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賜慧安為議和公主

況且此時她又沒有隨行之人實在討不了便宜。

罷,暫先吞了這口氣。等離開這兒,尤其是回了京後,此事只要一傳,她定要這位鷹揚將軍直接丟了官位。這位言將軍膽敢如此沖動行事,其實真正吃虧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因為因這一舉,從此他大抵便要葬送錦繡前程了。遂便道︰「這位公子,今日善意我記住了,不過,不必再替我多辯駁。我還是之前所言,某些事的真相似乎還不明,我暫不責他。我倒希望,言將軍所信就是事實,否則,今日之行,言將軍往後必是會自食惡果的。」

說著,又指指身上的衣服,道︰「這衣,借之。敢問小公子名字,待我回去便歸還于你。」

天成倒也不是個太世俗之人,披著一個男人外衣竟未覺有多難忍。

時非晚聞言噙出一抹笑來,忙道︰「郡主說得對,惡人,可不是遲早會食惡果呢。我乃石狗子,一件破衣服,郡主直接收了便是哪還需要歸還。」

「石狗子?」天成一愣。那不就是救時非晚的那人嗎?那位驚世新秀?

可他怎會對自己顯出善意來?莫不是個兩面都抱善意無意插手她們之間糾葛的事外人?

「郡主,方才我听說郡主想確定一個新使官,暫無人選。不知我可否舉薦一個?」時非晚此時的姿態相當的禮貌。石狗子之名現已名揚她也不怕天成小覷。

「小公子且說。」

「泰城軍牙將沐熙。」時非晚道︰「沐熙可與我是好兄弟呢。郡主對他,想來是信之呢。」

天成訝,似忽然明白了她的善意是因為什麼。「沐熙……」咀嚼著這個名字,天成瞳底涌動著回憶,忙給時非晚說了聲謝,這才轉身離開了。

「這口氣真給吞下了?」齡齡瞧著天成很快便從眼底消失了,捂著小臉只覺不可實現。

「她不是吞下了,她只是太過理智清晰。知她在這地盤發難討不了任何便宜。」言蹊回道︰「不是不發難,只是不準備在這兒發難罷了。」

「那咱……都不會有事吧?」

「怕了?」言蹊笑了起來。

齡齡瞧他這反應便知言蹊心中都有數,遂便不擔心了,一雙媚眼忙朝著時非晚投了去,「哎哎,某人剛剛可真似個大俠。」

「哪有你們調皮。」時非晚忙道。她雖在後頭用言蹊之名補了一刀,但那都是建立在天成郡主反正已將這仇記在了言蹊齡齡頭上的前提下才會有的。但若他們方才沒有調皮過,她斷不會如此。因為此實在並不明智,時非晚都開始擔心起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來。

「不必擔心,我不是沖動。」言蹊似知時非晚正想著什麼,耳廓竟是浮起了兩陀紅,暗自懊惱起來想著若早知時非晚在偷看他斷然不會欺人的,想做應也得在她不知時。

因欺女人之舉他自己一直是覺得不恥的,此時也不知道時非晚是否會覺他不君子。

其實,他從來不是這種人。只瞧見天成那一刻,他腦子里一浮現起時非晚受過的種種委屈來便沒來由的憤怒難忍……

「哈哈,言將軍自然不是沖動。言將軍可是護媳婦呢。咱言將軍現在,總算是有點人情味了。」

懊惱際,那小李一臉壞意的笑了起來,竟是忽然大膽的調侃起了言蹊。

「哈哈哈……可不是,瞧瞧言將軍臉紅了呢。」漠州軍中,很快便不少人附和起了那小李的話,傳出了哈哈的哄笑聲。

漠州的漠州兵,對于蘇老將軍的用意過去不少是有過耳聞的。對于言蹊這些年完全不近的原因也全都了解。言蹊的心思在這群人面前不是秘密,況且在他們看來擎王府與那慧安縣主隔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大抵是不會有可能了,加之軍中男兒到底還有些痞性,因此,想到言蹊方才完全不似平日作風的舉動才不免生出了調侃心思。

畢竟,他們現在完全不知,真正的慧安縣主就在這現場。

「胡說什麼呢,都自去受訓。」言蹊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語氣沉了下來忙呵斥了調皮的漠州兵子們一聲,視線則下意識的往時非晚身上一投。

恰便見到了時非晚一怔的模樣。

言蹊心口一陣心悸,很想解釋些什麼讓她不要多想。只又擔心暴露了她的身份實不好當著一個男人模樣的時非晚說些什麼,遂便只能閉了嘴,忙只好繞開話題道︰「可是來探視蘇爺爺的?隨我來便好。」

