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外公出了很大的事

時非晚說道。

「這……」

土匪們本要駁,只乍一想,時非晚這話似乎沒有任何毛病。如今他們的目標就是屠蠻子,金州軍也是,除了職業名稱不同做的事似乎沒什麼差別。

可……土匪們還是覺得怪怪的。

「你們有多少人?」時非晚這時問。

「弟兄們還沒集齊,集齊了能湊到幾百號人。」河天風說道︰「若能說服其他寨中的山匪,那麼湊個上千也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那些家伙暫時還沒信。」

時非晚听到這知河天風大抵寫信給他認識的其他寨子了,道︰「你便是集齊了上千人又能做何?人家千軍萬馬,憑你們幾個土匪能讓他們虧損多少?」

「那不然呢?難不成也讓咱去從軍?」

河天風現倒是只想屠蠻子。潞州是他家,想到屠城之事他便恨不得馬上取下呼延炅的腦袋。可,他是匪,怎麼能從軍,心里這關便過不了。

再說,土匪都有案底,軍隊也不會收。

「你們可信我?」時非晚想了想,問。

「那自然。」河天風說。

「可服我?」時非晚又問。

「主子你一個女子兵都當了,我們還有什麼不服的。」河天風忙道。若說之前是無奈不得不從主,現在……這麼個爆炸可怕的消息砸下來,又親眼瞅見這麼個女子竟成功挾持過呼延炅,河天風以及其他山匪們不得不承認︰她當得起他們的主!

「既服我,便听我的。」時非晚道。

「主子,你有什麼安排?」這時問時非晚的是另一名土匪了,他是今日被時非晚救下的人之一。

「第一,我的身份,不許任何人泄露,河天風,你能保證所有人能做到嗎?」時非晚只盯向河天風一人。

「主子放心,準能!我說能,便有一百種法子讓他們也能!」

「第二,尋個安全的地,暫時不要跟蠻子硬踫上。」

「安全地?然後呢?」山匪們立馬又問。

「等候受訓!」時非晚丟下四個字來。

山匪們怔了,立馬又問道︰「受什麼訓?」

「怕死麼?」時非晚道。

「自然不怕。」山匪們齊應。他們本就是死里生存的隊伍,死亡于他們,已經是一種早想好會面臨的事了。

「既如此,我需一支隊伍,偶爾去為我做一些特殊的任務。」

「主子,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特種兵組!」時非晚唇角溢出四字。

山匪們齊怔。

特種兵……這個陌生又神秘的名字,第一次,在這個時代,問世!

「主子,那是什麼?」河天風不解的問。

「到時候就知了。」

「做那個能打蠻子嗎?」山匪們只關心這個。

「可以,第一個任務便至關重要。」

「這就有任務了?那是要做什麼?」

「跟我學畫畫。」

「啊?」

「學畫地形圖。」時非晚很認真的說。

「主子,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這時,石室門響,那名出去拿衣服的小兵將衣服同一些材料拿了來。

「好,你們先下去吧。」時非晚走至小土匪面前將東西接了過來。

河天風一等還有許多想問的,但只這時並不是時候,便听話的都出去了。他們一出去,時非晚便又裝扮了一番,等她再次易成石狗子的模樣時,才讓山匪們又進了來,道︰「將他們也帶過來吧。」

「是。」

時非晚指的是言蹊齡齡那一伙。山匪們照做了,不多會的功夫,時非晚便瞅見齡齡一等也進了石室。畢天高瞧見時非晚便喊道︰「老大,你丫膽子真大,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吧。」

顯然,時非晚挾持呼延炅的事,他們現在都已經听說了。

「他們沒發現你們麼?」時非晚掃過幾人,見五人竟然全在,就知他們沒發生什麼事。

「我們沒事,你們久不回來,言將軍就去尋過了。發現了你留下的痕跡以及北戎兵的腳印,知你們遇到了麻煩。」武浩忍不住說話,立馬接道。他從上往下打量了時非晚一圈,道︰「怎麼換衣服了?」

「我與這些山匪是舊識,借了個新衣服不成麼?」時非說。

「石哥哥你有沒有受傷?」齡齡見時非晚衣服完整,看不出什麼,立馬走過去問道。

「我沒事。」時非晚搖搖頭,這時她感覺到一道較為獨特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便也瞅了過去,撞上的,竟是言蹊一雙看不懂的眸子。

