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跟爺去西邊好不好

時非晚說完,這才瞅向岑隱。

岑隱說是什麼都不會過問她,說是她說什麼便會信之。可在心底,他又豈會真的不疑不驚?

「世子,世子……」

「……」

時非晚喚岑隱,岑隱看似瞅著時非晚卻是已經失了神。他不知因想著什麼去了神思有些飄遠。

「在。」時非晚喚了兩聲後,岑隱這才回過了神來,忙應道。

「世子方才可听明白我說的了?」

「嗯。」岑隱瞅著時非晚,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世子能懂我之意?」

「爺想問,晚晚說的那人,為何要阻爺的姻緣?還有,那人,是不是……天成?」

岑隱此算是問到了重點。

但後半個問題,其實只是他自述。答案,從時非晚的反應看,已經透得很清楚了︰她說的,就是盧子瑤。

依她的設定往下想,岑隱自己也會自然的想到盧子瑤身上去。

因盧子瑤,的確是最像「自幼知未來事」的人選。岑隱跟她較熟,對她幼年時一些事自然也比其他人更為清楚。

時非晚的設定詭異雖詭異。但岑隱此時覺更為驚駭的是︰他回顧盧子瑤的童年,聯系起某些細節時,竟是覺得……有了時非晚的設定,發生在盧子瑤身上的一切竟才更為貼合合理……

「世子不知她為何要阻世子姻緣麼?我也不知呢。不過她瞧上世子了應是其中之一哦。」

時非晚少見的,語氣輕快了幾分。

她當然也不知。

她一開始覺得盧子瑤對岑隱有男女之情。她試探過,現在當然也依舊如此覺得。

不過,此或許為其中之一。但那人的動機……似乎又還有別的。不然,她為何不直接設計讓她自己早早的嫁入擎王府得了。

擎王妃喜歡她。在遇到自己之前,擎王妃讓岑隱娶之,岑隱大抵也是不會拒的。

「是麼?爺怎從不覺得。」岑隱瞅著時非晚,「所以,宮宴那次,晚晚遇她,便對爺投懷送抱,是在試探她。」

「嗯。」

岑隱想了想,又道︰「依晚晚之言而推,晚晚的病,就是可以治的了。而且,如何治,郡主知。

我未染上,其他人也未染上,晚晚說是因我們提前服過藥。要讓擎王府那麼多人同時服過藥,自然就只能是……」

岑隱輕頓了下。

「水。」時非晚接著道︰「只能是水!除了水。她不可能給擎王府那麼多人送食物,其中可還包括家僕奴婢們。而且,這藥只能是提前給你們使的。若在我生病後再給你們使,利用水源,那我便也會一並得到醫治,她便白忙活了。

所以,她必然需要做到︰在給你們服過藥,且等水中藥性散了之後,再使我染上病。

這個時間點,她選在了我在擎王府住了一晚之後。但我入擎王府後,一直也是有食用擎王府的東西的。

所以她給你們服藥,只能發生在我入擎王府之前。

整個過程,大抵便是︰她在水中投藥,你們喝藥。恰好,我入擎王府後,藥性已散,她再使得我染上病。

那麼,她要提前設局,還需建立在知道我哪天會入住擎王府的基礎上。

所以,世子,其實,你那父王母妃早就有的在宴上強行把我留在擎王府的計劃,那位郡主姑娘,也是提前知曉的。

我猜,她應是知曉了這個,才順便想到要設這麼一局的。」

時非晚最後一言,說得十分的斷定。

岑隱看著時非晚,卻是又發愣了。

「世子,你在想什麼?」

「爺在想,晚晚說得好認真。」岑隱第二次回過了神來。

時非晚說得認真代表什麼?還不是代表︰她幾乎篤定了這是真相了!

岑隱此時的心情能不復雜才怪。傳染病的部分推理他覺得是合理的。但是扯上天成郡主那麼一個他從沒覺得有問題的人,以及那麼一個不可思議的神鬼設定……岑隱覺得,他能這麼認認真真的跟著時非晚一起推測,實都有些詭異了。

「我知世子肯定覺得我像個說書先生。」時非晚道。

「不是。爺信晚晚。」岑隱忙道。

而且,似為了表示他是真信了般,他立馬接道︰「若依晚晚說的,她對爺有意。爺現在可以裝病,裝作被晚晚傳染了。她就會想,先前爺服的藥許是少了,與你又過于親近,加之爺近來身子虛,許便扛不過也染上了。

