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扮成七皇子未婚妻

這轎子是有側窗跟後窗的,轎內掛著簾子掩了轎外人往內看的視線。但轎內的人卻是可以透過一線挑起的弧度,看到轎外的場景。

男子手指的方向是右側後邊的方向︰那是一個容貌十分骯髒的女子,似乎是個乞兒。她方才是在城門口外不遠處行乞。只見到他們的轎子,她便起了身來,悄悄跟了上來。

那乞兒臉上髒兮兮的,看著十分丑陋,臉上似乎還有著傷疤。那跟蹤人的技術實在是差勁。那時不時往前看的目光以及那時近時慢的腳步,很容易讓人斷定她不是個會武功受過訓的。

這種拙劣的跟蹤手法,只有普通人才有。

「想來是個在大楚受過害的女子,見著北戎人的轎子,心中生怨。」主人答道。

「可主子,為何她要跟蹤上來?」

「既是個大楚人,便不必理會。隨她了。」男子又應一聲。

「主子,咱現在要去哪里?真要隨這轎一直前往嗎?」黑衣人又問。

他們是在城門外闖入的這轎子劫持的這個司徒姍。目的也是為了入城。只這轎子是通往司徒姍如今所居之處︰儲秀樓的。他們入了城後總得尋一處去處。

「去煙雨樓。」主人答。

「是。」

黑衣人忙答。

潞州的煙雨樓乃是家中大公子的地盤。煙雨樓也是煙花之地。潞州屠城時此處並未遭到打擊,想來還有許多北戎人光顧。里邊雖是女子,可大半是大公子的人。他們若是前往便等于入了自己的地盤,自能尋到一處藏身之處。

而那儲秀樓……

儲秀樓其實原是京都靈昭郡主買下的。潞州有聞名的寺廟。那郡主信佛,曾來此地的寺廟念佛吃齋一年。過後因著喜歡上了潞州每年都會來此,于是干脆在此處建了一處閣樓,就叫做儲秀樓,挨著潞州州守府。

那靈昭郡主在潞州屠城前,就住在儲秀樓。

而如今,北戎人佔了潞州。靈昭郡主下落不明,听聞儲秀樓也已被北戎人佔了。這位北戎的司徒小姐半個月前來潞州時,呼延炅就安排了儲秀樓給她住。

「主子,那她呢?」黑衣人指指司徒姍︰「北戎人發現她丟了,必然會大動干戈。」

「一並帶走。」主人回,又道︰「把她外衣扒了。穿成這樣實在太顯眼,不便帶回去。」

「是。」主人音落,黑衣人立馬便扒掉了那司徒姍的外衣。

過後不久,轎子行至一處矮巷時,那轎中的主人往被窗外看了一眼,便又朝著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黑衣人見罷,貼近司徒姍耳側說了些什麼,手卻拿出了一把刀來死死的抵在了她脖子上。過後十分大膽的將她唇中的紗布摘了下來。

司徒姍滿眼淚花,想哭叫卻又實在不敢,忽然對外說道︰「阿寶,我忽然就想吃酥餅了,你轉回去我們剛經過的那條街,買一袋酥餅。」

「是,小姐。」

外頭某侍女一應便轉身去買酥餅了。而轎子便也暫時停了下來。

轎子剛一停,那轎上的主人,竟就打開了側窗,一個輕躍悄悄閃了出去。

因著實在太快的緣故,第一瞬實在是讓人無法看清楚。更何況他離開的地點選得實在巧妙。是一處又矮又窄的小巷。轎子此時正停在一顆茂密的大樹旁,一側幾乎與那茂密的樹直直接相踫上。那樹枝幾乎要伸進窗里來。男子便是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躍了出去,身形第一瞬便被那蒼翠的樹木給遮掩了住。過後身子飛快的一翻便翻過了這條矮巷。

另一黑衣人亦是如此帶著那司徒姍離開的……

那二人離開後,那轎子卻還停留在原地,正等待著被司徒姍打發了去買酥餅的阿寶……

……

時非晚趕到這條矮巷時,竟是發現那轎子正停在了不遠處。

她方才因著去處理那一車菜的緣故,途中耽擱了好一會兒,所以便也沒听到司徒姍吩咐人買酥餅的消息,只當轎停是車中主人想要休息了。

那一車菜她放在了一處薛晟提前叮囑過她的指定地點。薛晟說會有線人給她處理掉。過後她的任務就是︰前往儲秀閣打听消息!

是的!儲秀閣!

這就是她前來潞州後將要前往的目的地!

