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訓練場

時非晚見到岑止時,已是半個時辰過後了。下了馬兒,時非晚眼前便映入了一片遠山。視線拉近,側面是丘陵直立,前方卻是一片空曠的平谷,點點枯黃散落在谷地里,算不上荒蕪,也算不得生氣。岑大公子此時就立在那前方。除他之外,時非晚還瞧見了岑隱,也瞧見了許多熟人。

正是河天風的那一群山匪。

「天吶!好美的妞兒!」

時非晚還未招呼,那頭的人便已朝她看了過來。首先響起的乃是河天風的驚語。

寒風瀟瀟,冷意瑟瑟。

時非晚一個寒顫便瞅見了河天風被遭去了一道冷茫。時非晚平素沒什麼捉弄人的壞心,只許是想到了自己被岑止有意無意也算是算計過的事,小仇一念便反握住了藍天那只本就死拽著她的手。

二人舉止親密,進了群人近視野。

「岑大公子辛苦數日,有勞了。」

感覺到了不善的目光,時非晚不避反迎了上去,對著岑止抱起拳來。

藍天不顧一眾在她同時非晚身上左右打量的視線,死死拉住時非晚的胳膊,笑得甜似水桃,相當配合的利用起時非晚的男兒身給岑大公子「戴綠帽」。

「不苦,比不得石兄弟操勞。」

不善的眼神卻只持續了一瞬,岑大公子瞅著時非晚反倒笑了笑。只也是此瞬時非晚見他忽然朝自己伸出了手來,而且,似乎要朝她的手抓握去。

「我記得民間流傳著一種握手禮,以此而示推崇敬仰之心,本公子覺得石兄弟正能擔之呢。」岑大公子皮笑肉不笑,開始胡謅起來。心中則在暗想,想讓他不爽,他就讓另一人更不爽。反正他沒某人潔癖重。

「啪——」

然這讓某人不爽的舉動還沒正式完成,岑大公子的手便被抓了下去。岑隱直接握住了岑止整個大手,道︰「是麼?大哥,我對你也是推崇敬仰已久呢,可不是得多握握。」

「阿隱願將時間花在大哥身上,大哥自然榮幸。」岑大公子不會武,感覺到手骨一痛,卻仍是笑得溫和又謙遜。此言言下之意,可不正是在提醒岑隱,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多一分,過後他與時非晚獨處的時間便得少一分嗎?

果然,這話對岑隱是相當的奏效。岑隱報復性的狠用了點氣力後松開了手。只卻還不忘繼續捅上一刀︰「大哥尋不著媳婦有其緣由呢。」

還想對他家晚晚動手動腳,哪像他潔身自好……

「呀,原來阿隱一直關心著大哥的親事呢?阿隱既有此心,不如讓弟妹給大哥說個媒呢。」完全不受影響,岑大公子接著這話反而想利用起人來。

「……」

無恥的言論一出,時非晚直接破功,噗嗤一聲便笑出了聲。這臉皮厚得……

只她這一笑,可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未因岑大公子的小舉動而不爽的世子爺,這下直接被自家媳婦給惹得不爽了。酸溜溜的醋味在空氣里開始漫延開,岑隱瞅著自家大哥的眼神都開始銳利。

他努力了那麼久都難得到晚晚如此明燦的笑,自家大哥不過兩三面之緣憑什麼……

「咳……藍天,你不是有話要對世子爺說麼?」好在,時非晚相當敏銳。立馬察覺到了這笑惹了某人,笑意一斂忙將藍天拽了出來。

藍天哪有話對岑隱說。只不過她哪會不明白時非晚之意。偏巧她還真記著被大公子「綁架」之仇。于是雙眼星星一冒,相當配合的行至岑隱跟前同他說起了話。

一個招呼也沒丟給岑大公子,時非晚眼前開始現出那萬年只含笑的容顏終于開始塌陷的一幕……

河天風一等山匪你看我我看你,只覺氛圍詭異……

「石兄弟看看此地如何?」

「勾心斗角」過後,一行人倒也沒忘了正事。岑止開始為時非晚介紹起了這整個訓練場來。

岑隱以及河天風一等其實頭次來這里。整個訓練場都是時非晚一手擬的策劃,岑止執行修建,當然,此時這訓練場還只是半成品。不過,時非晚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些想要的東西,跑道,攀岩高欄,階梯,箭場,藥場,獸場等等之類的障礙關卡都有。而且視線落往前,時非晚還瞧見了此處竟還有著一處小河,也被恰好劃入了障礙關卡中。河道另一側,除了另一些彎道障礙關卡之外,關卡盡頭,直抵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崖。那山崖,也是時非晚想要的一處障礙關卡。