「石兄弟能成功將北戎元帥挾持,還能死里逃生,不知當說你命大,還是當說你本事大。」言蹊視線沒有轉開,道。

語氣听著,不大友善。

「怎麼,言將軍不信?」時非晚斜起眼,問。

「石兄弟言重了,我能不信什麼?」言蹊說。

話雖如此,時非晚心底卻想得到,言蹊大抵對自己起疑了。

與被呼延炅抓去的一群山匪相識,然後挾持了他,又落了山崖,順利從他手中逃月兌……畢竟言蹊不知呼延炅受過傷,也清楚呼延炅是何等實力,他大抵覺得這事不大可能,疑點更是一件接一件,而後,懷疑上自己了呢。

軍中,可是最忌細作。

「言哥哥,你別胡思亂想,石哥哥就是本事大。」齡齡也知言蹊在想什麼,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立馬道。

河天風早不滿了。他們將這伙帶來安全地,這伙還敢質疑他們老大是怎麼回事?河天風立馬就要說些什麼。只這時時非晚朝他使了個眼色,又開口了,道︰「言將軍與其思量我,倒不如想想,怎樣離開這座山趕緊回到漠州。」

時非晚沒有與言蹊計較之心,話題一出就問河天風,道︰「你們可知有沒有安全能進潞州的隱秘山路。」

「有。」河天風點頭。

時非晚眼楮一亮,「還真有,如此說來,還省了想其他法子入城的功夫。進了潞州後,有沒有法子出潞州,」

「有,北邊有。」河天風說。

「嗯,他們正好要去北邊,進泰城,再奔漠州。」時非晚點點頭,這時又看向言蹊,「冒昧問一下,漠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言將軍如此心急著回去?」

「石兄弟問這些做何?」言蹊顯然疑心還在。

時非晚早知這人是個心思極細之人。之前他僅憑一根束發帶以及自己一些小細節,便將自己的身份猜了個十之八九,今日,這麼多疑事,他哪可能不懷疑些什麼。只怕他也已經瞧出了山匪們對自己的態度不同于對待一個普通相識伙伴了。

「言蹊!」齡齡不滿的又瞪起了言蹊,「石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別失禮。」

「齡齡,你不懂,他……」

「石哥哥,實不相瞞,漠州的確不太好。蘇老將軍病危,所以,我們才急著趕回漠州。」齡齡打斷言蹊的話,自己回起了時非晚。

誰成想時非晚臉色驟白,「你說什麼?」

畢天高一等也是一怔,「齡齡姑娘,你說什麼?什麼蘇老將軍病危?」

齡齡談及此臉色亦不大好,正要說話,那武浩便插嘴了,道︰「漠州還有幾個蘇老將軍。」

畢天高臉色立馬嚴肅了,「不會吧,這……」

「什麼病?何等危?」時非晚邁近一步,又問。無人知曉,她此刻拳頭正緊緊握著,有些顫抖。

「其實老將軍年歲雖大,可身子骨一直還算硬朗的。這事要怪又得怪北戎軍,北戎那位唐老將軍大抵在吉州各處都安排了探子,蘇老將軍有一外孫女,京都的那位慧安縣主就是。可前些日子,慧……慧安縣主她……」

齡齡語頓了下,臉色愈來愈難看,道︰「她死了。消息大抵被一些北戎探子知了,飛鴿傳書傳給了北戎那個姓唐的,姓唐的將這消息送給了咱蘇老將軍。

老將軍一听,當場就昏了過去。我們得知此消息,是因收到了來自漠州來的飛鴿傳書。書上說,老將軍情況很不好,病危,還不知能撐過多久。」

齡齡此言落,畢天高同武浩皆是一愣。

時非晚低下頭,眼底幾番情緒流轉,拳頭又緊了幾分。

「慧安縣主死了?」畢天高此時才消化了齡齡的這番話,登時便驚問道︰「怎麼會,我前不久還見她好好的,她……」

「此事石哥哥最清楚,還是石哥哥告訴我們的,如今北戎軍也如此傳,漠州都收到了這消息,想來是真的。」齡齡回道。

「老大,你知道?咋回事?」畢天高立馬問。

時非晚無聲,低著頭心情忽然煩悶。

她竟不知,她死去的消息傳去漠州,會給外公造成那麼大的影響……她以為,這世間已沒有多少人會真的牽掛她……

愧疚與擔憂在心底翻滾,但同時,理智卻也依舊還在。外公知道這消息是從北戎軍口中听到的,那唐老將軍,怎會在這時針對上了漠州的外公?

還有……今夜見那呼延炅,他識破自己身份時所言所行,分明是不知自己假死的消息的。想來,是因為這些日子一直在這深山里,消息還沒來得及傳至他耳中。

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得知的,那麼自己其實是詐死,他也很快就會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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