說這話時言蹊視線瞅向的卻是畢天高。其實,他此時還很想解釋一件事︰就是蘇爺爺昨夜來了這潞州城,今兒卻還沒急著去尋她而來,也暫未讓人請她來,不是不念,而是蘇爺爺擔心對「石狗子」表現得太積極,會讓背後盯著她的那些人懷疑上什麼。

言蹊也未想,時非晚竟沒顧忌的今日就立馬上門前來拜見了。

「有勞將軍了,是他們拉我來的。」時非晚斂了斂心神眼底恢復一片靜海,似未曾听到那些漠州兵子們的議論,拉出畢天高三人便給了言蹊一個暗示。

「……」畢天高三人完全處于發懵狀態中。這這這……眼前的事兒怎麼透著一股子怪異感?

但已是見得言蹊親自在前方帶路了,便也只好先跟了上去。

時非晚行在幾人後頭,發現衛爽三人時不時用質問的眼神打量自己,直接無所謂的瞪了回去未曾解釋。畢天高要直接發問時,四人已是被帶到了蘇老將軍面前。

只還未曾招呼上聲,那位叫小李的便急匆匆的也跟著沖了過來,一臉急色的忙道︰「老將軍,不好了,議和使臣同一大隊北戎護軍來了,說是要來接慧安縣主!」

老將軍此時並未躺在床上。其實他不僅不是言蹊說的那副抱恙狀,精神氣反而極好。言蹊將四人領至他跟前時,正見得那蘇老將軍正在翻看著一本書,眉眼清明,面色也不是久病之人。只那時他似被書中的什麼吸引,有些入神,言蹊領人至他跟前時,他才回過神來抬起了眼。

一抬眼,便是此刻,小李急匆匆沖進來嚷嚷著︰「老將軍,這可怎麼辦?」

蘇老將軍先似未曾听到小李之言,視線第一瞬便在站在言蹊身後的時非晚上落了一眼,神情似有一怔。只很快便又瞅向了那小李,道︰「接慧安縣主?何意?不是說只是讓小晚隨行而來麼?」

「老將軍,您得親自出面了,這事兒可大著了!」小李忙道。能這麼讓蘇老將軍親自去瞧,想來也的確是因為蘇老將軍現在身體狀態的確好多了。

「嗯。」蘇老將軍仿佛未瞧見小李臉上的焦急慌亂,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來應道︰「那便去瞧瞧。」

又囑咐屋里自己的親兵道︰「給客人先上茶,可不要怠慢了。」

「老將軍我們也隨去瞧瞧。」畢天高自來熟的立馬接道。

蘇老將軍朝他點點頭。時非晚此時似感覺到蘇老將軍朝她看來了一眼,忙道︰「老將軍,我便先在您這兒貪個杯了,那些惡心的熱鬧,就不去湊了。」

「啥?你不去?」畢天高意外。

蘇老將軍卻是忽然笑了下,眉眼間少見威嚴只見慈意,點點頭,又再三囑咐了親兵幾句多拿些好東西來好好招待客人,這才隨小李往外而去。

時非晚說不去湊熱鬧,畢天高也管不了他。但他可耐不住那顆喜瞧事的心,拉著武浩衛爽便隨在了蘇老將軍身後。

「怎不去瞧瞧?」一群人一走,言蹊見時非晚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直接尋了個地坐了下來,竟也沒隨著而去,反倒也隨時非晚坐在了她對面。

「我不去,不過,你派人去前頭瞧瞧,及時給我報個信可行?」時非晚回。語氣仍舊與之前在瑯琊山下時一樣,沒有刻意疏離,也沒有太過親近。

言蹊似想到了什麼,道︰「好。」便喚了一人來囑咐了下時非晚之意便打發他走了。

「除了探視蘇爺爺,你可是還有別的事?」言蹊見她當什麼話也沒听到過般心下松了一口氣,這才又道。

「確有別的事,不知將軍如何視此次議和?」

「難說。」言蹊道︰「我依蘇爺爺之意,去探過其他大人的意思。那位蒙元帥,似乎……有些敷衍。」

時非晚意外,未想他們已經猜到了某些事。便道︰「若簽下和書,你會如何?」

「大抵不會從軍了。」言蹊眼底染著憂色,想也沒想的道︰「不過,確也不知何去何從。」

「言將軍……」談話至此,方才派出去的那位親兵這時竟很快又回了來,立馬稟報道︰「是這樣的,那些人是來下太後懿旨的。太後懿旨,封慧安縣主為和親公主,送與北戎呼延元帥。所以,那些北戎軍隨議和欽差一同前來,就是來接慧安縣主的。他們說,老將軍若是不交出人,就是謀逆造反。而且,北戎來這麼多人,大抵有直接來搶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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