這也是她剛剛跟蹤前頭那轎子的原因。

因她方才在宮門口听說了那轎子主人的身份。那些守兵們言辭間,還談到了呼延炅對他未婚妻很好,未婚妻一來就將她給安排在了很漂亮的儲秀閣的事。

而那儲秀閣,過去就是靈昭郡主的地盤。要尋找靈昭郡主,自然得盯上這個儲秀閣。

只是讓時非晚覺得奇怪的是︰她的前邊還有一個人,也同樣跟蹤上了這轎子。

那是一個很丑很髒的乞兒。也不知她是什麼目的,那轎子一出現她便跟蹤上了。只那人一看就不是個會武的,跟蹤手法實在拙劣。時非晚心底暗想若那轎中的司徒姍,是個敏銳之人,大抵已經發現了自己被一個乞兒跟蹤了吧。

不過,那乞兒也沒跟上太久。在途中一處離開了。

至于自己……

時非晚還是有些自信她是沒被發現的。而這會兒,她丟下菜車重新跟了上來,自不是沒有目的的——

也不知,這轎子,能否給自己一個混入儲秀閣的機會。

時非晚想著,目光環視起了四周。見此處是一處矮巷,而兩側有著高高又茂盛的樹木,她眸子忽然一轉,又往後轉望了下。

見到無人,時非晚手中一條長鉤一甩,忽然勾住了旁邊的一處大樹。過後拉住繩子身子便翻躍上了樹,緊接著十分隱秘又靈巧的開始接連著往前頭的樹跳了去。

在樹間躍走,她的速度很快,沒多會兒便趕到了那轎子旁的那顆樹上,身子隱在了高高的樹枝之上。

時非晚這一次,發覺自己運氣也有好的時候,這轎子停的位置恰好就在一顆最茂盛的樹旁,竟是十分適合隱秘。

是終于轉運了嗎?本還想著尋機會混入儲秀樓,竟就見著了恰好停下來了的轎子,還停了一處如此方便之處。

時非晚心中暗想著,目光透過樹枝一邊往下看,一邊悄悄的拿出了幾根銀針來。

這銀針極細,針上帶有毒,是她走前常太醫給她安排的,說是能讓人瞬間暈厥。

時非晚暗想︰那司徒姍應不會武。那麼,這針從樹頂往下不知不覺的射出,穿破轎頂若射至那人身上,結果應該……

嗖……

時非晚手里的針在這時比腦子更快的射了出去,那針尖垂直往下落著,因著太細的緣故未有人看見。眨眼功夫針尖便已穿入了轎內。

轎內未有聲響。

嗯,應已暈厥了!

時非晚一喜,暗道常太醫的藥果然好用。身子則是不知不覺的往下落著。快至地面時她忽然往另外一側丟了一塊樹枝。

樹枝在另一側砸出了響聲來,轎前轎後的人一听到響聲下意識的便忙側頭看了去。

這短暫的功夫,夠了!

時非晚身子鬼影一般瞬間落下一個輕躍直奔那轎子側窗。等其他人正過頭時,她已經在轎內了。

只是……

沒人?

時非晚一入轎,便立馬懵了︰根本沒有司徒姍,倒是有她的衣服!

空轎?不!這散在地面的衣服跟厚重頭飾,更像是她被人劫持了。只有劫匪帶人逃走時,才會覺得她那一身東西顯眼給她月兌去的。

難不成……

有人搶在她前邊,將人給劫走了?

時非晚忽然想到了這轎外的那樹,地理位置選得如此之好,莫不是……就在剛剛這條路上被帶走的……

一個猜測轉瞬生起,只時非晚卻也沒深想。別人可不是她的目的。想罷,眼珠子一轉,躬身竟就將身上衣服給撿了起來往自己身上套了去……

她本來也是想要劫持那司徒姍威脅她的。而這會人人沒了,那麼,她也不能白來一趟。倒不如……

「小姐,酥餅買來了。」

大致又過了一會兒後,時非晚忽然听到轎外傳來了一個侍女的聲音,同時,還有她匆忙往後奔跑過來的腳步聲。

買酥餅?

這下,時非晚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了。這轎,原來是因這個原因停的。

想著,一只縴縴細手便伸出了窗外。

轎外,阿寶雖未听到司徒小姐回話,只卻是瞧見了一只女子的手伸了出來,那衣袖正是司徒小姐衣服的衣袖。阿寶當然什麼也不會多想當即將手上的一袋酥餅遞了過去。

「起!」

接著,也不必等轎中人吩咐,轎子便又重新前進了起來。大致半個時辰過後,這轎直接停至了儲秀樓中的一處院子里︰這院子,正是那司徒姍的院子。

「小姐,到了,可以下轎了。」阿寶忙道。

「出去!」只轎中,卻是傳出了一道聲來。此聲有些沙又有些低,音色根本就听不大清晰。像是人喉間有痰音色忽然便如此了。

里頭聲音傳來時,側窗一處還揮出了一個讓人撤退出去的手勢來。

阿寶以及其他幾名婢女一見,忙應道︰「是,小姐。」

說罷,便都一一退了出去。司徒小姐近來心情不大好,情緒喜怒無常她們也見慣不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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