她若真有問題,會想來查驗的。到時候便讓人打發她走,就說是晚晚你介意,讓她得注意男女之防,要想開出藥方可以直接看同樣癥狀的晚晚你。

她給爺看不了病,便查驗不了爺染病是真是假。若真是個心中有爺的,那時,不管她全信與否,若不想冒險讓爺出事。便只能想法子再給爺送藥的。

她送過來的所有東西,到時都給晚晚吃,晚晚便會沒事了。」

時非晚听此,道︰「但這得委屈世子爺裝病呢。」

「不過,爺倒不想裝病給她看。」然岑隱卻又道︰「而且,晚晚之推若是為真。這都尋到了你生病的源頭跟細節以及凶手,就算不裝病,也不怕弄不到藥方。

水源是麼?若是她,依擎王府對她的信任,她倒還真有法子在擎王府下手。但井水是活的,她不會投在井中。擎王府各個灶房,用水多是先提入水缸,再用水缸中的水。

母妃房里前幾日摘了一些花草插放在了房中,其中一些品種約五六日換水一次,算下時間,應還能尋到幾日前水缸中的水。讓神醫驗驗便成。

如若不成,爺去把她綁來!反正,爺絕不會放過她!」

岑隱說到這,眸中戾色一起。

「世子真相信了我說的這些麼?」

時非晚卻反倒覺得怪異了起來。

她說是讓岑隱信,但心底也清楚,自己忽然將那麼一個一直「干淨無暇」的人定為凶手,還一點證據也沒提供,說的還是如此離譜的事,這誰听著,都是不大可能信的。

「晚晚知爺現在在想什麼嗎?」

岑隱卻忽然繞開了話。但瞧向時非晚的眼中,異色頗濃。

「世子在想什麼?」

「晚晚之推若為真,那麼,在她知道的那個未來,不知晚晚……可是爺的?」

時非晚心一跳。

岑隱這個問題一提出,二人都有著短暫的僵滯。

「阿石!」

最終打破沉靜的是岑隱。似乎推斷下去的結果十分不好般,他這時忙朝外喊了聲已不想再想下去。

「世子!」候在外頭的阿石立馬趕了進來。

岑隱看向他,忙便又吩咐了他幾句。內容大致是讓他去找水以及拿水讓神醫查驗之類的。

阿石愣了愣,雖不解,卻忙應道︰「是。」

「世子,我說完了,還有些事,便改日再來了。」

阿石一退,時非晚忙便站了起來,一副要告辭的架勢。

一來她這會兒感覺那股子惡心跟頭重感又加重了的確想回去休息了,二來她的話暫時說完了,三來……時非晚總覺得岑隱此時那眼神像是猜出了一些別的什麼般讓她格外心虛。

「晚晚先別走,爺還有話要說。」

岑隱見此卻是忽地自己也忙跟著站了起來,一伸手,忙抓住了要走的時非晚。

「世子要說的重要麼?可一定要現在說?啊,世子……」

時非晚想繼續告辭,然忽然就覺腰間一雙手伸了過來,然後,她的身子便被整個的抱了起來。

「晚晚若覺不適,爺抱你去休息。神醫待會便會到,晚晚不必離開。爺要說的,爺說,你听著即可。」

岑隱低頭瞅著時非晚,腳步朝自己的床邁去。

「世子,我……」

「等你病好了,爺帶你去西邊好嗎?」

時非晚還想說什麼時,頭頂卻忽然又砸來了岑隱的一句話。

「……」

叮咚……

時非晚的手中,此時是抓著東西的。是一玉鐲子,是她剛剛推理時下意識的自己摘下來拿在手上隨意把玩的。

此時忽聞此聲,時非晚手中的鐲子叮咚一聲便濺落了下來,碎片四起。

「好嗎晚晚?」

岑隱的聲音也幾乎是在碎片響起的同時又接了一句。與此同時,他俯下腦袋,話完時有些情不自禁的輕咬了下時非晚忽地微張開的唇……

「砰……」

而正是這時,又一聲重響聲自二人身後響起。

這一次,不是鐲子落地的碎裂聲,而是一本書忽地落下地砸出的聲音!

「啊,我這……」

砰聲過後,接著又是一聲不輕不響的女子小驚叫……

「我這……來得應不是時候……」

小驚叫後,很快又是一聲小驚聲。

「……」

時非晚則是在驚聲響起的瞬間,便猛地推開了岑隱從他懷中跳了下來,忙又扭過了身去,同時伸手下意識的擦了擦自己的唇。

「咳咳……本公主……無意打擾!但有大事啊兩位…」

時非晚抬頭,就見那驚聲的主人,正是九公主。她此時正站在門口處,腳邊還掉落著一本書。明顯是剛剛闖進來的,方才的書落聲就是她所造成。

「咳咳……世子哥,宮中方才傳來消息,父皇有令,召您媳婦立即入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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