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入夜來訪的于大人

時非晚沒解釋直接報復性的咬起了岑隱的肩,心想這位爺實在變態,她這副樣子怎麼他還能有這些興致。

「礙事!」岑隱模不到那讓他留戀的軟棉,無奈又憋氣。只一處遭阻,他的手卻還是沒從她身上放開,從背到腰輕輕撫過一圈後,便托住了她的腦袋硬是讓她抬起了頭來。他也的確不挑剔她此時的容貌,俯頭竟便擒住了她未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修飾的唇。

時非晚簡直如遭雷劈,連忙偏開了腦袋推了下岑隱。卻反遭來他不解的一聲問︰「怎了晚晚?」

時非晚面紅耳熱︰「世子難道不覺我難看?」

「晚晚穿上男裝以為自己真是個男人了麼?晚晚更丑的時候爺都瞧過。」岑隱滿頭黑線反倒覺得無法理解時非晚的思維,她換套衣不也還是她?

「反正不要。」時非晚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再次將腦袋埋在了他肩頭。

岑隱又好氣又好笑又暗覺自己這日子實也不怎麼好過。前幾日她女裝陪著他,頭夜里還好,後些日子硬是這不許他踫那也不許他踫。現在換成男裝往後別說抱上一抱了,只怕都不便再單獨見她幾面。

想到這,又想到剛剛的事,岑隱語氣開始陰陽怪氣︰

「晚晚還敢往那靠,也不嫌那髒,晚晚心可真是大。」

「……」腦袋上再遭一棒,時非晚瞬間被擊醒。總算是明白過來岑隱之前在惱什麼。

他該不會是……憤怒她剛剛瞧見有人給他按肩揉背的事時竟沒吃醋?

「幼稚。」時非晚直接就肯定了這答案,想也沒想的丟出二字隨後在岑隱下巴下捏了下。人是她自己安排的,為了在人前演戲更真,她有什麼可吃醋的。

「膽大包天!」岑隱握開她的手,另一手在她臀上懲罰性的用力拍了兩下,便道︰「晚晚心既然大著,今夜爺便讓她直接替了你!」

「世子爺不要。」時非晚心想自己還是別跟他 這些,故作配合的道︰「世子爺是我一人的,只有我能親能抱能模,我醋呢,醋得很,世子爺再敢這樣我先掐死她再掐死你!」

「晚晚演太過了!」岑隱嫌棄,只她這假里假氣的言語竟似乎也有著魔力硬是在瞬間消散了他心口的郁結,胸腔里一股笑意憋起,便故道︰「那爺成全晚晚。」

說著便嚇唬性的低下了頭。

時非晚生怕他再次親自己,忙將臉偏得遠遠地。岑隱暗自無奈,正要繼續說什麼時,時非晚卻直接從他身上跳了下來,紅著臉道︰「世子,我才想起,我不便在此久留。」

時非晚撓了下腦袋。她是以石狗子的身份來見他的。沒什麼大事石狗子怎可能被元帥留太久。

岑隱嘴角的笑瞬間便斂了去,眼眸低了低,正過色來,卻是道︰「晚晚可會布兵陣?」

「不太會。」

「爺教你。」岑隱道。

時非晚沉默了會。

岑隱又道︰「晚晚兩戰成名,身為元帥的我有試探你之心,待得久一些又如何?」

時非晚哪會不知岑隱有意讓自己在這陪他。不過說起排兵布陣……她的確未曾涉獵過,只在從軍之後才稍從其他將領上了解了幾分。

時非晚知岑隱極擅于此,听他要教自己一時有些欣喜,忙點了點頭留了下來。

听她應下,岑隱心情似乎立馬便又好了,立馬拿出來了一些模型來,編陣布陣變陣解陣的,十分耐心的一一說了個遍。

時非晚離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不過也不會有人一直盯著她,她出來時壓根兒就沒見到什麼人。倒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忽然被一個小兵給喊了住︰

「石副將!」

「何事?」不是面對岑隱與其他熟人,時非晚容顏上又添了點點清霜。

「石副將,我們大人想見副將一面。」那小兵說。

「大人?什麼大人?」時非晚眯起眸。

「副將,可願一聚?」那小兵將一塊令牌遞給了時非晚。時非晚掃過那上面的字,眼底故露出幾分驚訝,便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好。」

小兵這才退走了。等他再回來時,身邊跟上了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男子被他直接領著進了時非晚的書房。此時,時非晚自己也在書房里了。瞧見那盔甲男子時,時非晚知他雖著盔甲,但並不是軍中之人。