「大公子辦事果真妥帖,備得可比我想象中的齊全呢。」時非晚瞧得一陣心驚,未想岑止的理解力能強到這種程度。

除卻修了她想修的,此處四面有著丘陵山木遮掩,又荒無人煙的,竟還是一處隱秘之地。

此時別說記仇了,她感激得都想請這位大公子吃一百頓飯了。

「石弟此是要選出全能人來吧。」岑止笑了笑,眼里意味深長。

時非晚不隱瞞,「是。」

軍中之人多是集體訓練,雖也訓體能,可多是兵陣軍操之類的。擅射者也有專門的射隊。騎兵步兵亦各有優長,整體而言作戰時講究全隊隊形轉換以及配合。

而她現在想訓的,乃是特種兵類型的小組隊。不參加集體,只小組行動給集體便利。

故不需要集體太多,可個人能力需樣樣精,行行銳。體能,速度,射技,搏斗,隱匿,伏擊,攀岩,勘察,外傷快速治療,水下伏擊……等等,一系列的技能都能達到超出尋常兵的地步。

選軍中之精銳,擇能力綜合之最!

故,不是人人可為。這些山匪,也只是首一批受訓者罷了,他們,便是受訓過後也必然不可能全部達到她的要求。

「這些怎麼用呀?」河天風適時的插了一句話。

這個問題,岑止卻也不知答。他能理解時非晚的意思,可卻不知道她的標準。

「咳……」這問題讓時非晚稍停頓了下。

她倒是知道如何用,心中也明白肯定是需要示範的。

她這具身體因為是被人視為美人棋栽培的,琴棋書畫舞樣樣是從小所訓。因學舞原因柔韌度以及靈活度倒也算不得差。自從軍以來,這具身體的體能強度更是有了質的提高,可還是比前世差了許多,真示範起來也不知能達到前世的多少效果。

「不如直接說說,我能一試。」岑隱這時站了出來,忙道。

就算還沒有親眼見過使用這個訓練場,可只瞧著那層層障礙關卡,岑隱就知絕對會相當吃力。

他當然舍不得時非晚親自吃苦示範。

時非晚卻搖了搖頭。岑隱領悟再高,此也不是說一遍他就能用的,便道︰「我可一試,大家且瞧好了。半刻鐘內,過所有攀山之外所有的關卡,每一環都需十成通過。」

一邊說著,一邊往起線處走了去。

「十成通過?半刻鐘?說笑吧。」

山匪們現都知道時非晚是他們的頭兒,也知有著受訓任務等待著他們。他們不敢直接與時非晚頂撞,然而此刻群隊里還是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質疑與議論聲。

河天風剛剛問是問了怎麼用,可不看整環,他們還是能瞧出這訓練場某一些障關卡的用法的。譬如那箭場自然就是來練箭的。

而時非晚那意思,他們大致听懂了。是讓他們在半刻鐘內將這所有的關卡都過一遍?如此只是瞧著就覺不可能。更別提還得十成通過。十成通過意味著什麼?不就意味著每一關的任務都得全部完成嗎?譬如那箭,必要射到靶心才算通過。

可,不管質疑聲怎麼濃重,時非晚卻還是在不多會兒後站在了那起線上。一隊人退遠了一些,視線立馬都只集在了她身上。

時非晚身上穿著盔甲,身上很重,可她此時竟是未月兌。平靜的眸子在足步停駐在起線時陡然凌厲,如此目光之下只望之一眼喧嘩的人群驀地便是一靜。

時非晚的步子卻在此時動了。破開起線,便是第一關卡的跑道。此乃是很常規的一環,體能速度都能訓。而此關過後,前方便開始出現了各種障礙,保持快速奔跑的過程中,人還得靈,活閃過那些一踫到便對人體有著傷害的障礙物。那些障礙密集,種類也繁雜。

除了地面或尖物或屏障之類的,半空中還吊著各種密集的沙包。

而且這些沙包乃是動態的。關卡啟動只是便會有控上端繩索者,使得這些沙包動起來互相踫撞起。且,每一次過關沙包的踫撞走向都不同。

人快速奔至此間,既需要避開地上各種繁雜的障礙,又需要避開空中各種踫撞著的沙包,稍不小心,便得在此處受傷。

故,此相當訓人避敵的靈,活性以及反應速度。因為不靈活以及不夠快就得被撞飛或是觸踫到地上那些障礙。

而且,此關難度也能隨著控繩者的把控而加大。針對不同的人,可以讓那沙包以不同的速度踫撞。

時非晚此時穿行這一域時,那沙包踫撞的速度絕算不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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