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再次被呼延炅擒走

呼延炅便拿在身邊用上了。先前追逐時非晚的途中,有好幾次他也想用上的。可那會大多時候距離較遠,不適用之。途中有過幾次近的他倒是用過,可那女人屬實難纏得很竟硬是閃了出去。

而現在︰距離近了,時非晚這一次,也沒有再閃出去!

「垃圾你敢用我世子的兵器!」

感覺到腰上被九龍鉤纏住時,時非晚卻並不是意外,因方才這一途之中呼延炅這不是第一次想鉤她了。她只是相當的憤怒。

只憤怒卻也改不了此結局了,因著手也被同時纏了住,便根本無法及時拿出刀來斬斷。只瞬息間時非晚便感覺自己落在了呼延炅的馬背上,後背撞上他冰冷的盔甲時,脖子上還纏來了一只有力的手。

那手上青筋凸起,似隱忍著鋪天蓋地的殺意。時非晚細小的脖子此刻便被那手給緊緊鎖了上,剎那間似乎天地里的空氣全被抽干了,時非晚立馬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感,仿佛下一眨眼便要立即喪了命去。

「不怕死是麼?本帥殺了你!」

呼延炅雙眼閻羅似的陰森又滲人,此刻里邊沒有其他情緒,只是狂卷著滔天的殺意,似乎將時非晚凌遲一萬遍,也不足以完全消散掉。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想殺了這女人!

此已不是第二次相見之時,那時,他想抓她,她也傷過他。可也只是在他身上留下過疤痕,雖算是敵卻也沒有實際性給他造成過太多的損失及傷害。所以,他見她時還能笑,還能調戲幾句,甚至還因怕她著涼給她生過暖火。

可現在,數萬北戎兵馬今日必會葬送于此。而如此被動之局,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呼延炅此時恨不得扒了時非晚的皮,喝盡她的血,讓她直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你……你不會殺……殺我……」時非晚雙手掙月兌不出,無力抵抗。只窒息之時,一雙眼里卻倔強的帶上了幾絲嘲笑,語氣里還有挑釁的意味。

他怎麼會殺她?損失這麼大。如今得了她是他唯一的收獲。若再殺了她,也就只能宣泄一時之恨,反而半分好處都撈不著。

若不是因她重要,他起初又何必執意追之?

為了追她都已付出了這麼多。如今既已追到,損之不是反而讓那些北戎兵更加白死?

「是麼?」呼延炅牙中磨出二字,眼中恨意愈發洶涌濃烈。若是眼神能殺人時非晚早已死上萬千次了。然此時那只死勁想要掐死她的手卻又不得不暫留了那麼一絲力氣。

不甘啊!他真恨不得直接就這樣扭斷她的脖子!然而,最後一絲理智的確在他腦中跳浮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才擒住她,如何能在這半絲利益也未給他帶來之時就讓她斃命?

這會讓他的兵馬們死得更無價值!

如她所言,他不會殺!不能殺!

胸中又似碾壓來了一座千斤重的沉山似的,呼延炅只覺憋悶得難以呼吸。他受不了這種想殺人卻不能殺的憋屈感,更忍不了那女子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拳心一握,唇便咬得愈發殘戾人了︰「你放心,今日不能殺,還有明日!」

「時非晚,本帥會讓你付出比死更重的代價!」

「哈哈哈哈……」

脖子上的那只手忽然落開了,時非晚大口呼吸了幾下後便朗聲大笑了起來,道︰「是麼?不過我奉勸元帥最好殺了我!否則,可別落個討不回債反而賠進更多的結局!」

時非晚扭了下頭,雙目與呼延炅對視。雖如此說卻一點也不畏他會真的動手。此刻她眼底恨意竟不比呼延炅少多少,唇一抿,臉上竟現出了幾分悲涼來,道︰「只許你屠我楚國無辜百姓,斬我楚國血肉戰士麼?呼延炅,今日,你輸了就是輸了。戰爭之下,要討債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你北戎殺辱我姊妹,今日,就這點血,也才是我收賬的開始!是你先挑起了戰爭,你沒資格怨任何人!」

「呵!你且囂張,本帥起碼還有討債的機會,你這待宰俘虜,如今呈口舌之快,卻已無力做任何事!」

「哈哈,我是待宰俘虜麼?你呢?你以為你現在好得到哪里去嗎?」

時非晚再嘲。

只這時她往周圍一掃,又很快的扭過了頭去,閉著眼立馬便又不說話了。

若只論個人——

呼延炅的狀況竟的確已比她好!