方才那小兵給她看的,是京都太史令的官令。眼前這位,就是小兵口中的「大人」,太史于大人。

時非晚早退走了自己的各種親兵,此時也讓那小兵退了下去。

「這位大人夜中來此,不知所為何事?我與這位大人,好似並不相識。」

門關,時非晚自己坐在主椅上,見那位于大人還只站著,既不熱絡也不冷淡,很隨意的直接開口,也沒給他倒茶招呼他坐之類。

「久聞副將聰慧,兩戰功成,連挫呼延元帥兩次,數月間便從步兵連攀至軍中將位。副將若不知我之來意,今日,可就不會給我開這門了。」那于大人回以一笑,態度也很自然。不似太過抬高時非晚,也絕無半分小覷傲人之態。見時非晚不招呼他入座他便直接坐在了時非晚對面,隨後一雙犀利的眸子落在了她身上,審視意味不加遮掩。

時非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茶動作細慢隨意,大大方方的由著他打量。直至一會後時非晚放下瓷杯才道︰「數月間便從步兵攀至將位,得虧了太後娘娘提攜之恩呢。」

那于大人立即一笑,「小公子果然聰慧。娘娘上次見過小公子一面,回宮後可多有念叨呢。」

時非晚低眸,不應。心中已猜出了幾分此人來意,他是京都那位娘娘的人。

想來,是為了這楚北的變局而來。

而且,能知道得這麼快,他來時人定是不再京都。

那于大人見她神色,並不在意,又道︰「小公子如今還繼續留在了這軍中,想來,是有追隨擎王世子之意?」

「大人實在好笑,我既留在了這軍中,難不成還能是追隨萬歲爺麼?」時非晚不急不慢的回道︰「倒是于大人,既不是軍中人,又穿成這樣深夜來我金州營里,難道,是打算背棄朝廷,也追隨擎王世子麼?」

那于大人听得出眼前公子在談及萬歲爺時語氣有些冷,眸中隱藏得雖深但分明有著恨意,忙道︰「如今,可只有跟著世子爺才能打蠻子了呢。」

「可不是。」時非晚點頭。

于大人聞聲無比隨性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便道︰「不過,這打,倒是可以打了,但是副將不知可有想過以後?便是你們打贏了,從此這楚北也有了另外的皇。那時,我看可不是結束,而是真正血戰的開始。」

「大人想說什麼盡管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如今無能昏君當道,敗我大楚大好疆域,成此局勢,怨不得這楚北眾軍。只一國到底只能容得了一主,此戰,別說你們不一定能勝,便是勝了,楚朝也一樣被分為了兩片疆域。」

「擎王世子不過是自封帥,可沒自封為皇。」

「難道小公子覺得他謀逆完之後,打完了戰還會再歸順朝廷麼?擎王府有這自稱皇的底氣,楚北若勝,大權在握,他怎還可能棄了這權?就算他有棄權再歸朝廷之心,謀逆之罪當斬,皇上也再也容不得他。便是為了活命,他也不會棄。」

「大人到底要說什麼?」

「楚北眾軍不過是想拿回故土,未必想背叛朝廷再侍奉二主。只可惜如今君主昏庸,簽了和書不願開戰,逼得你們楚北眾將踏上了這步路。但此路,若是……換個元帥,倒也不是不可行。」于大人終于說起了他的重點︰「我奉太後娘娘之意,特來解楚北眾軍之圍。娘娘見萬歲爺同意議和心痛不已,心憂此局,既不願楚北落在蠻子之手,也不願我大楚從此陷入兩方對峙的血局之中。娘娘說了,楚北可以以謀逆之名伐北,但是元帥,絕不得是擎王世子,總得是一個心歸于朝廷且無力霸權之人。如此,楚北打完後,我大娘娘可以允諾楚北眾將,不計此責,反許以嘉獎。」

時非晚嘴角露出了笑意來,「哦?娘娘可以允諾?娘娘拿什麼允諾?這和書可是萬歲爺要簽的。」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楚北眾兵如此決心,萬歲爺也未預想到,不可能不愁。你們以反相脅,萬歲爺怕也會被逼得退一步。萬歲爺受你們所逼若退,你們此行他便能允。當然,要讓萬歲爺允,前提得是︰對萬歲爺無大脅。你說,這擎王世子掌了楚北兵權,萬歲爺怎能安心得起來。

所以,楚北眾軍退一步,萬歲爺也退一步。萬歲爺答應你們打,當然,和書已經簽下,你們最好還是繼續以謀逆之名伐北,不過,你們也得讓萬歲爺安心給你們一條退路不是?這元帥,不能用對萬歲爺有脅之人!」

「大人到底是要替萬歲爺說話,還是要替娘娘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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