕也頂多人弄來四五萬人。」

這個時代不比時非晚所生活的現代,人數自然沒有那麼密集。每個城池里倒都有牢籠,可關的犯罪人雖不少,但殺過人的死囚惡徒卻算不得多。

這些人,需從不同的城池搜羅,而且有些城池的官員不好動,弄不來人,此,並不是這麼快就能全集于此一線的。

「四五萬,夠了。」時非晚心中希望盡量多,但也知岑隱定會盡力為之。又看向沈凡,道︰「沈凡,你且瞧瞧他們如何?」

時非晚倒希望岑隱一直領著這些囚軍。但她心里估算著,京都的定罪聖旨應該差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到來了。

岑隱接下來會有一些麻煩,大抵沒辦法領這些人多久,此,就是時非晚帶沈凡來的目的。

沈凡這人膽夠大,不怕死,比煞,少有人比得過他。

這樣一隊囚軍,讓軍中將領來領,大抵不少人見之心中便會先寒上了。怕是不怕蠻子的,反而會怕起自己這群囚軍來。

但沈凡這樣不要命的殺人狂魔來,時非晚覺得,他一定不怕這些囚軍。鎮住他們,他是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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