呼延炅方才這一沖,因為後面幾波箭都沒射中的緣故,這時他已至了那箭射不中的區域。前邊的路愈來愈窄,可的確還有一條路可過。時非晚很清楚,那一側,沒有北戎伏兵了。

這後邊呢……後邊,已沖進了一些大楚兵來直接與北戎兵廝殺上了,大抵沖進來是想要追逐往這窄口而去的北戎兵的,尤其是想來追逐呼延炅的。然而,他的的親兵們見自家主帥已至了安全地帶,現正給他拼命的斬殺著後邊欲追的漠州兵。

有人以命斷後,呼延炅現已能得生機!

「呵呵,待宰俘虜!」

時非晚此時听到了後頭一聲嘲笑。

但很快,呼延炅自己也樂觀不了多少了。此條路前方愈來愈窄,先還足夠通行車輛,後,那路口也就只能一次性通兩人而過了。最關鍵的是,當他率先過了那道口後,發現根本就沒有去往什麼地方的路。連村落也沒有,前方左右全是高山。

「哈哈哈。」時非晚這時又笑了下,「依我看,元帥可不一定有命翻出這山。」

時非晚其實是知道地形的。呼延炅要出去只能翻山。這邊的山可不好翻,陡峭至極,又高又懸。關鍵是,很快還會有漠州兵也一道追尋來搜山。呼延炅想活命,可還得看運氣。

「你放心,本帥若死了,一定拉著你陪葬!」呼延炅此時已從馬上落了下來,擒著時非晚森冷的丟下這句後,九龍鉤鎖便被他拋了出來往一處山上攀附了去。

而時非晚,則被他用另外的繩子給綁了上,直接緊扣在了臂彎里。

時非晚盯著那九龍鉤,心底想噴火。她實受不了岑隱送她的東西被呼延炅隨意使用,便開始想,若能從這人手里出去她一定還要想法子把九龍鉤帶上。

方才被他擒……她也實在沒辦法!單比身手武功,她本來就打不過他!更何況,今日跳山那一摔……時非晚此時還能感覺到身上骨傷的強烈痛

而且那馬……真真難訓!

不過眼下……

身為俘虜也有俘虜的好處。譬如呼延炅翻山之時,時非晚因需被他把控便被制得無半點活動空間,因此,反而不需要費任何的力氣。

這山雖懸,可並不是山崖。時非晚見呼延炅用上九龍鉤後不多會便至了山腰之上,不由得往來時的方向瞅了去。她期待漠州軍們能快些追上來搜山,絕不能讓這廝逃了去。

只是……未過太久,時非晚便看不到那道口的場景了。因為這時,呼延炅已經翻到了山的另一側去。

見此,時非晚心底開始忐忑起來。呼延炅出來得最快,爬山又如此之快。漠州軍們只怕是……趕不到了!

「砰——」

然而,未想這時,時非晚忽然被呼延炅狠狠砸在了地上。他竟是停了下來,沒有趁這功夫繼續往前走了。放下她後又拽著她至了一處隱秘區域,隨後直接坐了下來。

時非晚訝。

不過很快,她便明白呼延炅為何不走了。他一坐下,便開始解起了自己身上的盔甲來。

時非晚先前實在是思緒太雜,又因呼延炅行動如常因此沒發現什麼。可此時她才瞧見,呼延炅並非完好無損。他——

胸上以及腿上都有箭傷!那箭雖被拔了,可血此刻正不住流著。

然而方才一路途中,他竟是個沒事人般!

如何還能立馬跑路?再不處理這傷口,他會直接死在這路上。這也是他明明知不能停卻不得不停的原因。

呼延炅身上有傷。時非晚又如何沒有?她被摔了骨,那一摔還使得她還被摩擦得身上好幾處破了肉皮,此刻身上痛得讓她有些難忍。然而因著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她此時只能看著呼延炅在她對面處理著傷口。

呼延炅用的是她的藥。無論是紗布還是藥瓶,都是從她身上掏出來的。她知道他自己也備有藥。而且上邊沒有貼藥名他竟也全部認了出來。

呼延炅幾下解開盔甲之後,正抬著頭的時非晚便很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傷口。而她此時去瞧,是因她想看看這人有沒有可能直接死掉。

只視線卻先是被他那滿身的傷疤給到了。與岑隱一樣,呼延炅的身上到處可見疤痕,其中還有自己造成的那道傷,而他的新傷傷在右胸偏離肩口之處,除了濕血之外還有著不少的干血,應是已經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很可能是剛入天虞後不久時便中了箭。

「呵。」許是察覺到了時非晚的視線,呼延炅一邊擦拭著血跡一邊冷笑了起來,「時非晚,我看我不需要直接殺你了,將你丟給岑隱他便會主動捏死你!」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